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鶴晴同學來到光明都,正陽學院的校車正在地下三層停車場026區等候,請跟隨地圖指引……”
鶴晴拉著白湖才下飛機,就接到了天網發來的消息。還附送了一份路線圖。
她們只要跟著規劃好的虛擬路線圖,就能找到正陽學院接機的的大巴。
白湖有些神思不屬,這兩天她一直都是這樣。有幾次白湖都想對鶴晴說出末日世界試煉的事,最終卻還是沒說。
每次她想說的時候,她的識海中都會傳來主神空洞冷漠的提示:以任何方式向不知情者泄露試煉空間信息,都會被抹殺。
白湖膽子不小,但體驗了試煉空間的殘酷,她還是沒敢亂來。
白湖一直以為這是個幻覺,但她從試煉空間出來,發現自己的確是修為突破了。而且身體上也出現了相應的戰斗傷痕。
她還利用自己治安調查員的權限,上了天網查詢了她認識的那幾個試煉者。雖然只是簡單通報了名姓,但通過天網大數據,查到這些人很容易。
果然,死去的那幾個人都失蹤了。并被列入了失蹤案件。同時一間,天網統計了兩千起失蹤案件。
對于幾千億人族來說,兩千人失蹤根本是不算什么。但是,兩千個不同身份不同年級的人,同一時間段失蹤,這就不簡單了。
失蹤案件,也引起了治安總部的關注。嚴令各地治安局全力破案。
白湖也很想和她父親說實話,但也是那個問題,自稱主神的家伙始終會提醒她。但她根本無法察覺主神在哪。
想到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一個家伙走窺視自己,白湖也快瘋了。她那一天甚至沒敢去廁所,也沒敢洗澡。
熬了兩天終于到了開學的時間,白湖根本鶴晴坐飛機到了光明都。但到了光明都也是一樣,腦子里依舊有聲音在提示她。
白湖要崩潰了,對于光明都也完全喪失了興趣。包括周圍熱心的同學,也就完全沒精神搭理。
鶴晴不得不幫她解釋,生病了沒精神。
雖然是假話,但白湖看起來的確沒有任何精神,目光散漫,就像夢游一樣。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白湖有點不對。
鶴晴拖著白湖,一路辦好各種手續,一直到了是雙人宿舍,白湖坐在床上,才勉強恢復了點精神。
她對鶴晴歉意的說:“麻煩你了。”
“我們要不要這么客氣啊。”
鶴晴明知白湖怎么回事,卻不能直接和她明說,只能在心里默默同情這個好朋友。
她笑著說:“過意不去就請客好了。”
白湖強大精神,“好啊,我請客我請客。”
她說:“這里我來過,我知道一家楊家菜燒的很地道。我來訂房間。”
楊家其實就是陽家,也就是幾千年陽國皇族。只是為了避免麻煩,這才更名為楊。事實上,陽家這一支也的確都改姓楊了。
楊家菜號稱是皇家菜,最是講究排場。在光明都也是高端飯店。人均至少是五千起。
就算白湖,也要托關系才能臨時預訂個小桌。
距離吃飯還有幾個小時,閑著沒事,鶴晴拉著白湖在校園里轉了一圈。
正陽學院雖然不是最頂級大學,也是第一流的學院。尤其是武道和法術理論方面,有著極其悠久的歷史,底蘊深厚。比起最頂級大學也不遜色。
正陽學院本身也非常大,占地幾十平方公里,學生足有數百萬。這樣龐大的規模,讓正陽學院如果一座城市。
為了出行方便,都有各種飛行滑板。這種只能低空滑行滑板,方便快捷。也是學生們最喜歡的出行工具。
鶴晴帶著白湖踩著一塊滑板,在距離地面三十厘米的距離輕盈滑行。不用半個小時,就到了學校大禮堂前的廣場。
這座廣場占地巨大,鋪的都是上等白玉。一眼看過去,就像一塊碩大之極的羊脂玉。大禮堂前方,豎著一尊二十米高的黃金雕像。
雕像正是高正陽,他穿著黃金戰甲,手持龍皇戟。血色長旗如焰火般在他身后飄揚。
白玉廣場,陪著黃金雕像,這樣設計其實不太搭配。但組合到一起,就有種很奇妙的力量。
鶴晴站在廣場中心,打量著黃金雕像,嘖嘖稱嘆:“據說這座金像是純金的。這得足有幾千噸吧……”
對于人族來說,黃金一直都是硬通貨。幾千噸做雕像,也只有高正陽這一尊。
“黃金到沒什么,據說是黃金雕像經過數次加持,和光明都都綁定在一起。只有光明都不破,雕像就不會破。”
白湖雖然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雕像,對雕像的歷史卻頗為了解。
鶴晴感嘆的說:“他這樣子其實也挺威風的。”
“那是威風。就雕像后面那個披風,就是有強者用十二級法術固化在雕像上。這才有了血旗飛揚的氣勢。”
白湖說:“我覺得太浮夸了。就像高正陽的歷史,都充滿這種浮夸氣息。”
鶴晴沒說話,就是在那笑。因為高正陽就站在她旁邊。
高正陽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雕像,說實話,感覺還是不錯。
這座雕像很有他幾分神韻,肯定是對他異常熟悉的人做的。從正陽學院的歷史來看,應該是紅日。
正陽學院,也是紅日在人族留下的唯一印記了。
高正陽想起了他還有幾個便宜徒弟,也都不知跑哪去了。或者是死了也不一定。
幾千年的時光,對于人族這種脆弱生命來說,還是太過漫長了。
“你好,你是鶴晴吧……”
一群青年男女走過來,為首的一個很熱情主動招呼,而且還知道鶴晴的名字。
打招呼這青年長的很英俊,一臉的陽光活力。身材高大健美,穿著合體休閑服。看起來就讓人覺得舒服。
鶴晴有點意外,這里還有人認識她。她點點頭,“你好,不知你怎么認識我?”
