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漸的黑了下來。
這個世界的夜晚是很可怕的。
因為,在夜晚的時候,夜深人靜之時,原腸動物的低吼咆哮聲時不時的會透過巨石碑,回蕩在都市的邊緣,讓膽小的人根本連睡都睡不著,深怕一睡下去就再也醒不過來。
當然,在喧囂的市中心里,這樣的聲音是不可能會傳達到的。
不管是妖精鄉還是東京地區,那都一樣。
與發展迅速的妖精鄉相比較,東京地區跟三年前的時候比起來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東京地區的統治者所居住的圣居一樣十年如一日般的坐落在那里,沒有任何的改變。
此時此刻里,在圣居的一間會客廳中,兩個花樣年華的少女便相對而坐著,似乎正在開茶會一樣。
“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跟圣天子大人一起悠閑的喝茶了。”
說著這樣的一句話的少女,赫然便是天童木更。
在木更身后,夏世如同秘書一樣,靜靜的站在那里。
而在木更的對面坐著的則是一名圣潔的少女。
那是一名如雪一般純白又純潔的少女。
少女的身上穿著似婚紗一般的潔白禮服,手上戴著白色的蕾絲手套,頭上亦戴著一頂華貴的禮帽,有著一種令人驚艷的神圣感。
相信,只要是東京地區的人,那就沒有人會不認識這個花樣年華的少女。
東京地區的統治者————圣天子。
如果說,三年的時間過去,讓得木更都變得比以前成熟了很多,褪去了所有的稚氣,變化不可謂不大的話,那么,圣天子就剛好相反了。
歲月好像完全沒有在這個圣潔的少女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讓這個年輕的國家元首依舊如三年前那般圣潔又美麗。
然而,知情人卻是肯定知道,圣天子的變化并不在表面上,而是在于內心。
至少,那個截至三年前為止,無論出席什么樣的重大場合都需要有天童菊之丞之類的輔佐官陪伴在左右的現象已經完全無法在圣天子的身邊看到了。
這個女孩,相比起三年前,已經變得極為獨立且睿智,再也不是那個被別人諷刺為花瓶,失去了輔佐官便會被看不起的年輕國家元首。
于是,圣天子臉上帶著一個端莊且不失禮的笑容,對著木更點了點頭。
“畢竟,我跟天童會長都需要管理著一個地區,如果不是因為這種公務時期的話,那基本都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我還好,至少我還有夏世可以幫我,公會里同樣有一群精明能干的人,否則,像我這種直到一年前才從學校里畢業,連大學都沒上的學生,折騰起這么大一個妖精鄉,真的只能說不行了。”木更回以一笑。
“跟從三年前開始就一直獨自處理公務的圣天子大人比起來,我還差得遠了。”
“天童會長就別謙虛了,您可是一造出了整個妖精鄉的人物,沒有誰會認為您比我差的。”圣天子輕輕的搖了搖頭。
“而且,我也只能做做處理公務之類的事情,不像天童會長,有著強大的實力,說實話,跟您同處一席,我自己也很有安全感。”
“圣天子大人會有安全感,那也不全是因為我吧?”木更有些失笑了起來。
“圣天子大人一定是猜到了緹娜就在附近,我說的沒錯吧?”
“那也是原因之一。”圣天子點了點頭。
“雖然有刀鬼跟智囊同席就已經值得榮幸了,可有傳聞中的黑風在周圍警戒的話,那就萬無一失了。”
在IP排行中,只要是位列前百名的民警,那都會被賦予綽號。
三年前,IP排行98名的緹娜就已經擁有了綽號————黑風。
如今,緹娜依舊沿用了那時的綽號,讓黑風之名在世界各國廣為人知。
理所當然,IP排行第3名的木更與夏世同樣擁有綽號。
木更以迅猛無情的天童式拔刀術聞名,戰斗力甚至比絕大多數的受詛之子都強大,因此被賦予綽號————刀鬼。
夏世則是具備海豚因子的受詛之子,在受詛之子中屬于稀有的頭腦派,平時都是作為輔助木更而存在的角色,雖然戰斗力不突出,但卻可以明確的分析出任何敵人的弱點,因此被賦予綽號————智囊。
順帶一提,蓮太郎與延珠的綽號則分別是戰車與龍卷。
前者身為新人類創造計劃的機械士兵的身份已經是人盡皆知,有如槍林彈雨般的超鈥金屬制義肢一旦發威,那戰斗起來簡直就像是大型的戰車一樣,極其恐怖,因此被賦予綽號————戰車。
后者身為具備兔型因子的受詛之子,在當今的受詛之子當中,速度都是絕對的一流,在戰場上,一旦沖鋒起來,那根本連影子都看不到,如龍卷風過境,因此被賦予綽號————龍卷。
至于諾亞,身為世界最強的起始者,緹娜斯普朗特的促進者,在IP排行上位列第1名,自然不可能沒有被賦予綽號。
只是,因為三年的時間以來,諾亞一直都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野里,一些國家的情報部門甚至沒有辦法調查到例如出身地之類的最為基礎的情報,好像這個人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活躍了一年半的時間,緊接著又突然消失,神秘得猶如靈異存在一般,令人膽寒。
所以,直到緹娜闖進了IP排行前十名以后,諾亞才終于是獲得了綽號。
————隱者。
這就是諾亞如今廣為人知的綽號。
想到這里,圣天子低下頭,一對眼眸中的神采開始波瀾而起。
緊接著,圣天子便是有如期待又有如不安一般,低聲問道。
“他,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木更不由得嘆息。
“自從三年前離開以后,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且,無論如何,我們公會的情報部門都沒有辦法收集到關于他的行蹤的情報。”夏世插嘴進來,輕聲開口。
“就像是會長憑空消失了一樣。”
話落,整個會客廳便是彌漫起了有些沉重的氛圍。
“……是嗎?”圣天子眼中掠過一閃即逝的失望,轉過頭,看向了窗外的夜景,喃喃出聲。
“已經三年了嗎?”
“是啊。”木更同樣望向了窗外的夜景,這么說道。
“時間過得真快呢。”
“對我來說,卻是有些漫長。”圣天子的聲音變得有些遙遠。
“是的,三年實在太長了。”
至少,在圣天子的感覺中,這三年的時間過得實在是太過于漫長了。
“不過,三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圣天子低聲開口。
“也該是時候回來了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圣天子的口吻是那種極端的不確定。
那種即像期待,又像是怕受到傷害一樣的表現,一定會引起所有男人的同情心。
對此,木更就像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一般,有些好笑似的看向了圣天子,說了這么一句。
“我們的會長雖然極為強勢又過于我行我素,但據我所知,他還不是那種會違反約定的男人,還請您放心。”
聞言,站在木更旁邊的夏世都不由微微一笑。
圣天子則是好像直到現在才回過了神,俏臉一紅,深呼吸了一下以后,壓下內心的羞澀,轉移話題般的開口。
“時間已經不早了,天童會長,不如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有重要的國際會議呢。”
“說的也是。”木更嫣然一笑。
“那我就先回酒店了,圣天子大人,明天還請多多指教了。”
說完,木更便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圣天子立即跟著一起站起身,與木更和夏世一起,走出了會客廳。
無論是木更、夏世還是圣天子,均都沒有發現。
在距離圣居極遠的一棟大廈的頂層,一個身穿黑袍的人迎風而立著,望著圣居的方向,透過窗戶,看著圣天子,渾身都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