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文和指教!”李儒故作平靜的說道。然而心中卻早已經是翻起了驚濤駭浪了。
自己雖然也有辦法去分化那些個諸侯,但是卻怎么也做不到還像這賈詡一樣分為了上中下三策,這讓他興奮之余,心中也是有了那么幾分失落,難道他李儒真的不如面前這賈詡不成。
“這下策也簡單的很,只需要相國大人刻意拉攏其中幾位諸侯,時間一久,那些諸侯之間自然會彼此猜忌,產生矛盾,到時候這盟軍自然是會慢慢瓦解。”賈詡平靜的說道。
李儒點了點頭說道:“這確實是下策,盟軍之中也不乏智謀之士,此計策太過于明顯,太容易被拆穿。還請文和指教中策。”
“中策也不難,這些諸侯雖然是暫時聯合了起來,不過他們內部也是矛盾重重,彼此之間本來就是有著深仇大恨。就好像冠軍侯與那袁家一樣。以文優你的本事,想必盟軍之中也必然有著你的人混在其中。到時候只需要派他們挑起那些有仇諸侯之間的矛盾,到時候盟軍必亂。”賈詡說道。
李儒眼前就是一亮,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還有什么辦法是比讓敵人從內部瓦解來的容易呢。
外面那些諸侯,算上周帆一共就有十九路了,要說彼此之間沒有什么仇恨》,恐怕就連三歲小孩也不相信。
至于現在他們還能夠彼此和平相處,那全都是看到了這盟軍的份上,強自壓下了這份仇恨,沒有讓他們爆發開來而已。
不過這種壓制根本就沒有半分作用,他們就像是導火線一般,只需要一點點的火星,就能讓他們徹底的爆發,到時候盟軍自然會從內部瓦解。不攻自破。
不過此計雖然好,但也有破綻,想要挑動那些諸侯之間的矛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而且就算成功了,讓那盟軍損失了幾路諸侯的兵力,但是依舊是剩下了其他的諸侯在。
若是那些還剩下的諸侯死腦經,不退卻的話,那么他們依舊是會面對著盟軍的威脅,只不過是一個稍微弱化了一點的盟軍而已,因此此計雖好,但也并非是萬全之策。
“此計可行。”李儒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儒還想要聽一下文和這上策到底有何妙處。”
賈詡沉默了片刻。臉上明顯的閃過了幾分掙扎。
“文和可是有什么為難之處?”李儒有些疑惑的問道,雖然他和這賈詡認識了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但是他也看得出這賈詡并非是什么做作的人,此刻這上策居然讓他有些難以說出口,著實是令人有些意外。
賈詡苦笑了兩聲,說道:“這上策委實有些毒辣,能不用還是不用的好。”
李儒大袖一揮,滿不在乎的說道:“文和但說無妨。”
毒辣,要是是真的毒辣那才好呢。他還嫌棄那中策不夠毒辣,只能讓那盟軍退卻而已。若是能夠毒辣到讓那盟軍自相殘殺那才好呢。
賈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也明白在這李儒面前,自己根本就沒得選擇。想不說也不行。
“至于這上策,說來要比下策和中策還要更簡單一些,只需要相國大人向天子求幾道圣旨,封虎牢關外的那些個諸侯為……王!”賈詡眼中爆出一道精光。冷聲的說道。
嘶!李儒騰一聲站了起來,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雙目驚駭的看著面前的賈詡。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似的。
“賈文和的毒辣之處,今日我李儒也算是領教到了。”李儒死死的盯者了面前的賈詡,有些忌憚的說道。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這賈詡居然會提出這么一個計策來,而且他也明白了,為什么他會說這計策太過于毒辣了。因為這計策不僅僅是對于外面關東聯軍毒辣,而且對于他李儒和董卓也是頗為毒辣,更是對天下人的毒辣。
外面的那些個諸侯打著什么心思,他李儒還能不清楚嗎,不就是想要來這洛陽討個好名聲,順便看看能不能分到一杯羹嗎。
然而還有什么好處是比封王更有誘惑力的。李儒敢保證,只要這一道圣旨頒布下去,除了少數諸侯之外,其余人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就接受這道圣旨,到時候還談什么盟軍啊,那絕對是分分鐘帶兵回去,割地稱王。沒了盟軍,這洛陽之危自然也就解除了。
至于這對于董卓的毒辣,那也是顯而易見的。
大漢有著明確規定,異姓不得封王,而外面的那十九路諸侯,沒有一個是姓劉的。若是他董卓對外面那些諸侯封了王,那么這也就意味著是違背了高祖的命令。
如今的董卓,雖然大多數人都稱呼其為奸賊,但是實際上來說,他董卓也不過就是一個權臣,只不過是一個強勢一點的權臣罷了,日后史書怎么書寫他,自有定論。
不過只要他董卓一旦下達了這一道封王的命令,那么毫無疑問的他董卓就是大漢的罪人,哪怕是誅其三族也不足以抵其罪,說是遺臭萬年也不為過。
連帶的,董卓麾下的這幫子人,必然也會在史書上留下助紂為虐的爛名。
至于對于天下人的毒,那更是再明顯不過了。
一旦董卓下了這樣的命令,而且虎牢關外的那些諸侯接受了圣旨,割地稱王,那么這大漢必將會再去進入混亂的戰國時代。
歷史上那戰國七雄的時代,有著多少百姓在這戰亂年代喪生,若非后來始皇帝統一七國,結束了這混亂的時代,想來天下百姓依舊是生活在那水生火熱之中。
而如今這賈詡一條計策,就能讓大漢再一次進入那樣子的時代,而且這次那可不是戰國七雄了,這一次或許會是十幾二十雄,到時候必將會爆發一場比戰國時代更為慘烈的戰亂,到了那時候,會有多少百姓喪生,可想而知了。哪怕是李儒這樣子狠辣的人,現在想想也是有著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賈詡面露著微笑,說道:“詡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而且此計不是文優想出來的嗎,與詡何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