“我是法學院這一屆新生的學生代表。我叫個徐皓。”
青年自我介紹了一句,又指著身后一群男女說:“這些都是今年新生中的精英。我們正要出去吃飯。你們也一起吧。大家正好認識認識。以后都是同學了……”
那群男女都看著鶴晴和白湖,大多數人眼中都有種審視。這讓鶴晴感覺不太好。
一群十七八的少年少女,看人目光那么尖刻,恨不能把她內外看個通透。其中有幾個女孩,目光掃過她背著的小帆布包后,就明顯露出不屑之色。
這個時代,女孩子只看背什么包,就能判斷對方的身家。這種簡單粗暴的衡量標準,也是源于現代生活安逸,個人武力已經沒有決定性作用。
錢財,權勢,才是衡量一個人能力的標準。
鶴晴這幾天已經重新凝結神核,是堂堂十一級強者。但她身上還真沒多少錢。
最大的一筆錢,還是從范云鵬他們那贏來的。這筆錢她交給父母二百萬。
剩下一百萬,嗯,就被高正陽強要了過去。當然,她沒錢的時候都會暫時從里面支出。只是跟高正陽言明是借的。
這種情況,自然不可能用什么奢侈品。
現代的奢侈品,都是有各種法術符文裝點。貴的夸張,但也的確有著很多好處。譬如去塵,譬如避水等等。
鶴晴這副打扮,就是擺明了沒錢。到是白湖,穿著雖然簡單,只看首飾和皮包,就能看出身家不凡。
鶴晴有點想嘆氣,她不在乎這些,但被一群弱渣看不起,也的確有點不爽。
“算了,我們訂好了飯店。”
徐皓卻依舊非常熱情:“兩位美女,既然都碰到了,就別客氣了。預訂可以退么。沒事的、不要見外……”
鶴晴擺手:“謝謝,真的不用。”
徐皓見鶴晴拒絕的很堅決,笑了笑:“那下次約。”
“走吧,人都不愿意,你還強求啊。”
“你是看上她了怎么?”
徐皓對鶴晴這么殷勤熱情,讓幾個女孩都有點不高興。她們到未必是多喜歡徐皓,只是看不慣鶴晴那樣子。
邀請鶴晴那是看得起她,這女的還很裝逼,這就不對了。雖然有一雙長腿,又能怎么樣?
徐皓怕這群女孩子說的太難聽,大家臉上不好看。急忙對鶴晴和白湖點點頭,又對幾個女孩說:“我們走吧,別遲到了。”
徐皓帶著一群人走出了幾百米,幾個男的就忍不住開始品頭論足。
“那個鶴晴腿太好看了,能玩一年……”
“鶴晴旁邊那個才好看啊,穿著一身訂制的靈霖,一看不一般。”
靈霖是人族很著名的女性奢侈品牌,衣服、包、飾品等等,都以價格特別昂貴著稱。
“你們男人要么好色,要么貪財,惡心……”
“我和你說啊,那個長腿的鶴晴,用五十萬就能砸下來。你們誰有錢只管去睡她。五十萬砸不倒算我輸……”
一個小個子女生信誓旦旦的說。
眾人一陣哄笑,他們都是來自光明都,家里條件都差不多,彼此都很熟悉。說起話來也沒有任何顧忌。
其實隔著幾百米,白湖都聽到了,她微微皺眉,“這群人素質可真低。”
白湖安慰鶴晴:“別理一群臭傻逼。”
鶴晴對白湖笑了笑:“人世就是這么污濁啊……”
不知為什么,白湖總覺得鶴晴話里很有深意。那從容笑容,也有種說不出淡漠冷酷意味。這讓她心里多少有點不安,卻又不知是哪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