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翁長老先前用那神秘的破碗封住了這里,這股氣息絕對會彌漫這個山野。
“好古樸精純的氣,這里定然的有莫大的機緣。”
翁長老深吸一口氣,眼神中帶著一絲震撼。
聽到這話,韓城臉上不由露出喜色。
他似乎能得到其中的寶物,功法,而修為暴漲后的那抹狂喜。
此刻心中已然確定,定是那處遺跡沒錯了。
想到此處,傲然蔑視的神色猛然轉到林楠,馮正德等四人身上,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誰先下去?
馮正德怎么敢第一個下去,這可是鳳凰秘境,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我不下去,我不下去……”
眼望林楠未動,心中一狠,一把推過身后的同伴,那同伴頓時渾身抖如篩糠。
韓城聽的不耐煩了,冷哼一聲,馮正德不由渾身一抖,正想把手中的跟隨多年的同伴拋出,就覺的眼前一暗。
是林楠的身影遮擋住了月光,瞥了一眼馮正德。
再不停留,轉身來到被石臺遮掩住的洞口。
林楠一躍而下。
雖然下面可能有些小危險,不過對于林楠來說,又算得了什么?
就是不知道下面是否有自己需要的鳳凰之眼?
馮正德心底一驚,表面卻是沒有一絲變化,方才林楠瞥自己那一眼,明顯另有含義。
可明明和自己是生死之敵,這又是什么意思?
韓城見林楠如此干脆,很是滿意。
而翁長老看著林楠跳下去的身影,多了層深意。
雖然他看不透林楠的實力,但又能如何看,他們這里的人數可是很多,掌控者更是有好幾人。
再加上自己坐著,算的上是這鳳凰秘境中比較厲害的勢力之一了。
如果不是怕林楠的實力很強,現在動手,等到進入遺跡之中,有了損傷,壞了大事,他也不能阻攔著方才的韓城的動作。
先前的殺人血祭,留人探路,到現在的親身試險,這份淡定從容的心智可是不俗。
從先前血祭殺人的手段來看,此子完全可以再次殺人探路,保全自己,可剛才卻攔住了明顯不是一路的那人。
難道是看出了洞口沒有危險么?
不過片刻,林楠的聲音遙遙從洞口底部傳來,韓城身后的一個神色冷漠的師弟取出一塊石頭,散發著明亮的光芒。
“下去。”
那光芒比凄清的月光更勝數籌,他塞在馮正德的手里,并且目無表情的說道。
馮正德將這會發光的石頭交給了身旁的侍衛,更是把這二人推倒跟前,畏畏縮縮的走到洞口,一咬牙也跳了下去。
眼見三人也無事,翁長老,韓城等人也緊跟其后。
這石頭可以檢測出一些不同的東西,算是探測危險的寶貝。
等眾人下去,才發現林楠正站在一方石臺之上,這石臺同樣九丈大小,似乎與上面的一般無二。
可在翁長老仔細探查之下,才看出這石臺上的紋絡較之上面的那方繁復數十倍。
當下心中暗道僥幸,若是先前沒有林楠血祭石臺,踏上那傳送古陣,必然會被這古陣斬殺。
抬眼看去,此時眾人正處在一石道之中,再抬頭看向頭頂,哪里還有洞口的存在?
想來腳底下的這方石臺,已經通往外界。
先前看去,一條通道綿延進無盡黑暗之中,就像是擇人而噬的巨獸張口的血盆大口,那股沉悶的氣息從里面散發出來。
“還不快走?”
就聽身后一個子弟推搡了著馮正德三人,神色冷漠,很是無情。
馮正德等人畏畏縮縮,來到林楠身旁。
林楠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馮正德一震,連忙低下頭去,心思轉了起來。
林楠開始打量這石道,并沒有出奇的地方,旁邊的石壁如同鬼斧神工,很是恢弘。
“你去探路。”
林楠瞧了半晌,聽著身后的聲音,不再停留,就要邁步,一旁的馮正德卻推過一個同伴道。
“馮大哥……”
那個同伴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只是過來尋找機緣而已,頓時雙腿抖的跟面條一樣,就差沒哭出來了。
他雖然境界很高,可這里可是兇險莫測的鳳凰秘境。
即便是高手,也不得不慎重,貿然前行,就是個死啊。
“少廢話。”
馮正德明顯打定了注意,神色狠厲。
林楠深深的看了馮正德一眼,讓這個已經視死如歸的同伴走在前頭,然后緊隨其后。
所幸走了半晌時光,也沒有出現什么詭異的事情。
翁長老和韓城在身后不時交談,應該是用某種手段或是秘寶封了聲音,即便是林楠也聽不到絲毫。
翁長老一直緊皺著眉頭,憂慮頗深。
“這,這……”
行了約有半里,前面那個同伴猛然停住腳步,聲音極是顫抖,忙不迭退到一旁,眼神之中帶著狂喜之色。
緊隨在后的林楠,便見一道恢弘無比的青銅古門橫亙在眾人眼前。
青銅巨門十數丈高,極為古樸,上面雕刻著某種獸紋,一股歲月滄桑的氣息便是從那青銅巨門之后散發而出。
“翁長老,這就是記載的那處古跡?”
韓城眼見這青銅巨門,臉上的狂喜顯得有絲蒼白的猙獰。
“定命銅盤絕無錯理,應該是這里沒有錯了。”
翁長老說話間,取出一張色質枯黃的獸皮,手中結出一方指印,光華璀璨。
頓時那枯黃的獸皮上浮現出數行小字,隱隱約約,林楠也看不清楚。
“快將那血灑在這上面,再耽誤的話,就打不開這大門了。”
翁長老著急的喊了一聲,韓城連忙取出一個玉瓶,倒在翁長老手中的獸皮上。
染后的獸皮猛然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竟然懸浮而起,與這巨大的青銅門遙遙相應。
嗖嗖嗖……
恍惚間,獸皮上一個個字仿佛活了過來,在空中激蕩,旋即印入青銅巨門中。
眾人只被這耀眼的神光,飛動的字體驚駭,瞪大雙眼看著石門。
隨著那字體的注入,青銅巨門上慢慢變得幽光閃爍,泛著森冷的金屬光澤。
就在這時,一道渾身披著盔甲,手握數丈巨槍的中年男子模樣的人在青銅巨門上慢慢浮現而出,只不過仿佛青銅鑄成一般,恍如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