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揚迅速觀察了一下前方,小車行駛在中間車道上,而其他車道都沒有來車,于是不顧危險地翻過護欄,朝著中間車道的那輛車快速地揮手,并且大聲喊道:
“快減速!前面隧道發生事故了!”
轎車駕駛員警覺性還算不錯,及時剎住了車,方揚一路小跑追上那輛轎車,引導他將車子停在了應急車道上,一聽方揚說了前面的情況后,轎車駕駛員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方揚又和轎車駕駛員一起,將轎車上的三角警示牌帶上,沿著來車方向走了足足一百五十米。()
前方是一個長坡,一般車速都不算快,而且視野還不錯,于是方揚將警示牌設置在了快車道上,方揚不放心,又從路邊折了不少樹枝擺在警示牌附近。
做完這些后,方揚從護欄外沿路走了回去。
小賀已經向部隊匯報了剛才的情況并且報了警,三人見方揚回來,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氣,尤其是徐清雅,看到方揚剛剛跳進路中間攔車的驚險情景,忍不住就心驚肉跳。
方揚走到徐清雅面前,蹲下說道:
“清雅姐,我幫你檢查一下傷勢,如果痛的話,你要說出來。”
說完,他干脆坐到了地上,將徐清雅受傷的腿輕輕抬起,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用手輕輕按壓紅腫的腳踝。
“嘶……”徐清雅皺眉說道,“這里很痛。”
方揚點了點頭,繼續仔細檢查了一會兒,抬頭說道:
“清雅姐,應該沒有傷到骨頭,只是組織挫傷,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可能會有點痛,你忍著點,一會兒就好了。”
徐清雅順從地點了點頭,柳馨瑤卻狐疑地插口道:
“方揚你什么時候會治傷了?可別瞎整啊!”
方揚翻了翻白眼,沒有理會柳馨瑤,自顧自地搓起手來。方家祖傳的神奇按摩手法,將手搓熱了效果會更好一些。
被方揚無視了的柳馨瑤不滿地哼了一聲,但卻又忍不住目不轉睛地盯著方揚,眼中充滿了好奇。徐清雅看在眼里,不禁暗暗好笑。
方揚已經開始推拿了,徐清雅感覺他的手很熱,觸摸在她光潔的腳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仿佛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一般。
這種推拿手法是非常耗體力的,一會兒工夫,方揚已經滿頭大汗了。徐清雅感覺腳踝處的疼痛明顯減輕了,就連柳馨瑤也看出效果來了,因為徐清雅傷處的紅腫也已經比剛才小了不少,兩人都不禁大感神奇。
感受到柳馨瑤的目光,方揚心里也暗自得意,剛才他就是故意不理會柳馨瑤的,這個心高氣傲的小丫頭他可是非常了解的,你越是不理她,她就越有好奇心。請訪問
“清雅姐!你感覺怎么樣?”方揚問道。
“已經好多了!方揚,想不到你還會這一手啊!”徐清雅笑著回答道。
方揚略帶得意地笑了笑,信口開河道:
“這事兒吧,說來就話長了,在我五歲那年,有一天我走在街上,忽然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攔住了我,對我說:‘小兄弟,我看你骨骼清奇、根骨奇佳,想必將來是個學醫的好材料,這本《絕世醫典》,只需要十塊錢,我就把它送給你,將來拯救天下蒼生的任務可就交給你啦’……”
“哼!故弄玄虛!”柳馨瑤忍不住譏誚道,“明明是《功夫》里的臺詞……”
徐清雅眼露笑意地說道:
“瑤瑤,方揚現在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不許沒禮貌!”
“拜托,千萬別扯上我啊,他只是你的救命恩人好不好!”柳馨瑤嘴巴一撇,一臉戲謔道,“對了,聽說救命之恩是很難報答的,除非以身相許……”
玩笑歸玩笑,說話的時候柳馨瑤卻是瞥向了方揚,她的眼中警告的意味很明顯,在她心中方揚就是一個標準的花心大蘿卜,她還真擔心方揚見色心動,打起表姐的主意來。
徐清雅頓時感到一陣羞惱,她嗔怒道:
“瑤瑤!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把你的嘴撕爛啊!”
柳馨瑤往后退了兩步,欺負徐清雅現在行走不便,她笑嘻嘻地說道:
“有本事你過來呀!”
