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云，人呢？”
柳風忽然意識到了問題。
“你真以為我只準備了一個柳依？”
宮主聲音透露出無盡的陰寒，在這寂靜的夜空和戰亂中，更是顯得無比森冷，就連柳風都感覺到一抹冰寒。
柳依……
洛青云……
柳風瞳孔驟然一縮，“你。”
“你死的時候，我會替你解惑的。”
宮主冷笑，“動手！”
“轟！”
四大宗主出動。
這是四位頂級宗門的宗主，實力強悍，全是頂級宗師，四個人聯手，又會有怎樣的威力，想想都覺得可怕。上一次，他們聯手，柳風差點脫不得身，如今的柳風，又怎么可能是他們幾人的對手？
“你們在找死。”
柳風殺意大盛。
宮主提到洛青云的事情讓他心決不妙，眼下絕對不能跟這些人拖延時間。宮主主意打的是很精妙，可是，她終究還是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僅僅這幾天的時間，柳風的實力已然再次提升。
宮主很強，不代表其他人強。
這些人雖然貴為頂級宗師，但是實力不過與徐福媲美，甚至略有不如。
而柳風呢？
在很久以前，他就完虐徐福了啊！
“轟！”
柳風周身金光閃爍，身形鬼魅，瞬息出現在一位宗主身后，那位宗主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胸口一陣，已然失去了意識。
“刷！”
“刷！”
柳風接連兩次閃爍，又躺下兩人。
宮主的攻擊甚至還沒出去，戰斗就已經結束了。
“你又進步了。”
宮主眼中掩飾不住的震驚，強，太強了！縱然是她動用自己所有底牌，也不過是如此，而柳風，這般輕易的做到了，“他們三人雖然實力一般，但是畢竟是頂級宗師，竟然不是你一合之敵。”
“外面對你的評價，終究還是太低了。”
“呵呵。”
柳風冷笑，“現在，可以告訴我洛青云哪里去了？”
“你猜得到的。”
宮主反而平靜了。
“果堊然么？”
柳風心中一聲嘆息。
難怪宮主會如此費盡心機的培養一名弟子，甚至不惜讓她接受洛神山所有傳承！卻不傳授她任何生活，或者與人相處之道。
原來，她只是一枚棋子。
該舍棄的時候，自然也會舍棄，既然如此，干嘛要培養感情？這位宮主下手之狠，當真是前所未見。
“這么說，你突破了？”
柳風問道。
他的計劃本來就不是萬無一失的，而宮主的實力，這是今夜最大的變數。一旦她突破的話，一切將會變得毫無意義。
“失敗了。”
宮主淡淡的說道，“一個心甘情愿的柳依，我有九成勝算突破圣階。一個靈魂被抹去的柳依，我有五成勝算。而洛青云那丫頭，終究只是備用，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用了她，只有兩成。”
柳風眼中寒光閃過。
一個她親手養大的孩子，居然只是一個備胎？而她看著長大的柳依，也一樣只是工具。不過既然失敗了，她為何還如此狂妄？
“你知道嗎？柳風。”
宮主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圣階是個完全不同的境界，當我第一次觸碰的時候，我終于知道，為何圣皇從未將我等放在眼中了，因為沒有必要！他既然已經是圣階，根本不需要在意我。”
“可笑啊。”
宮主自嘲一笑，“我居然自以為是他最大的對手，心驚膽顫的活了這么多年，而他，或許在意上京堊城某個百姓的命案影響大局，在意你在大夏王朝的威望導致的影響，而卻從未在意過洛神山。”
“因為，我不是圣階！”
“也不屬于大夏。”
宮主徐徐道來，柳風心神一跳。
圣階。
宮主不止一次反復提到這個階段，這個階段，真的這么可怕嗎？
“你一定很好奇對吧？”
宮主臉上露出笑容，“圣階，有畫圣，有妖圣，萬千道路最終都會到了圣階，而無論是哪個圣階，最終都會有一個統一的稱謂——歸一境。那是一個全新的境界，一個超乎我理解的境界。”
“說實話，我現在有些后悔當初沒有強行用柳依祭煉了。”
宮主冷笑。
“至少，強行祭煉柳依，我還有五成勝算，可比洛青云強太多了，那樣的話，我或許真有機會突破。”
宮主淡淡的說道，臉上露出遺憾之色，“可惜，完美主義害人呢，若非為了盡善盡美，將每一件事都做到完美，將每一件事都做到最極致，又怎么可能讓你將柳依就這樣白白救走呢？”
柳風只是憐憫的看著她。
看著這個被實力和驅使的人，或許，她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為了追逐實力，你可以犧牲一切。”
柳風淡淡問道，“然后呢，你為的又是什么？”
“為什么？”
宮主冷笑，“當然是為了提升實力。”
柳風感到很同情，“所以，用盡各種手段提升實力，目的就是為了提升實力。而提升實力，也是為了更好的提升實力？你身為因果道的繼承人，卻沒機會體會天下因果，所以，你才只能從邪路上想辦法。”
“我選的路，是最快的。”
宮主在遠處掃了一眼，“嘗盡天下因果？那需要多少年？十年，百年？一輩子？甚至，幾輩子？那是個永遠走不到盡頭的路，誰會用那種愚蠢的方式去突破？用人祭煉，豈不是最快的？”
“可是失敗了。”
柳風直言。
“當然。”
宮主看著柳風，“失敗了，還有下次。洛青云消失了，我再找下一個洛青云，柳依沒了，我再找下一個柳依，總有一天，我會突破了！更何況，你真以為，突破失敗，就是徹底失敗了？”
“不不不，你弄錯了。”
宮主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我雖然失敗了，但是已經觸碰到了那個階段，觸碰到了歸一，所謂的圣階。”
“嗡——”
宮主手中一團力量凝聚。
那是因果道的力量，但是又有一些不同，上面莫名的多了一些讓人敬畏的氣息，變得非常可怕。
“看到沒？”
宮主眼中閃過興奮，“這里面，只有一點點的歸一的力量，很少，但是，就這一點力量，就足以讓我的實力發生巨大的變化！”
“轟！”
宮主大手一揮，柳風心中警覺，迅速閃過，他剛才所站的地方，瞬間化為須有，變成一個無底的坑洞。
“好可怕的力量。”
柳風心中震驚。
一下，僅僅只是隨手一下，這就是所謂的圣階？
不，宮主根本不是圣階，那位圣皇才是！第一次，柳風對這種超級力量，有了直觀的認識。
這一戰……不好打啊。
“你不害怕？”
宮主甚至沒看見柳風的神色變化。
“當然害怕。”
柳風淡然一笑，“可是，你終究也只是個半吊子水準，不過在那股力量影響下，讓你的力量更凝聚一些，但是那又如何？我本身就比你強！就算你實力發生蛻變，我依然可以與你一戰！”
“刷！”
手中風弩涌現。
柳風周身金光大作，弩箭之上更是綻放耀眼的光輝。
“天真。”
宮主凌空而起，“就讓你見識一下，歸一的力量吧。”
“轟！”
宮主抬手就是一道寒芒。
“咻！”
柳風沒有任何猶豫，手中風弩對準寒芒，一箭射出，以他現在的力量，別說是一般招數，就算是高等級的防御壁障，都可能被一箭洞穿，然而，這一箭射出之后，柳風卻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弩箭，融化了。
是的，融化了。
沒有任何劇烈的碰撞，那力量出現，弩箭射過，直接融入到了里面，直接化為烏有，猶如從出現過。
“該死！”
“這什么見鬼的東西。”
柳風心中驚懼。
他知道，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