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玄在脫離追殺之后,找了個地方,查看下喳喳身上的傷,確定無大礙,只是少了幾根羽毛,才再次起飛。
并沒有立刻回落葉城駐地,而是在斗獸沙漠周圍看了看,尋找一個人、獸活動都很少的地方。
除了各城過來的時候比較熱鬧之外,這片帶雪的沙漠之上,很多地方,人與獸的活動都很少,而且,隨著斗獸場開放在即,出遠門活動的人也越發少了。對于邵玄來說,這是一個好事。
他需要一個安靜的沒人打擾、無人注意的地方,用來突破。
是的,邵玄感覺到了屏障,在練習奴役之法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而昨天給甲蟲解除第一道鎖的時候,那種感覺更明顯。手臂上的圖騰紋已經離手腕很近了,似乎只要再等一段時間,就能沖過去。
若是尋常時候,邵玄會采取厚積薄發的態度,但現在情況不同,尤其是剛才在與刀臾短暫會面之后,心里的決定越發堅定。必須盡快突破這個屏障!
刀臾對他們有殺心,經過剛才的事情,邵玄已經確定了,就是不知道雷和陀現在如何,是否還安好?若刀臾只是想讓他們進斗獸場,生命暫時還沒危險。
搖搖頭,邵玄知道自己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突破,就算他相比起其他人來說,比較特殊,也殺過不止一個高級圖騰戰士,但那畢竟有一些技巧和巧合在內,沒有絕對的壓制,尤其是在這個地方,一個中級圖騰戰士,實在不夠看。只有突破了,才有更多的機會去救雷和陀。
回到落葉城駐地,蘇古見邵玄安然無事,放心許多。
“去斗獸城嗎?”邵玄問。
“去!聽說白石城有人剛才帶著一只斗獸進城去了,正好,我去收拾他們!”蘇古吩咐奴隸們將蝎子獸帶上,準備進城戰斗。
邵玄收拾一下,隨著蘇古再次進入斗獸城。
刀臾收到手下人的匯報的時候還覺得不可思議,那小子上午吃了虧,下午就敢再跑去斗獸城內逛?不怕跟他兩個同伴一樣下場?
“要不然,我找人去給他個教訓?”刀臾身邊一人說道。雖然口中說的是給個“教訓”,但手上的姿勢卻是砍殺的樣子。
刀臾整了整新換上的帶著花的衣服,不在意地道:“隨你們。”他現在想的主要是如何討好白石王,而不是花費更多的精力去注意其他人。
此時,在斗獸城內,蘇古正跟一個白石城的少主比斗。
蘇古斗志昂揚,看向白石城人的眼睛都在噴火。老子不管別人,就跟你們白石城的杠上了!
似乎感受到蘇古的怒氣,蝎子獸雖然平時在獸圈的時候不怎么給蘇古面子,但在斗獸坑內,狀態卻令蘇古非常滿意。
對方的斗獸還一直防備著蝎尾,誰知道,這只蝎子的戰斗風格完全跟之前它勝過的幾只蝎子獸不同,上來就是彪悍的幾鉗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關在斗獸圈內的時候,被邵玄刺激過,又被蘇古奴役,這只蝎子獸憋著一肚子怒氣,終于等到這個能敞開宣泄的地方,就直接爆了。那生猛勁,那大鉗子揮的,都沒用上尾巴的毒刺。
邵玄并未一直呆在這個斗獸坑旁邊,他在附近走了走,尤其是有人當場奴役的地方,近距離感受一下各城奴隸主們的奴役之道。
每當這個時候,邵玄腦海內的藍色火焰就非常活躍,不同地方的奴隸主們所用的奴役之法其實大部分是相同的,只有極少的區別,邵玄在感受這些小差異的時候,也跟著模擬,讓腦海中的藍色火焰保持活躍,甚至更加活躍,這對他突破有好處,也是他選擇進城的原因。
