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久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眼前的羅先生,最終,她嘆了一口氣:“羅冰是怎么一回事。”
“潛伏是一種很枯燥的事情,尤其當我有了女兒之后,我無數次在想,我是不是要告訴我的女兒,她的父親在新伊甸的所做所為,其實都是在為這個世界的無辜而服務。”伸出手,在自己女兒的腦袋上拍了拍,羅先平在這個時候是一個慈祥的父親:“直到那天,我的女兒說,想幫我……我才發現,我的女兒在不知不覺間長大了……所以,我決定讓她為我工作……”
“你是故意讓你女兒暴露的?”悠久皺起了眉頭:“你可真的不是一個好父親。”
“做我們這一行,大意的代價就是死亡,角色死了,靈魂也會被鎖定……所以,我必須讓我女兒以東大陸的叛徒的身份進入新伊甸,我會手把手的教她……我年紀大了,現實中的生意也越做越大,我已經有些厭倦了做為一個沉底魚的生活了,所以……我準備在這一次開放之后引退,讓我的女兒接我的班,這是我們父女之間談好了的。”這位父親說到這里拍了拍他女兒的腦袋:“悠久殿下,我對我們之前交手感到歉意。”
“……不,如果你真的是沉底魚,那么你和我們的交手,會給你帶來難以想像的安全,所以,恭喜你,上一次的行動做的不錯。”悠久說到這里,又看向羅冰:“羅冰,你真的愿意做為下一任知更鳥嗎。”
“我從小就覺得父親是一個了不起的男人,所以想要幫助父親,在被你們打死之后,我也覺得很委屈,但是父親最終告訴我,去新伊甸,成為他的助手,最終接替他成為新一代的知更鳥。”羅冰看著悠久,揉了揉鼻尖,然后微笑著點了點頭:“我相信父親的選擇,所以,我同意了,我會吸取教訓的。”
“好吧,那么,羅先生,你能跟我說一說,你為什么要成為知更鳥嗎。”悠久繼續著她的提問。
“那個時候的我,喜歡角色扮演,望樓問我,想不想成為軍情七處的特工,我覺得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所以同意了……我沒想到,這一做就是兩個開放時代,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年輕人了,所以,當我決定要引退的時候,我決定找望樓說明一切,我的工作就要完成了,而我的女兒有志接過知更鳥的稱號,她會是新一代的知更鳥,新一代的ICX0000003。”
“我很好奇,我見過ICX0000003,也就是你,也見過ICX0000011……也就是說,ICX0000001到ICX0000011,應該都是有人的。”
“是的,應該是這樣,但是據我所知,ICX0000004和ICX0000006在第一次開放時代后投身軍隊,戰死于第二次人蟲戰爭,而ICX0000007引退之后,他的孩子并不喜歡成為沉底魚,所以這三個編號一直空缺。”羅先平說到這里,看了看艾莉夫人:“夫人,您也應該說一說吧。”
“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是想搞一個大新聞,好吧,悠久,我的好孩子,ICX0000002,是我。”艾莉夫人說到這兒笑著嘆了一口氣,她看著悠久臉上的驚訝和不解,一臉感慨的說道:“我和你的母親們也算是不打不打相識了,在她們搞出來的沉底魚計劃之后,我決定成為其中一員,因為我不想看著我們那一代人打下來的國度最終有一天變成野心家的樂土……所以,我是ICX0000002,代號灰鷹。”
“ICX0000001……不要告訴我是蘇家爺爺。”悠久一臉絕望的說道。
“當然不是他,這個家伙是一個非常古板的家伙,ICX0000001其實是是軍情七處首席處長的編號,代號:丑小鴨。”這位夫人微笑著伸出手拍了拍悠久的小腦袋:“ICX0000001到ICX0000009是我們第一代成員的編號,從ICX0000010到ICX0000019是第二代成員,瑪索的母親,我的女兒正好就是ICX0000010。”
“可她并不是……”
“不,她就是,她是新伊甸駐東大陸的沉底魚,也是軍情七處戰功卓著的成員,新伊甸人直到最后都以為我的女兒是忠誠的新伊甸特工……所以,新伊甸的軍情機構一直都想和瑪索接上線,但是他們似乎是放棄了。”
說到這里,艾莉夫人,喜翠莊的老板娘看向了羅先平:“小羅,你和則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我們之間的恩怨,夫人。”這個中年人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個答案。
“好吧,但是我不希望你們之間的恩怨影響到孩子們。”艾莉夫人說到這里轉頭看向小姑娘:“你叫羅冰,對吧。”
“是的,夫人。”羅冰點了點頭。
“周志乾,你認識對吧。”
“……那個碟片店打工的?”
夫人與女兒之間的對話讓羅先平皺了皺眉頭:“你們在說什么。”
“周志乾,你應該認識對吧。”艾莉夫人的話讓羅先平點了點頭:“是的,我認識他,是我手下最好用的調查官,如果不是因為貪財的小毛病,我都快覺得他是沉底魚了。”
“他是ICX0000011,ICX0000008周傲平是他的父親,戰死于第二次人蟲戰爭,與我的兒子一起死在了地表,這些年我一直在資助他讀完書,他最常說的一句話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周先平先是錯愕,然后驚訝,最終嘆了一口氣:“原來這貪財的性格是假的,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后生可畏啊。”
“是啊,你可以讓你的女兒放心的跟著他行動,這小子會照顧好她的。”
“……嗯,有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悠久殿下。”羅先平轉而看向悠久:“安布魯克的戰斗想來需要時間,所以我與女兒干脆就在喜翠莊小住幾天好了。”
“……好,等潘尼下線,我就叫她。”悠久點了點頭,今天的這些事情對于她來說,簡直有說天書,如果不是那只老貓做的保,悠久都覺得這一切是不是在做夢。
等到父女組離去,自己的姐夫與愛侶帶著孩子們回了農場,悠久站在小樓門外,看著自家這位老夫人:“夫人,我感覺你還有什么話沒說。”
“……是啊,還有一些小秘密,當然了,是我們那一代人的小秘密。”聽到悠久的話語,已經回走的夫人轉過身笑了笑。
“……夫人,路上小心。”
“嗯,放心吧,我還沒有老到走不動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