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迪南三世點了點頭道:“還是慎重一點吧,讓各個防區加強偵察,千萬不能馬虎大意。天已經快亮了,我們還是去防線上看看吧。”
他說完就和歐洲聯軍的眾多高層來到了奧德河防線布雷斯勞地區的前沿,站在一個土木堡類上拿著單筒望遠鏡觀察著對岸的韃靼人架設浮橋。
此時天色已經漸亮,他們通過單筒望遠鏡可以清晰的看到對岸的情況。當他們看到對岸遠東軍工兵部隊正在以驚人的度架設浮橋,全都有些不可思議。
按照他們的理解,想要在奧德河架設一座浮橋,怎么也得一兩天。可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遠東西部戰區僅用了很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將浮橋架設到了河面的中間。
而且河面上的各種奇怪的船只,也令他們感覺詫異不已。只見一艘艘平板船無帆無漿,卻在河面上奔行如飛,還出劇烈的轟鳴聲,不斷冒出的濃郁黑煙遮天蔽日。
不知道為什么,費迪南三世和眾多歐洲聯軍的高層,心里都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但他們卻依然對防線充滿了信心,堅信依靠這條堅固的奧德河防線,絕對能防守住韃靼人的進攻。
此時遠東軍西部戰區工兵部隊架設的那座重型浮橋,正不斷的向前延伸,按照現在的度,再有一個小時就可以架設完畢。
十幾艘蒸汽甲板駁船正在河面巡邏,船上配備了四門七十毫米步兵炮,和兩挺雙聯水冷重機槍,隨時準備為工兵部隊提供火力掩護。
奧德河東岸的幾十個炮兵群全都嚴陣以待,炮彈已經全部上膛。空中也有幾艘飛艇密切觀察著對岸歐洲聯軍的情況,一旦對岸攻擊架橋的遠東工兵,遠東軍水6空的所有火力,將進行猛烈的攻擊。
西部戰區這一次并沒有像以往那樣,對進攻目標實施兇殘的火力覆蓋。其實就是為了盡量穩住對岸的歐洲聯軍,生怕被遠東炮火一頓暴捶,再把歐洲聯軍嚇跑。
若是對岸數十萬歐洲聯軍一下子放了羊,那這仗就特么難打了。西部戰區還是希望在奧德河一線盡可能多的消滅歐洲聯軍的精銳主力,省得大批歐洲聯軍四散奔逃,逃進各個堅固的城市內躲避,勢必會影響戰區各部隊的進攻度。
甚至西部戰區司令部還嚴令空艇部隊的飛艇,全部升到數千米的高空,生怕嚇壞了對岸的小朋友。
此時奧德河出現了極為詭異的一幕,遠東軍西部戰區的工兵部隊不管不顧的在河面上架設浮橋,而對岸的歐洲聯軍也是沒有絲毫反應,反正場面要多和諧就有多和諧。
宋濤放下望遠鏡,嘿嘿笑著說道:“還真是奇怪了,我們的浮橋都已經快要架到對岸了,可是他們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呢,哪怕開上幾炮應應景也行啊,弄得跟演習似的。”
旁邊的林華笑著道:“估計對方巴不得我們把浮橋架設好吧,他們應該是對奧德河防線非常自信。而我們想要渡過奧德河,只能通過這幾條浮橋渡河。呵呵……一旦我們的騎兵沖上浮橋,那時候就真的要任他們宰割了。”
李明也笑著道:“我們不管敵人如何作想,我們抓緊時間架設浮橋,只要對岸的歐洲聯軍不開火,我們也悶著。等我們那些大型蒸汽機械渡過奧德河,那這次奧德河戰役基本就能按照我們之前的預想實施,爭取在奧德河一線消滅歐洲聯軍主力。”
這個時代的奧德河的水文條件照比現代社會要好得多,即便是上游的布雷斯勞地區,即便枯水期河面都有百余米,此時正值春季,冬季山區的冰雪融化,使得河面的足足有兩百多米寬。
奧德河防線的灘頭陣地,距離河灘處只有一百余米,河灘上布滿了一道道壕溝和密密麻麻的木質拒馬,韃靼人的騎兵就算是沖過了浮橋,也得被阻擋在河灘上。
歐洲聯軍確定了韃靼人的渡河點,就從其他防線抽調來大批的佛郎機子母炮和三磅、六磅野戰炮,以及大量的火槍手,全都布置在了韃靼人浮橋的區域。
守衛在這里的歐洲聯軍官兵看到韃靼人的幾座浮橋已經快要架設完畢,全都緊張了起來。由于距離較近,他們能清晰的看到河面的遠東軍工兵的樣子。
盧卡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火繩槍,不斷的吹著火繩,生怕火繩滅了。旁邊的一名四十余歲的粗壯漢子不耐煩的說道:“小子,別吹了,再吹的話,等韃靼人上來了,你那節火繩就不夠用了。”
“漢斯大叔,為什么我們不開火啊?韃靼人浮橋都快架好了。”
漢斯隨手拍了盧卡斯腦袋一下,笑罵道:“就你這樣,還想靠打仗賺錢?誰把你雇來的?”
盧卡來自巴伐利亞候選國,和瑞士的漢斯都是雇傭兵,但盧卡是一個十足的菜鳥,而那個漢斯已經打了十幾年的仗了。
旁邊一幫雇傭兵聽了漢斯的話,全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漢斯指著對面說道:“小子,別的你都不要管,一會兒你只要能殺死渡河的韃靼人就行。你別告訴我你沒打過槍?”
盧卡被說的滿臉通紅,連忙爭辯道:“別瞧不起人,我……我槍打得可準了……”
“哈哈……”
聽到盧卡心虛的爭辯,周圍的一幫老兵油子全都哄笑了起來。
漢斯也笑了起來,他又拍了盧卡的腦袋一下,然后就不理他了。在漢斯眼里,像盧卡這樣的小家伙,這些年他見得太多了,大部分都死在了第一次戰斗中。
別看歐洲這幫雇傭兵毫無軍紀,自由散漫,可能活下來的都不簡單。只要是參加過慘烈的三十年戰爭,全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每人都得有一手絕活,而且運氣也都不錯才行。
所以漢斯和周圍的一幫雇傭軍的老鳥,都不認為這個小家伙能熬過這第一仗。
“韃靼人的浮橋架好了……”
遠處有人大聲喊了一句,盧卡和漢斯等人連忙朝河面望去,現架橋的韃靼人已經返回了對岸。
漢斯轉頭對旁邊的盧卡笑著道:“小家伙,韃靼人馬上就要上來了,你怕了吧?”
“我才不怕呢……”
盧卡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此時他嗓子里早就冒煙了,手心也全是汗,身體也開始顫抖了起來,雖然他在家的時候沒少大槍,可真正打仗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