方揚假裝尷尬地揉了揉鼻子,苦笑道:
“倩姐,你就別勾引我犯罪了……”
寧巧倩笑得合不攏嘴,只要看到方揚這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她就打心底里開心,自打方揚來酒吧上班之后,寧巧倩發現自己又多了一項樂趣。
“別說我不給你機會啊!”寧巧倩說道,“多少人想讓姐包養我還不稀罕呢!”
方揚又是打躬又是作揖,連聲說道:
“寧大小姐,對您的錯愛小生感激不盡……”
見方揚裝腔作勢耍寶的樣子,寧巧倩忍不住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風情萬種的樣子讓方揚又是一陣心猿意馬。寧巧倩的米分拳輕輕敲在方揚的胸膛上,笑道:
“滾去換衣服吧!”
方揚如蒙大赦地跑開了。跟寧巧倩呆在一起的每一分鐘,方揚都能感受到這個尤物身上散發出的強烈誘惑,可偏偏又可遠觀不可褻玩,可把方揚憋得難受。
換完衣服的方揚一出門,剛好看到蘇荷也從隔壁的更衣室里出來,蘇荷見到方揚,先是楞了一下,隨后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主動低聲打招呼道:
“你好方揚!”
方揚臉上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對蘇荷說道:
“你好!蘇荷!”
兩人打招呼之后就錯身而過,各自忙活工作。惹得在不遠處偷偷觀察的寧巧倩不禁對方揚一陣白眼。方揚對寧巧倩的眼神假裝沒看見,自顧自地開始做著準備工作。
夜幕降臨。
酒吧里客人越來越多。今天薛晨和他的“流浪者”樂隊沒有遲到,在七點半左右就來到了酒吧。
一曲聲嘶力竭的《死了都要愛》揭開了今晚表演的序幕,也成功地將酒吧氛圍調動了起來。大家跟著主唱薛晨歇斯底里地吼著,伴隨著音樂的節奏盡情狂歡,煙草和酒精的味道充斥著整個酒吧。
一曲終了,薛晨在喝水小憩的時候,目光不時地投向酒吧門口。當他看到一個光頭男子帶著四五個小弟前呼后擁地走進酒吧的時候,明顯松了一口氣,眼里也露出了一絲快意。
今天是周六,來酒吧的消費的客人特別多,所以方揚和蘇荷的工作一直都非常忙碌。偶爾兩人相遇時,都會互相點頭或者微笑,方揚能感受到蘇荷對自己的戒備之心在漸漸放松。
剛送完一輪酒水,方揚將托盤放在吧臺上,忙里偷閑欣賞寧巧倩的調酒技術。寧巧倩調酒動作并不十分特別,但是勝在她合理地利用肢體動作,在調酒的同時還能很好地展示自己完美的身材,使她整套動作顯得充滿誘惑力,讓人看得欲罷不能。
方揚正在心里暗暗贊嘆,忽然聽到場子里一陣騷動,隱隱還傳來蘇荷的驚叫聲。方揚連忙回頭望去,就看到蘇荷正低聲向一名光頭的男顧客道歉。
光頭大約三十出頭的樣子,滿臉橫肉,眼角還有一道猙獰的刀疤。那一桌大概五六個人,一個個都是奇裝異服,身上布滿刺青,一眼看去就知道都不是良善之輩。
方揚趕忙快步地走了過去,只見蘇荷前襟都被酒水濕透了,她的臉上露出了驚慌的神色,低頭對那名光頭說道:
“對不起,先生,是我沒有拿穩杯子。我馬上給您換一杯新的!”
說完,蘇荷端起托盤,想要轉身離開。誰知光頭卻地一把抓住了蘇荷的手,淫邪的目光在蘇荷清純絕美的臉龐上打轉,笑嘻嘻地說道:
“別急啊小妹妹!”
蘇荷的臉頓時漲得緋紅,她用力抽了抽手,但是光頭抓得很緊,蘇荷未能掙脫,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畏懼:
“放開我!”
光頭粗糙的大手緊緊抓住蘇荷的手腕,另一只手則從盒子里抽出一張紙巾,一邊朝著蘇荷的胸前襲去,一邊笑瞇瞇地說道:
“小妹妹的衣服弄濕啦!來!哥哥給你擦擦!”
看著光頭的咸豬手伸過來,蘇荷頓時花容失色,大聲尖叫了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著,臉色變得煞白煞白,雙眼噙著委屈的淚水,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旁邊的幾個小混混也看得兩眼放光。
光頭臉上露出了淫邪的表情,忽然眼前一花,一個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將他的咸豬手攔了下來。緊接著他感到肘部微微一酸,抓住蘇荷的那只手莫名其妙地就松開了。
方揚不著痕跡地將蘇荷往自己身后輕輕一拉,然后不卑不亢地說道:
“這位先生,如果我們的服務員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代表她向你道歉。各位今天的消費都算在我的頭上。這是強哥的場子,還請給個面子!”
