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哥,歡喜哥,時間到了。”
安妮輕輕推了推閉著眼睛的雷歡喜。
當雷歡喜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安妮居然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
生什么事了?
安妮忽然覺得有一種很強大的力量壓抑著自己。
甚至連面前的雷歡喜都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歡喜哥了!
雷歡喜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朝安妮微微笑了一下。
還是熟悉的微笑,但和那個熟悉的歡喜哥絕對不一樣了。
這是安妮心中最強烈的想法。
可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那個歡喜哥啊?
此時的雷歡喜,就和不久前的范寶路一樣充滿了自信。
他輕輕的握住了安妮的手:“走!”
就這么一個字,安妮便鬼使神差的忘記了一切。
這一刻的雷歡喜對于她來說,就是她生命力的所有。
是她一生最愛的男人,也是她一生最崇拜的男人!
沒有任何困難可以阻攔住他前進的步伐!
雷歡喜甚至都無法知道自己身上正在生著的變化!
此時第三場即興創作就要開始了!
曹念公已經做好了準備。
當雷歡喜出現的時候,曹念公甚至不屑一顧。
是,這個年輕人曾經創作出八龍圖,但是曹念公可以確定的是,他和自己并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可是當雷歡喜終于出現的時候,曹念公的心里卻莫名其妙的“噗通噗通”亂跳起來。
自己好像非常害怕雷歡喜似的?
怎么會產生這樣奇怪的感覺呢?
不可能的,自己絕不可能害怕他的。
曹念公振作了一下自己的精神。
“雷先生,你好。”曹念公為了保證自己的風度,連帶微笑的打了一聲招呼。
偏偏雷歡喜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對于這個時候的雷歡喜來說,全場都只有他一個人的存在!
曹念公有些生氣了。
自己是誰?
最杰出的青年畫家!
自己的一尺畫能夠以五萬港幣的高價拍賣!
現在自己和你這樣的一個后生小子主動打招呼你居然還不領情?
“聽說雷先生非常擅長畫龍?”曹念公還是必須確保自己風度的。
“是。”雷歡喜一點都沒有否認。
曹念公順口說道:“我也會畫龍,不知道雷先生這次還會畫自己擅長的嗎?”
雷歡喜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緩緩地說道:“你有什么資格問我?”
你有什么資格問我!
曹念公整個人都呆在了那里。
他是著名的青年畫家。
他是著名的青年才俊!
從來也都沒有人對他這么說過話!
可是面前這個叫雷歡喜的卻就是這么對他說了!
他怎么可以這樣?
他怎么能夠這樣?
你有什么資格問我!
然而偏偏當雷歡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曹念公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氣勢!
曹念公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勢!
如果說之前一戰。夏木軒和范寶路就好像是小草和巨樹的差距,那么為什么現在曹念公也有了同樣的感覺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看著場中這一切的朱晉巖居然也有了一種隱隱的擔心。
不要緊,曹念公有把握!
比賽一切都要以實力來說話!
所有的都準備好了。
曹念公擯棄了心中的所有雜念。
用實力來擊敗自己的對手!
讓自己的對手知道誰才是最強者!
曹念公提起了筆。
他畫的是駿馬奔騰圖。
這也是他最拿手的作品。
雷歡喜呢?
雷歡喜甚至都沒有多看曹念公一眼。
他的眼前開始出現了一幕景色:
那是他和小胖一起在喜馬拉雅山尋找之旅。
他們在a小姐和逗逗的幫助下。終于成功的找到了車馬芝的樂園。
那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就如此清晰的出現在了雷歡喜的眼前。
雷歡喜提起了畫筆。
就在他提起畫筆的那一瞬間,場中頓時響起了一片訕笑聲。
就連喬遠帆和范一峰幾個人也不禁面面相覷。
會不會畫畫寫字,從提筆的那一刻開始便能夠一目了然。
雷歡喜這樣提筆的姿勢哪里像是會畫畫的?
充其量是一個正在學習寫字的小學生!
然而不管別人怎么想,有一個人始終對她的歡喜哥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安妮!
即便沒有雷歡喜剛才那強大的氣勢。安妮也確定自己的歡喜哥能夠贏的!
雷歡喜沒有聽到任何的嘲笑聲。
這是他的世界!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和一些特殊的朋友們!
沒有外來者能夠進入到他的世界里。
誰都沒有資格!
他的筆落下了。
其實這個時候就連雷歡喜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畫什么。
他眼前出現了什么,筆下自然而然的就畫出了什么。
漸漸的那些嘲笑聲不見了!
盡管握筆的姿勢如此難看,盡管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個專業的,但雷歡喜卻正在畫卷上呈現出一副奇妙的世界。
這次不是畫龍。
這次畫的是一個人類無法企及,只能夠存在于幻想中的世界。
那是一片不知道種植著什么的奇特地方。
那里生長著一種奇特的植物。
誰都無法叫出這種植物的名字。
因為那只有一個人類和一條神龍能夠知道。
筆勢不斷的在變換著,一筆一劃,難看的握筆姿勢卻并不能阻止一副偉大畫作的誕生。
那是在作畫人甚至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誕生的。
“老喬,你兒子到底會不會畫畫啊?”范一峰實在忍不住了低聲問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喬遠帆也是一片的迷茫。
自己的兒子到底會不會畫畫啊?
看他握筆的樣子明顯就是一個外行。
但是那副正在一點點成型的畫呢?
“歡喜哥到底會不會畫畫啊?”范寶路也忍不住問道。
“會!”安妮答得非常肯定:“歡喜哥會,沒有人比他更會畫畫了。”
歡喜哥什么都會。
安妮非常確定。
沒有人比自己更加的崇拜歡喜哥了。
這些話雷歡喜一句也都沒有聽到。
此時他的全部只有面前的這副畫。
那就是他的一切。
曹念公?
曹念公是誰?
不認識。
對于此時此刻的雷歡喜來說。所有的都已經變得無關緊要。
他想做的事情必須要做到,沒有任何人任何力量可以阻攔。
他在這一刻就是這里獨一無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