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色高達的駕駛艙里,蕭然就這么從屏幕之中看著為表誠意的夏亞,毫不設防的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眼中,沒有武器,沒有防御,只有一架小型的穿梭機,只要自己愿意,勾勾手指頭就能讓他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
夏亞的舉動代表著他的誠意,也是在向蕭然說明你的警告我已經收到,更是在撇清之前于衛星之中那場意外和他的聯系,夏亞是聰明人,在力量不足以對抗的時候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自以為是的和蕭然對著干絕對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所以選取這樣的做法也可以說是一種睿智,更是一種對之前謀劃出現意外的一種彌補措施。
不管夏亞是因為什么樣的目的而冒這個險,起碼他的做法也讓蕭然舒坦了不少,淡淡一笑微微搖頭,也將機體的駕駛艙給緩緩開啟,單手一招手中也多出了一個出自普羅米修斯的隊伍通訊器捏在了手中。
在黑色高達的駕駛艙蓋打開之后,夏亞和蕭然亦然可以親眼的看見對方,可雙方的距離雖然不過四五米的樣子,卻同樣不能只是依靠喊聲來進行交流,只能通過穿梭機和高達的通訊頻道進行聯系。
夏亞的聲音在兩人面對面的情況下,同樣是通過電波在蕭然的頭盔內置的通訊器中響了起來:“你讓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了,只不過中間出現了那么一點不受你我控制的意外,但最終的結果還是沒有變化,那我們的交易是不是應該繼續下去。”
蕭然瞇了瞇眼睛,在聽到夏亞的這句話之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東西,便不急不慢的淡淡開口說道:“你想繼續交易?就是因為你那邊的問題差點讓我的人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被你的人干掉,你還好意思和我談交易的事情?”
“要不是你運氣好,在加上我們的反映快,我敢保證在剛才我向你們攻擊的時候,你們就應該全部死掉。你想要繼續交易沒有問題。就看看你能夠付出什么代價,比原來談好的更多的代價。”
夏亞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開口說道:“之前出現的意外的確是我們這邊的問題,作為給合作者的歉意。當然可以對你們提供一些理所當然的補償,但是在交易開始之前,你們也必須向我們提供一些必要的數據和參數,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證我們之間的交易可以順利的繼續下去。”
“畢竟你們提出的要求我無法做到,也只能聯系我的上級之后才能得到準確的答復。如果能有一些數據的話,那么交易能夠繼續下去,我的上級不會被你們開出的條件所嚇到才會有一個基本的前提。”
夏亞一邊說著,一邊故作無意攤了攤手,似乎是在告訴蕭然拒絕他的要求一樣,可就算夏亞不作出這個動作提醒蕭然,蕭然也絕對不可能把任何有關于高達的數據交出去,所以在夏亞的動作之后,想也沒想的就直接拒絕:“數據是不可能給你,機體的性能方面我想你應該不會陌生。有大名鼎鼎赤色彗星夏亞說出來的話誰會不信。”
夏亞的聲音在沉默了十幾秒之后再次響起:“我需要一些時間。”
蕭然一邊回話,一邊用文字的方式給身后的扎古II號發送了一條信息,緊接著奧茲瑪在看見信息之后,便駕駛著機體緩緩的向前,舉起武器的模樣似乎是在進行巡邏和檢查一般,而在不經意之間,剛好將夏亞擋在了一個吉翁軍戰艦看不見的角度之上。
