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勝利放下了徐醫生剛送來的檢測單,嘴角抽動了一下。
很好,很好,現在一切的結果都出來了,自己可以放手去做一些事情了。
他撥通了自己妻子的電話:“彩芳啊,我今天回來吃飯。不,不,讓保姆們都休息,我忽然想吃你親手做的菜了。哈哈,沒什么事,真的想念你做的菜了。讓阿斌今天不要出去,一起吃飯,他最近心情不好。你兒子,你和他說。”
放下了電話,對著辦公室的鏡子照了一下,拔掉了一根白頭發,然后把自己的辦公室曾主任叫了進來。
“小曾,你今年多大了?”江勝利莫名其妙的問了一聲。
曾主任一怔:“剛過完30歲生日。”
“30了,真快啊。”江勝利像是無限感慨:“你22歲進的溪海,一干就是8年。從我的秘書一直做到了董事長辦公室主任。對了,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結婚啊?”
曾主任沒有想到江勝利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有些慌亂:“我,我想以事業為重。”
“不,你沒有說真話。”江勝利笑著搖了搖頭:“你喜歡我,你一直都喜歡我,盡管你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有過任何表現,但我知道。所以,你到現在從來沒有找過其他任何男朋友。”
曾主任的臉緋紅,她完全不知道江總為什么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
江勝利卻凝視著她:“我給你一個機會,記得,你一生只有這一次機會。你是不是喜歡我?”
曾主任忽然就豁了出去,8年的秘密一旦被人說破,再也不管不顧:“是,我喜歡你。從我成為你秘書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喜歡你了。我一直在幻想,當你的情人,當你的小三,我都不在乎,不在乎,只要能夠擁有你哪怕一天也就夠了。”
一說出。她忽然覺得自己輕松多了。
哪怕因此而立刻就會失去工作她也不在乎了。
“那么,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
曾主任再一次怔在了那里。
是自己聽錯了嗎?
“過去,我不給你機會,是因為我這個人雖然壞,但還是很在乎自己家庭的。”江勝利淡淡地說道:“現在我沒有這個顧慮了。你可以成為我的女人,但是有一個前提條件,你必須要給我生一個兒子。”
曾主任在溪海集團做了8年,什么樣的場面都見過,但唯獨沒有經歷過今天這樣的場面。
“現在。我要回家了,你好好考慮考慮吧。”江勝利拿起了外套:“記得,兒子,要成為我的女人必須要給我生一個兒子才行……”
江勝利是很難得在家里吃頓飯的。
余彩芳年輕的時候做得一手好菜,這也是當年征服江勝利的一大絕招。
只是,自從成為闊太太以來,她已經很少下廚了。
而平安渡過危機的江斌,也決定要老老實實的當幾天乖兒子。
一家三口終于又一次聚在了一起。
“彩芳啊。別忙了,出來吃飯吧。”
“還有一個湯。馬上就好。”
“阿斌,去把那瓶紅酒拿來。”
“哎。”
等江斌把紅酒拿來,余彩芳的最后一個湯也端了上來。
江勝利在三只杯子里倒上了酒:“來,今天大家都喝一點。”
“哎喲,勝利啊,難得見你心情那么好。”余彩芳笑著抿了一口酒。
“是啊。是啊,今天心情不錯。”江勝利給兒子夾了一塊帶魚:“多吃點,當年你媽媽做的這道干煎帶魚可是徹底讓我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一抹緋紅掠過,余彩芳嗔怪著道:“當著兒子的面說這個做什么。”
可是過去的種種很快又浮現在了她的腦海里。
自己真的太對不起勝利了。
也許,真的該和那個男人分手了。
一心一意的當個賢妻良母。
“還有這個。黃金豬手。”江勝利興致勃勃,又夾了一塊給江斌:“這個好吃,其實不應該用紅酒,黃金豬手配著啤酒那才是一絕。”
江斌覺得爸爸今天似乎有些奇怪。
“還有這個,這個我喜歡,豆腐魚頭,來,阿斌,吃塊大的。”
“爸,夠了,夠了,再多就吃不下了。”
江勝利卻好像沒有聽到,把一大半的魚頭都夾到了江斌的碗里:“吃,吃,多吃點,以后就吃不到了。”
江斌和余彩芳一怔,以后就吃不到了?這是什么意思?
“勝利,瞧你這話說的,以后你喜歡吃我再做給你吃唄。”余彩芳白了丈夫一眼。
江勝利放下了筷子:“你看我這說的什么話。我的意思啊,是阿斌和你以后沒有辦法在我這里吃到了。”
說著,用手抓起一塊黃金豬手放到嘴里就啃。
江斌勃然變色:“爸,你在說什么啊?”
