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自己公休的日子,不用上線,在自己家軟軟的床上睜開眼,悠久一時之間想不出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
新伊甸那邊的情報如今是潘尼在管,無論之前是誰的眼線,如今都歸于她的名下,悠久這邊有幾個發展的不錯的線人也被她主動的交待給了潘尼,對此線人們倒也沒有什么怨言——畢竟無論是誰管他們,只要薪水管夠,接頭的姑娘人好看,說的話又好聽,他們也不介意將游戲里的情報出賣給外星人。
如今這年頭,給外星人做二五仔不用背負罵名的機會可不多,何況他們的所做所為,就算是被玩家們知道了,只怕東大陸的各位,還會給他們按上幾個類似于‘魔窟中的希望之火’,‘堅守著良知與道德的守望者’,‘無辜者的盾牌’‘新伊甸的辛德勒’這一類的名號。
至于西大陸新伊甸的各位……那些線人自然也明白,又想出來混,又想不用還,這樣的想法是真的要不得。
帕羅恩斯特的工坊集群有林家姐妹看著,這一點也不用悠久操心,這對姐妹自從腦子轉過彎,對貓崽比誰都要體貼,這讓姑娘兒有些失望——這年頭,也補個位也是如此艱難,當初投胎的時候真是沒投好,要是自己是男孩子,那兒還有這么多破事。
哀嘆著的少女對著空氣噴吐著起床氣,如果是往日,只需一拍鈴鐺,自然有義體侍從服侍自己起床,過著飯來開口,衣來伸手的日子,所謂混吃等死,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但是今日,已經確認了自己人生軌跡的少女自己下床,自己更衣,自己處理好床單與被子,將長發盤好,將過于長的它們放進袋子,然后推開房門,看著走廊里對著自己瞪眼的義體侍從們,悠久皺起眉頭:“家里沒事做了嗎。”
于是義體們立即順著走廊消失,留下的少女看了一眼自家的院子……皺眉頭。
特爾善與伽羅爾的少女從小開始,就明白自己面對的是如何險惡的環境,接近一比四的男女比例,讓她們從小就明白團結才是現實,想要吃獨食的同類除非是能力超群,不然的話早就已經被嚴酷的現實所淘汰。
所以,悠久正在努力的尋找著自己的存在感——群體是不會養閑人的,那種整天無所事事的方耳朵和尖耳朵,只怕最終只能淪落到嫁給地球猴子。
這是一個流傳在姑娘們之間的冷笑話,雖然自己的祖父就是一只地球猴子,但是悠久依然可以從這個冷笑話中確認一點——任何一個團體不需要吃白食的同類。
如今,潘尼和九葉管理著團體名下的情報網絡,楊,明美和明恩負責管理著團體名下的工坊集群,安妮負責訓練團體名下的戰團,巴巴莉姆名下都有數支聽宣又聽調的兔子聯隊(據說是兔子團體聽說這姑娘是跟著悠久和潘尼的紅人,特意安排的),就連布涅塔尼小姐,也是神殿區的大紅人,莉莉夫人名下的傳令官,團體的首席外交官,看起來人畜無害,可要是把這姑娘逼急了,只怕大把想要給神殿系統留下好印象的地球戰團會向這位小姑娘示好,大有她的敵人就是他們的敵人的架式。
這么一看,似乎真的只有自己無所事事啊。
這讓悠久很是悲傷,隆爾希家的姑娘淪落成這個模樣……真是太丟人了。
“你們既然和小公子結成了團體,那這批貨我們愿意給你打個折。”坐在明美和明恩面前的塞理斯女子指著正在卸貨的商隊:“不過,你們確認要吃下這么多的金屬?”
“沒錯,我們姐妹組成的工坊集群正在擴大生產,需要很多很多的材料,這是一個無底的洞,你們礦上的礦石品相好,有多少我們要多少。”做為妹妹,明恩仰著腦袋說道:“還有,如果有木材商,也請把他介紹給我。”
“這個沒問題,不過小公子今天不在線嗎。”
“她今天休息,不過我知道你們這些家伙的脾氣。”點開了虛擬屏幕,接上了悠久的通信號,明恩將屏幕向著這個大商人公開,看著屏幕里出現的同類笑了笑:“悠久,這位金屬商似乎有事找你。”
“呃……請問,什么事嗎?”悠久臉上還掛著疲憊,少女低眉順眼的打量著屏幕這一側。
倒是金屬商女士一臉喜悅的低下頭:“小公子萬福,我這邊聽說您……”
聽完了眼前這位商人的言語,悠久的眉頭不耷拉了,眼角也揚了起來,找到了自己存在感的少女驕傲的同意了這位商人斷線請求,等到屏幕黑去,少女的喜悅仿佛要從胸口里迸發出來。
只不過腹部傳來的轟鳴聲讓悠久終于想起來一個問題……今天早上吃什么好呢。
“親愛的。”
聽到來自妻子的召喚,正在種花的孟修斯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妻子正在走廊上對自己招手。
放下手里的水壺,放下卷起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從心愛的花草中走過,在走廊前換上干凈的履,孟修斯來到自己妻子面前:“怎么了,新河系那邊又有不長眼的來找事了?”
最近開發的新河系那邊并不平靜,時不時就有開著亞光速飛船的異種海盜想要找殖民船團的麻煩,都不知道為此吊死了多少不長眼的混蛋,可就是擋不住這些神經病,孟修斯最近都在考慮要不要挑一個最不長眼的異種國度來一發滅絕令……當然,想要享受滅絕令,這個國度至少也要同時滿足——奴隸制,壓迫主義和針對隆爾希諸族攻擊這三大條件,如果能再有一個‘蟲子’的隱藏條件就更好了。
“我們的女兒正在自己作飯。”
孟修斯‘嗤’了一聲:“用父親的話來說,這種雞毛蒜皮……”然后這位老父的腦子終于轉過了彎:“我們女兒自己做飯?”
老父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如今有如親眼見到世界末日。
“就像是父親說的那樣,咱們家最后一顆白菜也難逃被拱的命運了。”妻子臉上全是倦意:“我們以后也會與父親那樣,成為空巢老人了呢。”
“這就是……嚴酷的命運啊。”悲從中來的老父抱住了自己的妻子:“要不我們再生一個試試?”
做為回答,落在孟修斯臉上的,是妻子的老不正經修正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