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7日,當這個消息,通過了各大媒體,傳到了大江南北的時候,北洋軍和南方革命黨,也沒有多在意,袁世凱是在楊度的提醒下,才知道了西北軍進軍蒙古的消息,甚至這才把立跟西北進軍給聯系到了一起,對于此,他甚至想都沒有多想,笑道:“西北終于要動了,現在擴張到了整個蒙古,這可是一片不小的地盤!”
西北在趁機擴張地盤,沒錯,在袁世凱的意識里,整個西北,都屬于是包頭的范圍,他們似乎對土地有一種難以言明的貪婪,似乎土地代表一切,甚至為了西北的土地,放棄了進入到中樞,跟他爭奪控制權。
或許跟西北的農業有關系吧,推廣的科學種植和棉花種植,可以說在1910年1911年,成為了中國的另類風景,土地之中誕生了糧食和棉花,一定程度上,讓困擾中國的糧食和布料基本上解決了,農民和地主獲得了更多的收益,大部分人也吃飽飯了。
可是為了這么一點點的利益和土地,就放棄了別的,在袁世凱看來,這是一種短視,天若與之,不取必遭橫禍,在他看來,只要能夠掙到大義的名分,任何都是可以用來交換的。
蒙古那是什么地方。蒙古對于中國,對于統一,到底有什么樣的意義,這對于袁世凱來說,甚至不如他的北洋軍增加的一個鎮的軍力,在他看來,蒙古是一片不毛之地。還靠近西北,本就是西北的囊中之物。現在等于說楊元釗真的把手伸過去而已。
北方的北洋和袁世凱都是這個反應,南方的孫中山更是不在意。跟北洋的爭奪讓他知道了,沒有一個強大軍隊的壞處他算是提前體味到了,人數沒用,十幾萬大軍,被北洋軍打的潰不成軍,但是經過嚴格訓練額三師,卻能夠在陣地戰之中抵擋住北洋軍,這就證明了訓練有素的軍隊跟烏合之眾,直接拉民夫之間的區別。
在這個現實的階段。革命黨的發展遠比后世要好得多,雖然沒有占據湖南,湖北,安徽,可是在后世,辛亥革命的時候,占據了這里,甚至占據了大半個中國,可當北洋出馬的時候。直接被北洋軍打爆,甚至連整個中國都沒有革命黨的立足之地,只是有一些有影響的地區而已。
這個時代的北洋,比那個時代更強。革命黨也因為西北的介入,擁有了更多的實力,雙方就這么的隔著長江對立了起來。可總體而言革命黨還是被北洋壓著打,控制的地區是比較完整的江蘇。浙江,福建廣東廣西。
上層的重視加上獲得武器不算困難。在三師的基礎上面,建設了一支較為現代化的軍隊,憑借著南方的富庶條件,加上西北便宜軍火,革命黨提前了十幾年,掌握了一支強大的,甚至在某些方面,可以跟北洋正面對抗的一個軍隊,這是革命黨的立足之本。
這就讓孫中山在某些的方面自如了許多,從某種意義上面說,革命黨的實力遠比之前大,這種情況之下,政治和軍事會見的對比,可以騰挪的余地就大了許多,雖然革命黨和同盟會依然改組,成立了國民黨,可宋教仁沒有天真的以為,只是靠民主選舉就能夠壓倒袁世凱,雙方的著眼點都在宣傳和基礎實力的提升上面。
立的時候,國民黨內部意見就不是特別的統一,不少激進的國民黨,覺得應該抗議,應該在大范圍之中,宣揚這一件事情,可是這只是底層的看法,大部分的高層和執委,都沒有這么做,立,不是一個單一的事件,他的背后甚至有列強的手段,大部分的執委認為,在這個事件,不應該在這個方面,激怒列強。
這件事情,就這樣的,不了了之了,本以為不會起什么波瀾,名義上未來的中華民國,還是在袁世凱的控制之下,大不了,到時候歪歪嘴,讓袁世凱的名聲更臭一點。
可是事情的班花,讓人目不暇接,才幾天的時間,包頭悍然出兵,直接把立勢力和所謂的大蒙古國給滅了,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還在今天,大范圍的報道出來,整個國民黨的內部都為之一震,支持還是反對,各占很大的比例,在國民黨之中引起了很大的爭論。
不過爭論的結果,只是在一些國民黨控制的報紙上面,不疼不癢的支持一番,還不是國民黨的幾大巨頭出面,側重點,無非是占據一個輿論的高點。
西北的宣傳,立足點就很正,這也讓國民黨,還是北洋,對于西北出兵蒙古平叛之事,保有的態度都是不置可否,反倒是底層民眾,因為此而歡欣鼓舞,在古老傳統之中,裂土開疆,總是大功勞,可以在封王封公的,即便是平叛,也是戰功,足以在午門獻俘,全員封賞的,這些戲文里面都有。
