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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饒了俺吧,疼啊!老天爺啊!啊……”
這是一個人在挨刀,不是一刀,而是無數刀!柵欄里面,被俘虜的蒙古漢軍戰俘每一個人都要來割,割完以后當著陳德興、張弘范,還有一個吐得連酸水都要出來的江萬里的面把割下來的肉吃下去!
當然,一個汪惟賢是沒有多少肉的,好在還有史天澤的侄子史權可以吃……他現在也被活活釘在木椿上,正在破口大罵,不是罵陳德興,而是在罵自己的堂弟史彬!
“史彬,你個混帳王八蛋,你賣我,你不配姓史,不配當史天澤的兒子,我們永清史家怎么會出了你這種忤逆不孝的混蛋……”
史天澤的第八子史彬這個時候已經穿上了大宋的紅色戰襖,頭戴范陽笠,挺胸凸肚站在張弘范身后,一臉決絕的看著被他出賣的堂兄——原來史權和汪惟賢兩人和六個被俘的蒙古漢軍軍官,圖謀越獄逃跑。結果卻被史彬和另外三人一起出賣,這才有了現在這場活吃漢奸的大戲。
張弘范揮揮手,幾個軍卒這就上去堵了史權的嘴,然后他又皮笑肉不笑的對史彬道:“史彬,你說幾句吧。”
“嗯。”
五短身材的史彬點點頭,扯開嗓子,滿腔怒火地指著史權就道:“他說的沒錯。俺不當史天澤的兒子了,俺不當永清史家的人了。因為俺現在知道了有民族有國家!俺是堂堂的漢人。豈可給兇蠻的韃子做狗?
史天澤和永清史家這么些年就是在給韃子當狗!一邊幫著韃子欺負北地漢人,把他們僅有的一點家財奪了。把他們的妻女也奪了,都拿去孝敬韃子!還把北地漢人的青壯強征來當兵,來填南朝的溝壑!結果又換來了什么好處?俺們史家的兒郎還不是被韃子大汗當成一錢漢,利用完了就扔……你們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就是因為民族!韃子大汗是蒙古族,俺們是漢族!俺們這些當漢奸天天在幻想四海一家,幻想韃子大汗會把俺們當成自己人。其實是不可能的,俺們和蒙哥不是一個族!只要韃子在中原一日,就算漢奸當到永清史家這樣的地步,也是一條狗!是狗!不是人!”
“對!韃子從來沒有把俺們北地漢人當成人!”張弘范重重點頭。一指那些漢軍俘虜,“你們誰沒有受過韃子的欺負?你們誰沒有親人被韃子殺害?”
“俺們都叫韃子害苦啦!”
一個面相老實巴交的漢子開口應道,然后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控訴道:“俺爺,俺爹都是叫韃子捉去填溝了,俺從小就跟著俺娘討飯,結果俺娘被一個甚么達魯花赤看上了,不是去做小老婆,是要抓俺娘去喂他的狗!這幫狗韃子是人嗎?他們還是人嗎?”
“不是人!”
“殺光韃子!”
“俺們和韃子不共戴天!”
口號聲霎時響起,先是負責看守的霹靂水軍軍將在吼。然后被感染的戰俘們也都吼了起來。北地漢人自然是被蒙古人、色目人欺負慘了的。看看蒙古人自己統計的北地漢人戶口數量就知道了,比起女真人的金國減少了90!而作為蒙宋交兵主戰場之一的四川成都平原,人口損失更是高達97以上,歷史上直到元末明初都沒有恢復元氣。以至于明玉珍大夏國只能建都在川東山區的重慶府。
當然,這種血腥殺戮,在后世許多人看來是什么民族融合。呃。身為gcd員的陳德興的前世其實也是抱有這種看法的。但是此時的絕大多數漢人,特別是北地和四川的漢人。并不認同這樣的意見。他們的心中都有一顆仇恨的火種,陳德興的洗腦。只是給這顆火種澆上了熱油!
雖然用的手段極端,但是短期的效果卻是好到了極點的。看到滿場幾乎沸騰起來的氣氛,江萬里也只有一聲長嘆。想要陳德興將這些俘虜交還給蒙古人是不可能了,就算上面硬派下來,這些腦子都暈乎起來的家伙還肯回去給蒙古人當牛做馬?這個陳德興的手段,看來比當年的岳武穆狠多了,他要是有岳武穆的兵力和地盤,肯定能把金兀術捉了來吃肉。
風波亭那個地方,大概只能讓秦長腳自己去了!
