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酒業有限公司總部衡明市兆陽路128號。
何軒衛呆呆的坐在辦公室里已經有幾個小時了。
這次全國酒類評選會出現這樣戲劇化的結局是他之前無論如何都難以想象的。
而且更加可悲的是,在最大的競爭對手梨花酒宣布退賽的情況下,被無數人寄予厚望的玉喜漿居然只有拿到區區的第三名。
只有三家企業參賽的情況下!
怎么會發生這樣結果的?何軒衛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按理說,獲得第一名和第二名的酒廠品牌無論在哪個方面都無法和玉喜漿媲美啊!
“何總,君誠集團的朱晉巖到了。”
秘書的話讓何軒衛一個激靈,他現在特別害怕聽到朱晉巖這個名字。
可是躲是肯定躲不過的,何軒衛整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來:“請朱總進來。”
朱晉巖一個人走了進來。
“朱晉巖,你好。”何軒衛還記得上次在小飯店對話的時候朱晉巖特別提醒自己不要稱呼他為“朱總”。
“叫我朱總。”誰想到今天的朱晉巖卻如此說道。
“啊,是,朱總。”何軒衛根本弄不清朱晉巖的態度。
“你肯定很奇怪為什么一會這樣叫一會那樣叫?”朱晉巖來到了辦公室的書柜前,打開玻璃門,拿出了一本“曾國藩家書”,隨手翻了一下:
“其實原因也很簡單,那時候我只不過是君誠集團一個做運營的而已,而你卻是長空酒業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地位上我們不可同日而語,所以你可以叫我朱晉巖。”
現在呢?
“現在呢?”朱晉巖笑了笑:“現在我很快就要成為長空酒業有限公司的董事長了,你當然要叫我朱總了。”
何軒衛的汗流了下來:“朱總,我知道根據對賭協議,我要讓出這個董事長的位置,可是這次的全國酒類評選出的狀況實在是太多了。”
“那和我有什么關系?”朱晉巖打斷了他的話:“我只看結果,不看過程。評選有黑幕也好。公平公正的也好,總之你輸掉了我和你的對賭協議!”
何軒衛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那是簽署了合同的對賭協議啊,是具備法律效應的,而且也得到了董事會成員的一致認可。
“何軒衛。盡快的召開董事會吧。”朱晉巖坐了下來,翻動著手里的“曾國藩家書”:“盡早的在董事會上提出辭職,我將接替你的位置。”
他的態度讓何軒衛知道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他頹喪的坐到了沙發上,過了好半天才說道:“朱總。我明白了,但是我有一個要求,長空酒業有限公司董事長的位置我可以讓給你,但請允許我繼續擔任總經理的職位。”
“為什么?”朱晉巖頭也沒有抬。
“我在這個公司花費了太多的心血。”何軒衛沒有任何的隱瞞全都說了出來:“玉喜漿是我何家十幾代人的心血,我這次輸的不服,我想帶領著長空酒業重新打開市場,玉喜漿一定不會被隱埋在市場上的!”
“你有什么資格?”朱晉巖對于“曾國藩家書”的興趣似乎非常濃厚,眼睛一直就沒有離開過:“在我看來,你不過是一個失敗者。玉喜漿的名聲已經被你弄得很臭了。恩,我會重新換一個品牌的。從現在開始。再也沒有玉喜漿這個品牌了。”
何軒衛好像遭到了雷擊一樣。
玉喜漿沒有了?玉喜漿真的要從長空酒業有限公司消失了?
這可是被自己寄予了無數心血和厚望的品牌啊!
“朱總,我求求你。”何軒衛幾乎是在那里哀求了:“總經理我也可以不要了,我哪怕當一個小小的市場推廣人員,但請一定要保留下玉喜漿的牌子啊!”
“也不是沒有商量余地。”朱晉巖又翻了一頁書:“這樣吧,你把玉喜漿的配方交出來,我就允許你繼續保留董事的職務,但是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參與長空酒業任何的經營活動了。何軒衛,這是我最后的讓步了,起碼你還可以每年分紅。”
交出玉喜漿的配方?
這可是在何軒衛看起來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啊!
“其實你還要保留玉喜漿的配方做什么呢?”朱晉巖好像是在那里笑了:“你欠了我那么多錢,靠什么來還債?你要知道。我逼債是很厲害的。到時候你實在撐不住了,一樣要賣掉配方還還我的債。”
“不,不,配方就是我的命。”何軒衛喃喃說著:“你要我的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要我的配方,我一定會東山再起的。”
“你沒有那個機會了。”朱晉巖終于扔掉了手里的書:“何軒衛,你知道這次為什么自己只有得了第三名嗎?”
何軒衛茫然搖頭,這也是困惑他的最大問題。
“其實啊。”朱晉巖站了起來:“就算沒有方寸公司和他們的梨花酒,你也一樣拿不到冠軍。你花了150萬的宣傳費,你知道我用了多少錢嗎?200萬!我的要求只有一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玉喜漿拿到第一名。”
何軒衛完全傻在了那。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了你的酒業公司。”朱晉巖幫著回答了這個疑問:“我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我想方設法的讓你簽訂下了那份對賭協議,當然要想方設法的趕你滾蛋。所以你從一參賽開始就注定要失敗了。”
何軒衛的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可惜啊。”朱晉巖居然嘆息一聲:“周家貴不爭氣,居然會折了,害得我只能再出50萬給曹新榮,讓他更改比賽結果。好笑嗎?”
好笑嗎?
這絕對是何軒衛一生中經歷過的最大的黑色幽默故事了。
自己花錢一心想拿第一名,結果有人出更大的價錢只是想讓自己失敗。
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大陷阱。
可笑的是自己還一頭栽進去了。
“所以你除了把玉喜漿給我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朱晉巖漸漸的有些不耐煩起來:“你是準備自己老老實實的交給我呢,還是要我采用別的辦法?”
“不,我不會給的。”何軒衛這時卻毅然決然地說道:“無論怎樣,哪怕我因此進大牢,我也絕對不會給你的。”
“那你就呆在家里準備等著接我的律師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