江勝利吃的津津有味:“唔,在我口袋里,對,就這個右面的口袋里,有樣東西你拿出來看下。”
江斌疑惑的掏出了一頁紙,上面寫著很專業的術語,應該是一份dna檢測報告。
可是最后一句話他卻看懂了:
“被檢測人之間,可以確定沒有血緣關系。”
“爸,這是誰的親子鑒定啊?”江斌覺得莫名其妙,爸爸給自己看這個做什么?
余彩芳卻忽然一下臉變得煞白。
江勝利朝她看了看,然后不急不慌地說道:“你的,和我的啊。”
什么!
江斌一下就被震傻了!
自己的?和爸爸的?
沒有血緣關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江斌瘋狂的叫了出來:“爸,弄錯了,一定是那些混賬醫生弄錯了!我現在就找他們算賬去,我要告他們侵害了我和你的名譽權!”
“省省吧。”江勝利對手里的黃金豬手的興趣遠遠比對江斌的興趣濃厚多了:“你說呢,彩芳?”
“噗通”一聲,余彩芳跪倒在了地上:“勝利。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做對不起你的事情。要錯都是我的錯,和阿斌沒有關系。雖然他和你沒有血緣關系,但他和你做了24年的父子啊。我求求你,求求你,原諒他吧。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
江斌一瞬間呆若木雞。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自己不是江家的人?自己和江勝利不是父子?
他的雙腿在發抖,他不愿意失去自己擁有的一切,然后他也跪倒在了地上,放聲大哭:“爸,不關我的事啊,真的不關我的事啊。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當你的兒子,我孝順您一輩子啊!”
江勝利扔掉了早就被啃得干干凈凈的骨頭,手在江斌身上擦了擦,然后把他的“兒子”從地上拉了起來:“來。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又不是你爸爸,你跪我做什么?你爸爸姓白,叫白厚春。”
“不!”江斌瘋狂的叫了起來,他怎么也都不肯接受這個事實:“我姓江,我叫江斌。我不姓白,我是江家的人!”
“傻孩子,要接受事實。”江勝利微笑著:“你們父子、夫妻能夠團聚。我也為你們感到開心。彩芳啊,帶著你得兒子去你和愛的人團聚吧。對了。明天會有律師來找你簽署我和你的離婚協議,”
“我不簽,我不簽。”余彩芳失魂落魄地說道。
“不簽不行啊,彩芳。”江勝利嘆息了一聲:“你要是不簽,你的兒子會被人打斷雙腿,扔到藍影江里。你的情人也會被人打斷雙腿。同樣也被扔到藍影江里。你會在一天之內同時失去兒子和愛人,你會很痛苦的。我們夫妻一場,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這樣。”
余彩芳的渾身開始發抖,她知道江勝利說的出就做得到。
江勝利朝屋子看了看:“多漂亮的地方啊,可惜不屬于你們了。彩芳。阿斌,明天開始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系了,你們不許從我這里帶走一草一木。不許帶走一分錢,不然你們的結局會更加悲慘。還有,阿斌,過去我養育你的錢,算我倒霉,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可是,我才幫你還了1200萬,你得還我啊。我知道你一時也拿不出來,這樣吧,你給我立個字據,有生之年慢慢的還吧。”
江斌雙腳一軟,重新跪倒在了地上:“爸……”
“不要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的爸爸。”江勝利糾正了他的說法:“叫我江總。”
“江總,你放過我吧,我給你打雜,你讓我做什么我都做,只要不趕我走。”江斌苦苦哀求。
“你讓我覺得厭惡。”江勝利還在那里微笑:“你這個廢物,離開了我你還會做什么?我很樂意看到你變成一個乞丐。來人啊。”
“江總。”
他的幾個手下很快走了進來。
江勝利指了指余彩芳,又指了指江斌:“看好他們,不許他們從我這里拿走任何東西,如果他們不聽,給我打斷了他們的手。啊,左手,右手他們明天還要留著簽字呢。”
幾個手下默默的站到了余彩芳和江斌的身邊。
江斌的腦袋里一陣眩暈,差點暈倒在了地方。
江家的大少爺,溪海集團未來的掌門人,難道現在這一切都不再屬于自己了嗎?
他忽然對著余彩芳咆哮起來:“都是你,全是你害的我!”
“不要怪你母親,你本身就是個廢物。”
江勝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