就在這一刻,蕭然開口說話的同時,也瞬間將手中的通訊器朝著夏亞的方向甩了過去:“時間?你要知道我們可是宇宙海盜,怎么可能有時間和你們這些正規軍耗時間。我給你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后如果沒有回復我們的交易就此作罷。”
說完,蕭然便關閉了機體的駕駛艙蓋,在駕駛艙蓋徹底閉合的一剎那。蕭然頭上兩邊和腳下頓時開始噴出了透明的氣體,逐漸的便在駕駛艙里響起了嘶嘶噴氣的聲音。伴隨著這樣的聲音,蕭然腳下一踩,左手一拉,便操作著機體緩緩轉身朝著白色要塞號飛去。
而白色要塞號也在這段時間調轉了身形,以正面對準了夏亞揮下的那艘吉翁軍戰艦。兩臺高達則在旁邊緩緩環繞,做足了一副戒備著隨時都可以發起攻擊的態勢。
蕭然和夏亞做了那么多的過場僅僅就只是為了之前被打亂的計劃擦干凈屁股,確定了他們之間‘交易’的關系,夏亞主動開口說話,就是在提醒蕭然自己的通訊是被監聽或者記錄的,所以提出了交易,意外,和繼續交易這樣的重點詞語。
而蕭然做的,不過是配合著夏亞避重就輕的說出一些逼迫的話,以抬高所謂‘交易’的籌碼,然后尋找機會趁勢將通訊器丟給夏亞就已經算完成了任務,最后給出的那一個小時,也只是給夏亞一個對內的緩沖時間罷了。
在回到白色要塞號之后,蕭然從駕駛艙里出來,穿著機師服抱著頭盔的積古斯就從格納庫的通道里飄了過來,在抓住了機體駕駛艙蓋之后,對著已經出來的蕭然點了點頭就坐進了駕駛艙里,而在蕭然回到艦橋的時候,黑色的高達在積古斯的操作之下,也再次出航加入到了戒備和巡航的隊伍之中。
蕭然走進艦橋的時候,艦橋之中的米萊是皺著眉的,芙勞是一臉茫然,只有阿爾黛西亞顯得有些激動。
在看見了三個人的表情之后,為了讓這三人,起碼是米萊和芙勞真正歸心,蕭然沒有等三個人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開口,就主動的解釋起來:“和我碰面的人就是夏亞,另外兩次扎古II進攻衛星完全是夏亞都沒辦法控制的意外。”
“意外?”米萊皺眉,用著有些懷疑的眼神看著蕭然,在米萊現在的想法之中,兩次扎古進攻衛星恐怕都是眼前這個叫做阿歷克斯的面具男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罷了,可僅僅是因為要奪取機體的原因,就將衛星破壞成那副模樣,米萊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畢竟蕭然也說過。他們并不是吉翁。
蕭然正是猜出了米萊現在的想法,才會主動的開口進行解釋:“一開始我們準備奪取機體的時候,也并不知道會有吉翁的扎古出現在衛星里,更沒有想到吉翁軍的這艘戰艦竟然是夏亞指揮的。”
“畢竟夏亞的在吉翁軍里的身份注定了我們不可能會有太多的聯系。夏亞指揮的戰艦會出現在衛星,完全是因為這艘白色要塞號在很久之前就被他一直跟蹤的緣故,第一次他派出的扎古僅僅只是以偵查為目的,可因為扎古的駕駛員貪功的緣故才主動的對衛星發起了進攻。”
“第二次的扎古在港口里發起的進攻,我不否認其中或許有我們的原因。但約定的攻擊時間和地點同樣因為機師的自意愿的關系再次出現問題。”蕭然看著米萊,用著認真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你或許在懷疑我們一切都是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那三臺扎古的機師全部都死在了我們手上,就是因為他們的造成的破壞并不是我們想要看見的。”