廣陽島的堡寨現在完全變成了霹靂水軍的天下,原來駐扎在此的播州軍已經不見了蹤影。原因無他,就是給陳德興趕走的。
張世杰帶來的廚子現在還在陳德興軍中,負責小灶病號飯,有客來訪的時候也會整治些酒菜。陳德興借花獻佛,就令其備了酒席,招待來訪的江萬里。
不過席間的氣氛卻是有的陰沉,江萬里一臉晦氣,什么胃口也沒有——剛剛見識了活吃人肉,還吐了一地,連胃酸都吐沒了,還吃什么吃啊?而且陳德興已經擺出了一副跋扈到極點的態度,想要他交人是不可能了。反正他江萬里辦不成功這事兒,估計整個四川也沒什么人能治住陳德興了。最多就是上奏臨安向官家告刁狀。
不過這個刁狀江萬里是無論如何不會參與的……陳德興跋扈一點又能怎么樣?蒙哥是他做掉的,蒙古的十萬大軍是他打敗的,可以說趙宋江山都是他幫著保住的。而且他和升國公主又是兩情相悅。只要回了臨安娶了公主,誰還能動他分毫?
當今官家小心眼是沒錯,但是護短也是出名的,趙禥這個戇大因為是官家的嫡親侄子就能當太子,賈似道這個紈绔也因為是賈貴妃的弟弟升官升得飛快,陳德興這點跋扈算個甚?對了,還有陳德興那個考進士考出癮的老爹現在不也飛黃騰達了?將來少不了一柄清涼傘,多半還和賈似道是一黨!
知道內幕的江萬里,當然不會在陳德興面前端什么士大夫的臭架子,那是大庭廣眾下做給人看的,不是關起門來討沒趣的。
“慶之,老夫不日就要去江陵了……四川這里,老夫也算功德圓滿。”江萬里輕輕轉動著手中的酒杯,“蒙哥汗的死訊,暫時還傳不到韃子中路軍那邊,京湖一帶沒準還有大戰。你的霹靂水軍,還能上陣嗎?”
陳德興飲了口粗劣的米酒,思索了片刻,搖搖頭道:“實不相瞞,霹靂水軍在南沱場、磨石嶺兩戰中損失不小,不僅是傷亡,還損失了不少衣甲器械。從揚州帶來的天雷也消耗一空,沒有幾個月的整補,只怕難上戰場了。”
這個話半真半假,損失消耗是有的,但是絕沒有到難上戰場的地步。不過為了將來的大事打算,陳德興還是打算保持一些實力,器械甲胄也要多多儲備。
“需要整補多少?”江萬里問道。京湖日前有消息傳來,忽必烈的十萬大軍已經過了淮河。說不定會直逼長江,到時候恐怕還得陳家軍出馬。所以江萬里并沒有因為方才陳德興的跋扈在器械甲胄的補給上給他穿小鞋——現在四川已經奏捷,若是京湖也打贏了,他這個參議自然功不可沒,入朝以后還怕沒有清涼傘?何苦和一個小輩計較壞了大事?
“需要8000只強弩,二十萬支箭簇。還需要白米一萬石,布兩萬匹,銅兩萬貫。”
“8000只神臂么?”
“不是神臂,是下官自己琢磨出來的,叫做槍托式弓弩。”陳德興對守護在他身后,名叫蒙起的少年兵道,“去把新做的弩拿來。”
隨著陳德興出陣的隊伍中也有一些木匠,是會做弩的。陳德興在路上畫了個槍托式弓弩的圖紙——其實就是在弩機上面安裝一個木頭槍托,前弩身下還加了戰術握把,以提高瞄準穩定性。同時還適當降低了弦力,不再追求遠距離的殺傷力,只求在40步內射穿蒙古怯薛軍的甲胄。
“這個弩……哦,好像也不難弄。”江萬里從蒙起手中接過槍托式弓弩擺弄幾下,笑著點點頭,“好吧,8000只是吧?包在老夫身上,年內總能有3000只,剩下的明年春天給你。至于二十萬支箭簇,一萬石白米和兩萬匹布馬上就有,這個重慶府有庫存。不過銅錢可不好辦,現在四川財賦總領是呂節使,你找他去要吧。”
陳德興點點頭。江萬里又道:“老夫也提一個條件吧。”
“單憑吩咐,只要下官可以做到,絕不推辭。”陳德興正色道。
江萬里道:“若是下游有警,霹靂水軍的20艘槳船必須立即出動,不得耽擱!”
“下官一定照辦。”陳德興思索了一下,便點頭應了下來。出動20艘三層槳座艦不過動用5200人。廣陽島這里仍然有萬人以上的大軍。只要讓劉和尚和陸虎留守,應當不會有什么問題。再說眼下下游也不是立即就會有危機的,只要再給自己幾個月,霹靂水軍就會比現在更強大,同時自己對霹靂水軍的掌握也會更加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