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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咸淳二年的六月、七月,對唐宋元明四家來說,似乎是大戰前的準備期。@,轟轟烈烈的普陀山辯法之后,唐宋元明四國已經分成了兩個對立的陣營。
東唐北明已經走在了一起,準備在這一年秋天對西元(蒙古)發動進攻!之所以是秋天,那是因為唐明兩國都需要秋天收獲的糧食吃飯——現在的東唐是一個只有300萬直轄人口的國家,而北明的人口在奪取了舟山群島后,也不到80萬。大規模的興兵需要動員大量的士兵和民伕,會給這兩國的農業生產造成很大的影響。所以只能在秋收以后出兵,這樣至少可以保證今秋的豐收。
而南宋西元顯然也勾連在了一起。賈似道執政的南宋朝廷開始秘密向西元提供h藥武器——西元并不是沒有生產h藥的能力,雖然他們和南宋還有東唐都搞不清顆粒h藥是怎么回事兒,但是普通h藥是難不住他們的。蒙古人在擴張征服的過程中搜集到了不少全世界一流的工匠,在燕京、開平、和林和京兆府,都有成千上萬手藝精湛的工匠。但是在南宋的臨安、明州、泉州,工匠的人數卻是以十萬計的!
這個時代的南宋,就是世界工廠!而且工業(手工業)產值肯定比全世界其他地方的工業(手工業)產值總和還要多的多!此外,南宋還通過國際貿易和天竺、日本、高麗、南洋、大食甚至是歐洲聯系在了一起。凡是舊大陸上存在的商品,在南宋的土地上就能夠大量的買到。其中也包括生產h藥的兩種重要原材料硝石和硫磺。前者主要從天竺進口,后者是日本出產的。
所以蒙古人在得到南宋供應的h藥之前。h藥武器在蒙古軍中相當珍貴——這也是為什么郭守敬沒有做足夠的實驗就拿飛天火箭來射陳德興的原因。
現在有了大宋提供的h藥,忽必烈的軍隊終于可以進入熱兵器時代了!而作為回報。西元也向大宋提供了戰馬。而在咸淳二年六、七月間,蒙古人還沒有積攢起足夠應付一場戰爭的h藥。同樣的。南宋的團練也在草創之中,遠遠沒有到達可以北明或東唐開戰的地步。
因而,唐宋元明四方,在這兩個月中都選擇了等待。時間仿佛要在無聊的等待中,靜靜的流逝了。
不過,在后世的歷史書中,咸淳二年六月、七月卻是相當濃墨重彩的兩個月。因為著名的“文天祥發現新大陸”便發生在這兩個月中。
‘好了,太好了,腳終于踩在地面上了……’
暈暈乎乎。胃里面還在不停泛著酸水的文天祥的雙腳終于踏上了堅實的大地——不過不是明洲大陸的大地。而是日本國鐮倉城外的大地。
鐮倉是文天祥發現新大陸旅程的第一站。在過去的幾天中,偉大的地理發現家暈了幾天的船,除了難喝的燒酒什么東西都吃不下。實際上船上也沒有什么好吃的。主食是一種烤面餅,有點像后世維族人的馕。是用面粉和上水還有豬油烘烤而成的。烤的很干,可以存放很久,是長途旅行的最佳干糧。陳德興的軍中也拿它做行軍糧。配屬給明洲號的干糧也是這玩意兒。
除了馕,船上還供應很咸很硬的腌肉,文天祥暈船暈得沒胃口,一點都沒有吃。和他同艙的九燈和尚不吃葷。所以也沒有吃,全都歸了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記的永心大和尚——據大和尚說,這個腌肉味道不錯。比在河南吃到的要好……
馕和腌肉之外,船上還供應茶葉和檸檬——茶葉是烘干后用開水泡開的,因為船上的淡水非常珍貴。所以茶水也不是敞開供應,更多的是以酒代水。而文天祥則把自己的那一份茶水都給了九燈和尚。他是出家人嘛,不喝酒的。至于永心和尚那是海量啊!