現在,大清國已經沒有了,可才多少年啊,從1840年開始,中國就沒有好消息了,戰勝的不是沒有,可是敗的更多,在辛亥年,這個動蕩的,讓人們看不清楚未來的年代,一場酣暢淋漓的平叛,而且還是在短短的一周之中發出的,真的如同夢幻般的。
有人甚至統計了一下,從蒙古宣布,到西北平叛,只用了7天的時間了,普通民眾往往會刻意的忽略一些東西,比如西北跟庫倫之間,最少是1700公里以上的距離,到底是什么讓部隊可以這么快速的抵達。
現在還沒有快反部隊的概念,也沒有24小時投射的概念,北洋從北京出發,到長江的旁邊,還是在鐵路的支持下,都打了快一個月的時間,從包頭到庫倫更長。
不是沒人提出,陰謀論和早有準備,甚至是先做了再說,可是正面的輿論,讓陰謀論沒有多少市場,反倒是占據了宣傳主體的西北,把解放蒙古跟西北的宣傳攻勢一起利用起來,除了本身影響的各大報紙之外,收音機這玩意,也開始在大城市出現了。
因為無線電基站的關系,暫時只能夠覆蓋北方的12個重要城市和南方的7個城市,但是未來,伴隨著無線電技術的研究和改進,覆蓋的范圍會越來越廣,也會越來越密集。
在北京,說書人的茶館之中,多了這么一個大大的,被稱之為話匣子的東西,在里面,不但定時定點的可以聽到各個流派京劇的大師的作品,也可以聽到一些傳統的諸如相聲,評戲,黃梅戲等地方戲曲,所占比例不高,很吸引人。
大師的劇目,不是隨隨便便聽到的,無論是去戲院,還是購買黑膠唱盤,總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承受的,現在這個話匣子,固定時間就可以聽到,而且節目每日一變,也算是一個新奇的玩意。
除了戲曲之外,還有新聞,書生不出門便知天下事,這是一種夸張,可是他們坐在那里,就很正知道,比如,知道千里之外的上海下雨了,又流行了多少東西,甚至是哪個流派的大師在那里表演,但是更多的,卻是國內外的時政新聞,這些對于大部分的普通聽眾來說,不太吸引人,可是對于一些有心人而言,卻是了解國內外的一個窗口,特別是確認了這些新聞都是真的,時效性大大的高于報館之后,固定時間來茶館聽話匣子的人也多了起來,甚至不乏一些報館里面的主筆。
這個時代,已經有人注意到了輿論,卻只是限定于報刊,甚至對于強力人物來說,報紙這玩意,只是一個需要的東西,真的不理也沒問題,君不見不少的北洋系軍閥,從來都不考慮報館上面報道,也就是鬧大了之后封館了事。
報館尚且如此,更何況方興未艾的廣播,西北的廣播體系,遠沒有覆蓋那么大的范圍,收音機也是最普通的礦石收音機,笨重不說,價格還相對較高,不具備普及性。
由楊元釗授意,精心準備的節目,包括了錄制一些哲布尊丹巴的錄音,前線的一些戰報,還有蒙古的一些情況之類,甚至還有專家介紹蒙古跟中國的聯系,總之,對足了國人們的胃口,除了一些老戲迷們,越來越多的人們開始關注蒙古,最少,蒙古對于國人們,不再是可有可無,是中國的一部分,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楊元釗也沒有想著只是一個廣播,就解決掉蒙古的一切問題,民族性和國家性,是通過漫長的歲月才形成的,就后世跟20世紀初,這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別說是中國,就算是歐洲,也不太明顯,打個比方說,如果在一戰前,1900年左右,奧匈帝國解體,奧地利并入到德意志帝國,除了少部分既得利益者會反對,底層的民眾甚至會歡迎,德意志和奧匈,說白了,就是神圣羅馬帝國,最開始公認的領袖是繼承神圣羅馬帝國奧地利,后來才轉移到了逐步崛起的普魯士身上,普法戰爭,德意志統一,才形成了后世意義上的德國。
先打一個基礎,然后在考慮其他的,這一點上楊元釗的耐心很足,做的也非常好,就反饋回來的消息來說,各地反應都很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