在觀察那些奴隸主們奴役的時候,邵玄也察覺到有人跟蹤自己,好幾次偷襲都被他避開。在這里他不會輕易露出圖騰紋,更不會肆無忌憚地在這里敞開斗,奴隸主的地盤,部落人還是低調些的好。
就在邵玄往蘇古此時所在的斗獸坑那邊靠近的時候,坑內的比斗剛剛結束,看蘇古大笑著讓奴隸們趕緊下去檢查蝎子獸身上的傷勢,邵玄知道,這是贏了。
就在斗獸坑周圍的人討論著剛才那場比斗的時候,騷堊亂突起。
不遠處一只如巨熊般的高大斗獸突然發狂,原本制著他的奴隸們不知為何出了岔子,讓這只斗獸脫離桎梏沖向人群,正好是蘇古他們斗獸坑的方向。
巨熊沖得很快,而且每一腳都如流星墮地,地面的震動隨著轟響聲,一下一下擊打著人們的神經。
奴隸們只顧護著自己的奴隸主,不會去管其他事情。
周圍的小型騎行獸們嘶叫著到處亂跑,當它們的意愿與騎在背上的人不同的時候,就顯得更加混亂了,
一個騎著大沙鼠的人扯動著繩子,示意沙鼠往左跑,可是,沙鼠在情急之下的反應是往右,這一左一右的分歧之下,有片刻的停頓,人與獸之間繼續較量,等較量出結果了,一轉身又跟后面的人和騎行獸撞上。
原本聚在斗獸坑周圍的人群跑動著,吼叫著。而其中,有兩個人卻插空快速朝邵玄所在的地方靠近,一左一右呈包夾之勢。
幾乎在對方盯上邵玄的那一刻,就引動了邵玄一直繃著的那根敏銳的神經。
有了雷和陀的前車之鑒,邵玄自然不可能重蹈覆轍,決定進城也是做了準備的,此時,他很有技巧地在混亂的人群里面竄動。
邵玄左面靠近的那個人,掏出一把不大的尖刀,藏在手腕后,當他準備再靠近一點就出手的時候,幾只大沙鼠從前面沖過,只能停住等等,待沙鼠過去,他再看的時候,卻找不到邵玄的人影了。正打算往周圍再找找,眼前一道黑色的寒光閃過,他看不清那是什么,但是在那個瞬間,有種說不出的絕望感。
噗——
一聲輕響,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下,根本難以覺察。
那人想要抬起手摸一下有些異樣的脖子,卻發現,每一個動作都如卡殼般的,一頓一頓地。血液如開閘的水庫般,從咽喉處往下泄。
一直奔跑著的牛類騎行獸,直接將擋在前面的礙事的人用角給挑飛。騎在牛背上的一個赤星城的奴隸主根本沒管噴濺的血液,也沒多看被挑飛的人一眼,控制著身下的牛離開這個混亂之地。
另一個朝邵玄靠近的人,在沙鼠過來的時候暫時避開了一下,再看過去的時候,也找不到邵玄的人了,只見到自己人被牛給挑飛的情形。
見對方失敗,他也沒多看,覺得對方真是蠢,目標人物沒殺到,卻被牛給挑飛了。正往周圍尋找邵玄的身影,卻感到手腕上一痛,然后是一股猛然出現的拉力,拉著他往一個方向過去。往前看,狂躁的巨熊正往這邊過來。
見到奔跑過來的巨熊,他急了,可困在手腕上的絲非常堅韌,用石刀砍了一下也沒砍斷,而手腕上傳來的拉力卻仍在加大,拉扯著他朝巨熊那邊靠近。他甚至找不到拉扯的另一端在哪里。
驚恐,懼怕,駭然,掙扎無效,手腕上的束縛力卻越發緊了。就在他下狠心打算將手腕砍下來的時候,為時過晚,巨熊的熊掌已經抽了過來。
血液濺起,人被抽飛。
對于其他人來說,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喪生熊掌之下而已。
當一切平息下來,騷堊亂散去,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再過一天,大概也沒誰會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