“如果這真是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的話,那么我們完全沒有必要作出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動作,在奪取了三臺高達之后直接以武力破壞掉宇宙港口,并將所有的聯邦軍和看見我們的人全部滅口那不是能更好的隱瞞我們的身份,還能在夏亞的配合之下將奪取機體的事情全部推到夏亞的頭上,完全的把我們摘出來。我們也可以繼續的隱藏下去,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米萊皺眉聽著蕭然那些一聽之下就覺得似乎挺有道理的話,心中也在思考著蕭然所說的這些東西,的確如同蕭然所說的那樣,如果夏亞真是這個組織的人,那么的確沒有必要那么麻煩的還接收那么多的平民,直接以武力奪取戰艦和機體,還能將一切的罪責全部推給夏亞乃至于吉翁,對這個組織來說的好處顯然比暴露出來的更大。
而且宇宙港遭受到攻擊,特別是在那些機雷出現的時候。艦橋里一些人的驚訝那是做不得假的,不像是演戲的樣子。而就算是第一次兩臺扎古對衛星內部發起進攻,如果客觀一些來看,就算真是有心安排為了確保將機體奪取。那說起來也只是因為立場不同的選擇和理所應當的戰斗罷了。
想到了這些,米萊的眉頭也稍稍的松緩了一些,如今的她是迫不得已加入進來,但并不代表著現在的她就會對這艘戰艦和船上的人有多少認可,但解除了一個心結,起碼也能讓雙方的誤會少一些。從而讓米萊更加親近一些。
至于芙勞,現在也不過只是一個溫柔單純的女孩而已,不會有米萊想的那么多,覺得蕭然說的真的很有道理,信了也就便信了。
而阿爾黛西亞則不會去想那么多,是對是錯在她選擇加入到蕭然忽悠出來的組織之后,那么對組織有益處的就是對的,更關鍵的是她唯一的親人也在這個組織之中,所以蕭然說的這些對她來說并不是那么的重要,只要合理,不是為了殺戮而殺戮那就足夠了。
就這么等待了一個小時,夏亞那邊卻沒有通過任何方式聯系自己這邊,倒讓蕭然已經想好的那些咄咄逼人的話沒有了用武之地,不由得讓他撇了撇嘴角,無聊的對著杰弗里艦長點了點頭,后者便揮揮手命令船只起航。
杰弗里艦長在艦只起航之后,轉頭看向了蕭然,問道:“我們的目標確定為月球么?雖然那個地方屬于一個混亂的中立區域,可這艘船會不會太過刺眼了。”
蕭然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艘船如果進入月球圈肯定會被注意到并且遭受到攻擊,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先把這艘船藏起來,換一艘不是那么讓人注意的船開往月球就好,而且船上的那些無關的人員可不能讓他們一直呆在這艘船上,總也要找個機會送他們離開。”
杰弗里艦長抽了一個自己的煙斗,緩緩的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怎么做了,我會進行留意的。”
“對了。”蕭然忽然輕輕拍手,說到:“你通知一下所有人,安排一個時間匯合一下。”
再次起航的白色要塞號就這么又一次的緩緩消失在吉翁軍戰艦的視野之中,而這一次夏亞卻沒有在命令戰艦跟上去,就這么用眼睛看著白色要塞號越來越遠。
夏亞的身邊站著的是這艘戰艦的艦長,此時也看著離去的白色要塞號無奈嘆氣:“德滋魯中將的為什么就不答應對方的條件進行交易呢,沒有親眼見到這臺機體的那讓人顫栗的戰斗性能反而命令我們武力對那些機體進行搶奪,就憑我們怎么可能做得到。”
“就算在給我們支援一艘戰艦,對損失的MS進行補充,也不過只有八臺MS而已,兵力對比一比二難道就真的能拿下對方么?在我看來,如果真的惹怒了對方恐怕下一次就不會像之前一樣,被對方輕易的放過了。”
夏亞轉過了身走出了兩步之后停了下來,在所有人都沒辦法看見他的表情的這一刻,在他的嘴角也露出了一個充滿著莫名深意的笑容,卻張開口用著那充滿著磁性的聲音淡然說道:“我們是軍人,即便在不愿意也只能按照上級的命令行事,我想如果在德滋魯中將在明白對方機體的性能之后,或許會改變現在的想法也說不定。”
“哎。”
夏亞聽著身后傳來的嘆氣聲再次無聲一笑,繼續說道:“在確保安全距離,不被對方發現的情況下遠遠吊住對方,然后對補給的艦只和補充的戰艦進行聯系,確認匯合的地點,這里就交給你了,我去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