光頭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極其難看,一雙兇狠的三角眼死死地盯住方揚的臉。方揚只是一臉淡定地站在那里,目光毫不躲閃直視著光頭,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蘇荷被方揚護在身后,心里微微安定了一些,但是臉上依然帶著驚懼的表情,仿佛一只受傷的小鳥,輕輕地揉搓著自己被光頭抓得通紅的手腕。
足足五秒鐘,光頭粗俗地吐了一口唾沫,伸手指著方揚的鼻子,罵道:
“你特么算什么東西?就你這小雜鳥也想代表周衛強?趁早給老子滾一邊去!”
這時,旁邊一個頭發染成金黃色的小混混也幫腔道:
“小子,別以為在周衛強的場子里做事就牛b哄哄的,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嗎?東魁鄧青哥聽說過沒?別給自己找不自在啊!”
什么青哥方揚自然沒有聽說過,不過東魁這個組織方揚前世倒是有耳聞,在榕城算是不大不小的一個地下勢力,不過前世方揚連東南省的地下教父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對這樣的小勢力就更加沒有興趣了。
既然已經選擇了出頭,方揚就沒有退縮的道理,何況這是為了蘇荷,方揚便更不可能退讓。他沒有搭理黃毛,只是看著光頭鄧青說道:
“青哥是吧?既然都是道上混的,大家和氣生財,日后好相見。還請青哥和各位兄弟給我們強哥一個面子!”
鄧青見方揚如此不識相,頓時勃然大怒,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借著酒勁嘴里罵罵咧咧的,狠狠一拳朝方揚的臉上揮了過去。
方揚眉頭一皺,眼中露出一絲怒意,他只是不想輕易惹事而已,卻并不怕事。
方揚輕巧地一個側身讓過鄧青下了狠手的一拳,然后抓住鄧青的手腕,借力輕輕一帶,鄧青頓時失去了重心踉蹌倒向方揚。
方揚一扭身,左手猛地按住鄧青的后脖頸,右手一翻,將鄧青的手扭到了身后,一個干凈利落的擒拿手就將鄧青制服住,動彈不得。
鄧青拼命地扭動身軀,想要擺脫控制,但是方揚扭住了他的反關節,稍稍使勁便輕松地將他按在桌面上。
“方揚!住手!”就在鄧青的手下們紛紛怒吼著站起來的時候,傳來了周衛強沉穩的聲音。場子里太嘈雜,剛才他躲到更衣室打電話聯系唱片公司去了,想不到一會兒工夫酒吧出現了狀況,齙牙向他報告后,他趕緊跑出來,結果就看到方揚將鄧青制住的一幕。
見周衛強出來了,方揚輕輕一推,就將鄧青推到了沙發上,然后轉身地對周衛強微微躬身,說道:
“強哥好!”
周衛強微微點了點頭,目光投向了鄧青一伙,眉頭微微一皺,說道:
“原來是青哥啊!今天怎么這么有興致,到我這小酒吧找樂子?”
話雖好聽,但周衛強的語氣卻有點陰沉,鄧青和周衛強身后的老大分屬兩方勢力,一般井水不犯河水,今天鄧青帶人來酒吧鬧事,那算是欺負上門了。
鄧青冷哼了一聲,強詞奪理道:
“強哥好大的架子啊!我上你這邊是來消費的,怎么?顧客上門你們還往外推不成?”
周衛強臉色平靜地說道:
“既然是來消費,那最好就和氣生財,何必跟我的員工過不去呢!我想就是到了你們魁爺面前,也是這個道理吧!”
周衛強的語氣還算克制,完全是看在東魁的面子上,周衛強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以免引起兩方大佬的誤會。
鄧青還未說話,他身邊的那個黃毛小弟忍不住開口說道:
“強哥,今天是我們青哥在你的場子里被你的員工打……”
“滾一邊去!”周衛強雙眼一瞪,長著絡腮胡的黑臉不怒自威,“不懂規矩!我跟你老大講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周衛強對鄧青還算客氣,但對黃毛這樣的小雜魚他自然是不假辭色,剛好將自己心中的怒火發泄一些出來。
黃毛被周衛強一吼,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出聲,他跟周衛強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物,剛才跳出來只是想在自己老大面前表現一下而已。
鄧青見周衛強跟訓兒子似的訓斥自己的小弟,忍不住用不滿的眼神看了一眼周衛強,甕聲說道:
“強哥好大的威風啊!”
周衛強瞥了一眼鄧青,淡淡地說道:
“我們開門做生意,自然不想惹是生非,但是如果有人欺負上門了,我周衛強也不是吃素的。我這話就撂這兒了,青哥你好自為之。”
周衛強的強勢讓鄧青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里也在快速權衡著利弊,半晌,他才開口說道:
“既然強哥開口了,我鄧青也不能不識相,今天這事兒就這么算了。但是……”
說到這的時候,鄧青望向了方揚,眼里流露出了滿滿的恨意,說道:
“這小子今天惹了我,如果我沒有什么表示,以后我鄧青也就沒臉在道上混了,所以,這個人我希望強哥能交給我處置。還有,今兒這事兒都是因為那個小娘們引起的,讓她給我斟茶道歉,不算過分吧!”
鄧青說完,火辣辣的目光又落在了方揚身側的蘇荷身上,方揚看到他顛倒黑白得意洋洋的無賴嘴臉,忍不住想上去再抽他兩下。
就在這時,一個調酒練習瓶飛了過來,準確地砸中了鄧青的光頭,發出“咚”的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