而檸檬是一種非常酸的水果。每人每天都能領到一小片,根本難以下咽。但是根據北明的海軍航海條例,這是必須要吃下去的!據說要不吃的話,就會得壞血病,聽著很可怕!所以文天祥只能咬著牙天天吃……
在久違的大地之上站了一會兒之后,文大狀元才開始觀察自己周圍的情況。
這是一個很冷清的碼頭,沒有看見貨物棧房而且也沒有什么像樣的防御——這可是緊緊挨著鐮倉幕府老巢鐮倉的港口啊!文天祥一抬眼就能看到建在海邊的鐮倉城堡,周圍還有許多的深宅大院和寺廟。
在來日本的途中,他曾經聽同行的周小七說過一些日本的內情,知道日本國內實行的制度類似于中國的春秋戰國,和北明也稍微有點相似。是分封制的,而且他們的皇上沒有權,掌握國家的是一個叫鐮倉幕府的衙門,鐮倉幕府也不在平安京,而是在東日本的關東平原……
也就是眼前那個城堡!日本國權力最大的衙門就在那里,可是緊靠的港口卻無人防守,還讓四艘裝備了大炮的北明戰船大搖大擺開了進來!
碼頭上面除了四艘“明洲”級外也沒有什么日本的戰船。海面上倒是有些漁船,都是小小的好像舢板似的。
在北明海軍中算是中小型艦船的明洲級,在這里絕對是巨無霸。高大的船桅和已經收起來的古怪的三角帆引來了不少圍觀的和尚——這個碼頭正對著一所輝煌富麗的寺廟。站在碼頭上一眼就能看見一座五六丈高的佛堂。式樣古樸,好似是唐朝的風格,不過看上去卻是嶄新的。
同和尚一起從廟里出來的還有女人和小孩……估計是在這里燒香的。都跑到碼頭上好奇地打量著四艘明洲級和正從船上下來的旅客和船員。
九燈和尚和永心大和尚已經迎上前去和日本和尚交談了。文天祥也搖搖晃晃的湊了過去,想聽聽和尚們再說什么——和尚是用漢語在對話,此時日本會說漢語是比較上檔次的,所以高僧都會。
正在和九燈大師、永心大師說話的是高德院的主持凈光法師,他是東密真言宗的大和尚。長得非常矮小,眉目清秀,五十許歲的模樣。穿著一件黑色袈裟,說話的聲音很輕,不仔細聽可能會漏詞兒。
不過當文天祥靠近的時候,這個和尚卻突然嚷了起來:“納尼?納尼?日本以東12000里!?那豈不是到了天邊?”
“不,不是天邊……”就聽見永心大和尚道,“因為地是圓的……”
“納尼?納尼!?地是圓的?沒有天邊?這怎么可能?你們宋國的古書上不都說地是方的?”
“啊,這是最新的說法。”永心大和尚道,“貧僧和九燈大師參加的這次遠航,便是要證實這一點。我們會一直往東行,直到從西面返回沈家門港……”
“這怎么可能?往東走能到西邊的港口?這是誰說的?”
“明王殿下,是天道教的明王……”永心大和尚道。
“天……天道教的說法?你們是天道教的和尚?”
凈光和尚聽到天道教三個字兒,臉上的表情頓時復雜起來了,抬手一指高德院東北一處工地道:“那里便是鐮倉天道觀了……是武藏守長時公出資建造的。”
武藏守長時公就是現在的鐮倉幕府執權北條長時。為了買到北明的天雷,他同意天道教進入日本,同時還出資修建了鐮倉天道觀,還承諾在鐮倉天道觀建成后正式皈依天道教。而且為了顯示誠意,還讓自己的正室麻御前先一步皈依天道了。
不過這樣的舉動,卻在鐮倉幕府和北條家族中引出了不少爭議。因為允許天道教在日本傳播是一回事兒,掌握日本大權的鐮倉幕府執權皈依天道則是另一回事兒——這意味著天道教可能會取代佛教和神道教,成為日本的國教,而不是神道教里面再多個天道神社!
這種可能,自然讓日本的和尚和神社巫祝、巫女們感到緊張了。而日本的和尚和巫祝、巫女同當權的武士,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事實上三者根本就是一體的。譬如北條家族有屬于自己的寺廟和神社。北條家的人們也常常會在出家當和尚或當尼姑。
譬如目前仍然掌握了相當大的實權的前任執權,目前還是北條家得宗的北條時賴,現在就最明寺出家,以宋國來的和尚道隆為師,法號道崇——鐮倉幕府的權力結構,在北條時賴的統治下,從執權專政轉向了得宗專政。
北條時賴雖然讓出了執權之位,但是幕府大權仍然在他手中!而且他還謀劃著將執權和得宗之位一并交給自己的兒子北條時宗。
對于出身北條支脈極樂寺流的北條長時流露出皈依天道教的意愿,北條時賴雖然沒有公開反對——天雷的威力他也親眼見識過了,自然不能不買,要不然北條家的敵人就有可能領先——但是仍然阻止了北條長時的立即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