被兩女當做空氣的方揚無奈地看了同樣有點尷尬的駕駛員小賀一眼,兩人默契地走到一旁抽煙去了。
直到晚上點,方揚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學校寢室。
小賀匯報了情況后,A集團軍參謀長柳國強少將親自帶著一輛考斯特和一輛獵豹越野車從榕城市區方向過來接應。
聽說寶貝女兒坐的車在高速上撞毀了,柳國強也是驚出一身冷汗,到現場后確認幾人都沒有大礙,才松了一口氣。
當看到現場夾在兩輛大貨車之間,被擠成了麻花狀的猛士指揮車時,柳國強也一陣后怕,問清楚原委之后,柳國強對幾人的救命恩人方揚也更加熱情,說了許多感謝的話。
然后小賀留下來陪同集團軍后勤裝備部門的干部處理事故,方揚三人則步行到了對向車道,上了那輛考斯特車。
這一側的高速公路由于事故已經堵死了,考斯特開到第一個路口下了高速,然后沿著國道返回榕城市區,直接開到了東南軍區榕城總醫院,為柳馨瑤等人做了全面檢查,連方揚都被強迫接受了全身檢查,最后確認除了徐清雅的腳踝有軟組織挫傷之外,方揚和柳馨瑤兩人都沒有大礙,柳國強才真正松了一口氣。
隨后對外甥女關懷備至的柳國強采納了醫生的建議,不顧徐清雅的反對,讓院方準備了一間高干病房,安排徐清雅留院觀察一天,柳馨瑤姐妹情深,留下來照顧徐清雅。
方揚雖然也很想留下來,但畢竟和徐清雅算是初次認識,這時候留下來理由實在不夠充分,于是適時地提出告辭。
柳國強又親自安排了自己的駕駛員送方揚回學校。還一個勁兒囑咐方揚有空上家吃飯,惹得柳馨瑤又是一陣白眼。
柳馨瑤是打心底里不想和方揚過多接觸,準確地說,她是不想和任何親人之外的男性過多地接觸。但總是事與愿違,她跟方揚陰差陽錯地總會發生這樣那樣的交集,不久之后說不定兩人還得一同去參加博鰲國際法論壇呢!想到這些柳馨瑤也是一陣郁悶。
晚上方揚又一次失眠了,他梳理了一下近期發生的事情,越想就越睡不著覺。
一是徐清雅的問題,現在擺在方揚面前的一個巨大難題,倒不是重新追求她那么簡單了,因為范家也摻合進來了,范子宏是方揚無法回避的一道坎,前世方揚可以對范子宏不屑一顧,不代表如今也可以無視,范家的能量方揚心里是很清楚的,他知道自己面對的將是怎樣一個對手。
第二個就是今后發展的問題了。賣了那塊壽山石之后,勉強只能算是贏得了一些啟動資金,而順利買到橫巷那套準拆遷房,則是自己今后發展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桶金,當然,這還得等拆遷公告出來之后才能正式拿到錢,不過方揚清楚這個已經是不離十了。
至于下一步的打算,方揚也有了初步規劃,先是用這些資金繼續用宋義的名義去購入類似橫巷那邊的房產,通過拆遷貨幣補償賺取大量的差價,等自己積累了一千萬左右的資金時,宋義也基本上上完培訓課程了,方揚就可以著手籌備成立文化傳播公司的事情了。
另外,方揚心中還有一單賺錢的買賣,而且這單生意還不像買舊房這么不能長久,做好了是可以細水長流的。不過最近方揚都比較忙,他必須等過段時間有了一定的資金之后,考察清楚了才能計劃如何上手。
這一夜還有一個人沒睡好,那就是范子宏。他從京城一路追到榕城,無非就是垂涎徐清雅的美色。當他聽說家族準備讓二人聯姻的時候,簡直是欣喜若狂。
可是范子宏也沒高興多久,因為徐清雅根本就不搭理他,無論他送花、送首飾還是送跑車甚至游艇,徐清雅都無一例外地拒絕,最近更是為了躲他,偷偷地通過徐老爺子一個老部下的關系把自己調到了千里之外的榕城。
范子宏的好色之名在京城紈绔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這么嬌滴滴的一個天仙絕色他豈能放過,更何況這本就是自己的未婚妻,那是更加理直氣壯了,第一時間得知徐清雅調走消息的他,直接就買了機票與徐清雅同機飛來了榕城。
此時他正住在榕城鐘樓區委招待所的豪華套間中,接待他的人是鐘樓區委副書記范長天。
范長天是范家的遠房親戚,從輩分上說他是范子宏的九叔,但是他只是屬于這個龐大政治家族的外圍成員,并不怎么受到器重——否則他也不會被安排在方鴻達的地盤工作了。
要知道方家與范家在政治理念上向來是水火不容的,兩家明里暗里的爭斗從來不曾間斷。范長天在方鴻達治下的東南省任職,每天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這次范子宏過來,范長天自然是極為賣力地大加巴結,雖然范家在榕城也有生意和產業,但是范長天還是堅持讓范子宏住在了區委招待所里。
在從機場回來的路上因為車禍,范子宏也被堵在半路上很久,八點多鐘才回到了市區。而范長天擺好了酒宴在包廂里就一直等到了八點半,雖然饑腸轆轆卻強撐著水米未進。范子宏一到,這酒席才開始。
叔叔巴結侄兒,也算是一大奇觀了。
宴席過后,范子宏一回到房間,一位西裝革履的幕僚就敲門進來了。
“何林,查得怎么樣了?”范子宏見到來人,迫不及待地問道。
“少爺,剛剛得到消息,徐小姐坐的車在下午的那場車禍中也撞了,不過車上的人都沒有什么大礙,好像徐小姐受了點小傷,在總院留院觀察呢!”何琳恭敬地說道,“至于最后上車的那個小子,他叫方揚,是柳家小姐的大學同學,我想應該是碰巧遇到了,就順路搭車吧!”
范家果然是神通廣大,在東南省方鴻達的地盤內,這么短的時間內居然就搜集到了如此詳細的情況。
“是嗎?”范子宏臉上寫滿了狐疑,“還有沒有什么其他有價值的資料?”
“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方揚和徐小姐之前有過交集。”何林想了想,說道,“對了少爺,這個方揚還是白巖大師的關門弟子,不久前收的。”
“靠,這關我鳥事!”范子宏粗人一個,對白巖大師的赫赫威名也是沒有什么感覺,“關注他的行蹤,尤其是跟徐清雅有關系的時候,必須立刻向我報告!”
“是!少爺!”何林迅速躬身點頭應道。
想了想,范子宏又吩咐道:
“還有,去準備一份禮物,明天我要到醫院去看望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