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見無忌眼神閃爍，面帶喜色，秦敢當關切的問道：“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無忌笑了笑，不動聲色的說道：“哦，沒什么不舒服的，我只是覺得我現在比以前更有力氣了，而且視力好像也更好了，能看得更遠，也更清楚。”
“呵呵，沒什么，這應該是百變丹的功勞。”
秦敢當松了一口氣，走到已經升起的篝火旁，將剛獵來的兩只野雞遞給無忌。在烤野味這方面，他們都是新手，不過無忌顯然比他學得更快一點，所以他才把無忌叫起來，讓他負責這件事，免得大家又吃半焦的早餐。
無忌也不推辭，接過野雉，一邊收拾，一邊和秦敢當說著閑話。
“百變丹究竟有什么用？”
“昨天不是對你說了嗎，百變丹是能幫助人強化變形能力的。你昨天服了兩粒百變丹，有變化也是正常的。不過，你沒有變形能力，百變丹只能增強你的力氣，改善你的體質，加快你傷口的復原，讓你能看得遠一點，清楚一點，這就是極限了。要不然的話，以你對我們的幫助，再給你幾顆百變丹也是應該的。”
無忌想了想。他覺得在這個問題上，秦敢當的分析可能不準確。按秦敢當的說法，百變丹最多只能讓他達到壯境九階，也就是讓他變成一個健康強壯的人，卻不可能讓他的視力好到能看到細胞的地步——就算是飛行員的眼睛，也不可能看到細胞吧。
這至少應該是猛境初階，也就是所謂的六識拓展。
那是不是應該再向他要兩粒百變丹試試？無忌有些猶豫。他看得出來，不論是老人還是秦敢當，對百變丹都非常珍惜。秦敢當傷成那樣，也只服了一顆百變丹，就止住了傷口，今天早上就復原如初了，可見百變丹絕非尋常之物。他雖然對他們有幫助，也不能因此獅子大開口，貪得無厭。
“你怎么了？”秦敢當再一次問道。
“哦，沒什么。”無忌連忙收回心神，將收拾好的野雞放在火上烤，他笑道：“這像不像殷玄？”
秦敢當看了一眼，“噗哧”一聲笑了。“是有點像，不過殷玄比它恐怖多了。唉，我一直以為他是玄境初階，沒想到他已經是玄境二階了。昨天如果不是你，我大概已經被他廢了。”
“你是初階，他是二階，差距有這么大？”
“是啊，四境三十六階，每一階的差距都不小，到了玄境之后，差距更大，哪怕只高一階，實力也足以碾壓。昨天如果沒有你，我一個人面對殷玄的話，只有死路一條。你也看到了，他有兩個頭，實力翻倍。”
“雙階就是兩個頭？”想起昨天的險境，無忌暗自慶幸。真如秦敢當所說，殷玄當時想殺他也就是動動手指的事。
“對，玄鷹九階，每升一階，實力翻一倍，而且多一個頭，也就是多一條命。要想殺死他，就要同時砍下他所有的頭，否則，即使只剩下一個頭，他也不會死，給他一段時間，他又會恢復實力。”
“除了命多之外，進階還有什么變化？”
“多了，力氣，速度，視力，都可能會有非常明顯的變化。這個和各人的命格有關，不能一概而論。”
“鷹的視力本來就好，殷玄是玄境二階，視力豈不是要好得巨細無遺？”
“所以，他是天生的戰場主宰者。”秦敢當的臉色一黯，手上的動作有些僵硬。
無忌沒有再問。殷玄飛得高，看得遠，就像自帶偵察衛星的戰斗機，在戰場上占盡了便宜，這樣的人只要不是白癡，想不做名將都難。對于神殿來說，多了這么一個對手，的確不是什么好事。對他來說，這也是一個幾乎無法戰勝的對手。這一次是運氣好，殷玄不知道他服了百變丹，一時大意，下次大概沒這么好的運氣了。
還是要有實力啊。沒有實力，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真是寸步難行。
無忌有些沉默，秦敢當情緒也不太高，拿了半只烤好的野雞，走到了老人面前。他背對著無忌，壓低了聲音說道：“先生……”
老人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目光越過秦敢當的肩膀，看了遠處的無忌一眼。秦敢當的腦海里隨即響起了老人的聲音。“不要著急，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秦敢當點點頭，同樣用意念說道：“殷玄這么驕傲的人，卻隱藏了實力，弟子總覺得這里面有些問題。這和他到臥虎鎮來，會不會有關聯？”
“臥虎鎮是龍驤將軍的戰區，紫月森林又不適合鷹騎兵作戰，他到這里來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作戰吧。”老人仰起了頭，眉心緊蹙。“難道……龍驤將軍和鷹揚將軍之間達成了什么協議？”
“不會的，龍驤將軍對帝國……”
“鷹揚將軍何嘗不是曾經對帝國忠心耿耿？”老人瞟了秦敢當一眼。“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終究是不靠譜的，我們能夠依靠的只有我們自己。”
“是，弟子受教了。”
老人目光一閃，又看向遠處正在大塊朵頤的無忌。“這個原人對天書的理解的確有些天賦，但是他出身卑賤，目無王法，居然做逃民，對帝國可沒什么忠誠可言。而且他粗鄙無禮，不知尊卑，很難融入朝堂。你要謹慎一些，讓這樣的人知道帝國的虛實，不是一件好事。”
秦敢當連連點頭。
無忌沒有回頭，將大半只野雞啃得干干凈凈。他細心的擦拭著手指，嘴角帶著不以為在的笑容。他雖然聽不到秦敢當和老人在說些什么，但是兩人半天沒吭一聲，顯然是在用意念進行交流，交流的內容自然是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是不是和他有關，他并不在乎。說實在的，他對回到那個僵尸帝國還沒什么興趣。
既然紫月能幫助人修行，那他的冒險就有了價值。哪怕是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用全部的力量去賭一賭。要想主宰自己的命運，除此之外，別無他途。
是該找機會嘗試一下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