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的過程,在八云墨看來頗為無趣。
帕秋莉站在長椅旁邊,雙手放在塔巴薩母親的頭上,不斷釋放魔力進入她的大腦中,在不傷害其大腦的同時小心翼翼地將干擾思維的水魔法之毒產生的異種魔力給引導出來。
露易絲她們在被管家招待沒多久,也紛紛忍不住好奇跑到房間里來,對治療中的帕秋莉表達強勢圍觀。
百無聊賴的八云墨,不經意間撇到了,落地窗外面的花園中一顆樹枝上的黑色烏鴉。
“我出去一趟。”
說出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后,八云墨身體瞬間隱入隙間消失不見。
手中抓著剛才看到的黑色烏鴉,臨空而立的八云墨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站在飛翔于天空中的巨大怪鳥背上的女人。
“你是誰?”
指尖釋放一絲微弱的妖力驅除了烏鴉身上被施加的可以用來監視他人的魔法后,八云墨對著被自己攔住了去路的女人問到。
“呵——”
也許是清楚八云墨的實力,明白自己是無法逃跑的,女人收起了一開始的慌亂,彬彬有禮地說道:“初次見面,八云閣下,我叫謝菲爾德。”
“謝菲爾德?”
眼前的女人,身材高挑,一頭黑色的披肩長發,眼角帶著淚狀的紋身。
妖異而美麗。
“我聽說過這個名字。”八云墨悠閑地取出一杯紅茶,“你似乎是戈里亞(Gallia)國王的秘書,而且……阿爾比昂叛亂的貴族派背后,也有你的影子。”
“不愧是八云閣下。”
謝菲爾德絲毫沒有被點破的驚訝,依然保持著微笑。
“不知八云閣下找我要干什么?”
“當然是……神之刻印了。”
感受著眼前的女人、謝菲爾德身上的神之刻印氣息,八云墨悠悠笑起來。
沒想到,來給塔巴薩治療她的母親,居然會無意中遇到一個有神之刻印的使魔。
如果從謝菲爾德身上得到了神之刻印,再等蒂法尼亞召喚出使魔后,從她的使魔身上將神之刻印轉移過來。八云墨就集齊了三個神之刻印了。
聽到八云墨的話,謝菲爾德立刻警惕地做出了戒備的姿勢。
“八云閣下……是在說笑嗎?”
“說笑?不不不,不是說笑。”
對于謝菲爾德的警惕,八云墨渾不在意。
“當然。我不會白拿,而是交換。你應該是某個人的使魔吧?讓我猜猜看……那個戈里亞(Gallia)的國王?”
謝菲爾德的臉色微微一變。
八云墨笑起來。
“看來我猜對了,帶我去見他。放心好了,我只是想和你們做一筆交易而已,除了神之刻印。其他的我都不感興趣。”
“不可能!”
謝菲爾德斷然拒絕。
神之刻印,那是她作為使魔的標志。
是她可以留在那位“無能王”約瑟夫身邊的理由。
如果沒有了神之刻印,自己將不再是使魔,自己將不再擁有任何可以留在他身邊的資格。
這種事情——決不允許!
“你在擔心什么呢?我并不會傷害那位無能王的性命——只要他不自己來找麻煩的話——”
“不行!”謝菲爾德打斷了八云墨的話,“神之刻印,使魔的身份是我能夠留在他身邊的理由,沒有了神之刻印的話……”
“原來如此。”
看著激動的謝菲爾德,八云墨心中隱隱有種感覺。
這個女人,似乎對她的主人,那位無能王抱著異樣的感情呢。
——喜歡上了主人的使魔嗎?
“你是擔心。失去了神之刻印,沒有了力量就不能為你的主人效力了嗎?”
謝菲爾德沉默了,顯然她默認了八云墨的說法。
嘖,麻煩……
八云墨并不希望強搶。
無冤無仇便毫無理由的殺人奪寶什么的,這種事情他不屑去干。
這也是為何他一開始提出的是“交易”,而不是“強奪”。
“神之刻印,我要拿到。”
八云墨突然說到。
謝菲爾德聞言,立刻操控著腳下的怪鳥后退,同時從身上摸出好幾個透明的珠子。
顯然那應該是一種攻擊性的魔法道具。
“不過還是那句話,是交易。交易——你如果擔心失去了神之刻印就沒有了力量,那我會在力量上補償你,如何?”
“將這句話帶給你的主人,那位無能王。我期待他的回復。”
說完后,八云墨身下裂開一道隙間,身體緩緩沉入里面消失不見。
只留下謝菲爾德一個人站在怪鳥上,愣愣出神。
“喂!你去哪里了?”
回到塔巴薩家中后,露易絲看著八云墨不滿地說到。
“沒頭沒尾地就跑掉,干嘛去了?”
“嗯?你在擔心?”
“擔擔擔擔、擔心!?誰誰誰誰、誰會擔心你了!笨蛋笨蛋!!”
少女被八云墨這么一問。立刻如同炸了毛的貓咪一般跳起來。
一旁的謝絲塔和蒂法尼亞忍不住相視一笑。
坐在沙發上的丘魯克抿著唇,眉眼彎彎,對于露易絲的不坦率,作為老對頭的她太了解了。
此時,眾人正在塔巴薩家里的偏廳中。
沒過多久,偏廳的大門被推開了。
塔巴薩的母親,在塔巴薩的攙扶下帶著一絲虛弱走進來。
身后跟著帕秋莉和管家。
“塔巴薩!?”
“夫人!?”
“你好了?”
“真是太好了!!”
少女們高興地圍上去。
塔巴薩的母親溫柔地看著少女們,隨后對著從沙發上站起來的八云墨點頭示意。
“多謝你們了,夏洛特受你們的照顧,我很感激……”
塔巴薩的母親語氣輕柔地說到。
“夫人大病初愈,還是盡快歇息比較好。”八云墨抿了口紅茶說到。
“多謝關心。”
塔巴薩抿了抿唇瓣,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跪在帕秋莉面前。
“夏洛特埃雷奴奧爾雷亞在此起誓,愿從此成為帕秋莉諾蕾姬大人的騎士,遵從騎士美德,獻上卑微之軀,為主人而榮,為主人而生,為主人而死。”
“塔巴薩!”
少女們掩著小嘴,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情形。
塔巴薩的母親先是一陣錯愕,隨后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帕秋莉有些不知所多地轉頭朝八云墨看去。
“看我做什么?你救了她母親,她成為你騎士,這很好啊。”
帕秋莉搖搖頭,說道:“塔巴薩……或許現在應該叫你夏洛特,你知道的,我和小八云來自另一個世界,所以遲早會回去。”
“你若成為我的騎士,跟隨我前往幻想鄉,那你母親怎么辦?”
塔巴薩聞言,面露猶豫之色。
好不容易母親恢復過來,塔巴薩內心更希望能夠和母親多相處一些時光。
只是帕秋莉的恩情不能不報。
看著糾結的塔巴薩,八云墨笑道:“這個無妨,我和帕秋莉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那么回去過后這里自然也會和幻想鄉連接起來,塔巴薩隨時可以往來于幻想鄉和哈爾克基尼亞(Halkeginia)。”
聽到八云墨如此說,塔巴薩立刻下定決心,再次重復了剛才的誓言。
帕秋莉無奈地白了八云墨一眼,最終接受二樓塔巴薩的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