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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出發很早,差不多天沒亮就出發了,從包頭到太原,商道相對較好,馬車的速度也比較快,從包頭向東,順著黃河一路走,需要一整個白天,差不多到夜晚七點的時候,抵達了綏遠,楊元釗聽說過,這里也就是后世的內蒙省會,相對于包頭,綏遠是西北的重鎮,也繁華了很多,在楊元釗的眼里,依然是有些破敗,灰色,是舊中國北方的主色調,哪怕在注意,漫天的風沙,也會讓身上充滿了泥沙。
舊中國的長途跋涉,總是顯得有些勞累,哪怕不用走路,有車坐,也是一樣,晃悠悠的馬車,糟糕的道路,這就是走商的體現,無論是楊元釗,還是楊悅,都感覺到疲憊不堪,楊悅隨口打了一聲招呼,連晚飯都沒有吃,就回去睡了,楊元釗則打起精神,用了晚飯,然后讓伙計們去弄一方棗木。
楊元釗的要求很奇怪,這都走商的路上了,還要弄一方的棗木,難不成,拿來雕花不成,哪怕心懷奇怪,還是按照楊元釗的吩咐去做了,大概半小時之后,一方棗木被抬到了楊元釗的房間之中,幾百斤的棗木,讓三個人抬的氣喘吁吁。
棗木的價格不貴,也就是一個銀元多一點,楊元釗隨手丟下了2個銀元,讓伙計們吃了一驚,本來以為拿不到錢,或者要等商會給,卻沒想到,這個闊少直接給了2塊,千恩萬謝的離開。
在伙計們離開了之后,楊元釗迅速的把這一方的棗木掃到了一體機之中,一體機制造車間之中,光芒閃爍,本身因為缺乏必要物質制造過程,也開始開啟了,10把委員會1888,總重量,不過是幾十公斤,也就是幾秒鐘的關系,就生產出來了。
亂世之中,槍任何人都會覺得多,一方棗木,按照一體機上面的描述,最少可以制作數千的步槍,一千只,才不過是2噸多一點,對于一次性可以生產很多的一體機來說,不算什么,直接的下達了命令的,紅光閃爍,一個接著一個的步槍出現在了一體機內,看著一個個散發著槍油味道,還有淡淡棗木清香的步槍。
“取出?”
伴隨著輕聲的話語,一把嶄新的步槍,出現在了楊元釗的手中,透過昏黃的燭光,可以看到槍膛之中,整齊的膛線,膛線的出現,不但增加了步槍的射程,也增加了步槍的準確性,這對于講究殺戮的軍隊來說,非常關鍵,做了一個瞄準的姿勢,楊元釗發現,他不會玩槍,雖然了解委員會1888的一切,可是真正使用起來,還需要人來教,或許,明天,讓鏢師們的指導一下。
“收!”槍支應聲的回到了一體機之中,楊元釗看著靜悄悄的夜空,心中卻閃過了一絲漣漪。
在中國,從1840年開始,武器就成為了硬通貨,特別是在1905年之后,伴隨著袁世凱的秋操,北洋軍震驚了世界,新軍的建設,成為了整個中國的主流,中國到現在,雖然是落后挨打,可是漫長時間的累積,中國龐大的人口和資源,一定程度上面,每年創造了大量財富,清政府沒錢,是因為管理不力,東南聯保之后,各地督撫開始掌握了實權,就像是張之洞推動漢陽鐵廠,花費了幾百萬兩,可是張之洞借助著投資漢陽鐵廠,截留的地方稅款,幾乎達到了數千萬兩之多,這也是清末實際,各地新軍的資金,都是來自于各地的督撫之手。
無論是楊元釗,還是四大家,都沒有這樣的上層路線,四大家立足的時間不長,山西能夠有一定的根基,算不錯了,更別說深入到高層之中,軍火生意,一向被控制在列強的手中,貿然的進入,很容易會引起反彈的,現在,他的力量,還太弱了。
放開這個利益,不,看來,要選擇別的辦法了,或許,去上海,就能夠想到辦法,躺在床上,楊元釗慢慢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路程,跟第一天,可以說是大同小異的,不過更加的荒涼,從包頭到綏遠,還是沿著官道走,而從綏遠到大同,就走上了傳說之中走西口的道路,到處都是黃土,一層一層的。
黃土高原,這個困擾了中國幾百年,歷代的黃河決口,都跟黃土高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的,現在還是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既然落到了這里,那么未來,改造這里,就勢在必行了。
空曠的原野,刀客們不時號子聲和信天游的歌聲,讓路上熱鬧了很多,中午休息的時候,楊元釗找到了刀客的頭目,這個看起來有些粗狂,三十多歲的西北大漢,裂開嘴大笑了起來。
刀客首領也姓楊,名叫楊順發,不能算是的楊家的人,可是從十幾年前,他加入到楊家的商會之后,就開始依靠這楊家生活,十幾年的時間,走遍了整個西部,可以說是經驗最豐富。
“楊少爺,你的身板,恐怕會很吃力的?”
“沒事,我只是掌握一下基本的擊發而已!”
聽到這個,楊順發沒有多說話了,滿口的答應下來,反正全部的消耗,都是由楊家承擔,不過是打幾發子彈而已。
約定了中午吃飯完,休息的時候來教,車隊就繼續前行,一直到了午后,這才在一處山坳的附近,找到一個角落,坐下來吃干糧,在陰涼處休息。
按照約定,楊元釗找到了楊順發,楊順發的手中拿著兩把槍,一把是他的,一把似乎是隨便找來的,看起來,像是俄國的水連珠。
“拿著!”楊順發把槍丟過來,楊元釗慌忙的拿過來,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也是沒有膛線的,這幾乎是中國槍支的慣例了,跟著楊順發向外走,正好撞上了過來找他的楊悅。
“怎么,元釗想要玩槍?”楊悅走過來,正好看到楊元釗在玩槍,順手接過來,大家的培養,果然不凡,楊悅對于步槍非常的熟悉,跟楊元釗簡直是天壤之別。
“好了,楊少爺,不要耽誤我了!”楊元釗在楊悅的手中搶過了水連珠,拉動槍栓。
在楊順發的指導下,打了幾發子彈,穿越而來的強壯身體,讓楊元釗比別人更快的進入狀態,可是槍法都是用子彈喂出來的,區區十來發的子彈,又能夠學到什么,在空曠的黃土高原上,槍聲,除了震起幾只鳥兒,什么都沒有驚動,這里已經是內陸區域,偶爾會有狼出沒,可是大群的動物,很少出現的,刀客們之所以答應教楊元釗,也不過是找個樂子。
幾發子彈,磨掉了膛線的步槍,能夠有多少的準頭,可是奇人異事多出在草莽,楊元釗沒想到,教他玩槍的楊順發,玩槍是一把好手,固定靶不說,被楊元釗槍聲激起的大雁,舉手投足之下,被周奇打下來三個,用磨掉了膛線的步槍,一槍一個的連續干掉三只大雁,這種槍法,委實只能夠用神奇來形容了。
年輕的刀客,笑著打馬,去收獲獵物,三只大雁,在中午的時候,就能夠成為加餐,這一路上幾百公里,因為要連續趕路的關系,他們只能夠吃點干糧,最多就是一些臘肉干,新鮮的獵物,對于這些刀客來說,是難得的。
“戒備!”楊順發似乎發現了什么,一揚手,大聲的喝道,渾厚的聲音,在整個曠野遠遠的散去,一瞬間,商隊全部都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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