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啊,這烏雞國乃我人族國度,以凡人居多,若以強攻,倒是可以,但烏雞國人族死傷必巨,你說派人去施展些神仙手段,再加以威懾,是否效果會更好些?”大炎東路軍軍營,帥帳之中,呂布皺眉敲擊著眼前的地圖,漫不經心的對身旁的諸葛亮說道。..om
言情≧,
人族不同妖族,對付妖族,自不必管那么多,直接打殺便可,還可以漲功德,但人族不同,雖說國與國之間的爭鋒,不會如妖族殺凡人那般業力沾身,但大炎國策,乃是以民為本,這么多年下來,呂布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樹立了這個觀念,如今做起是來,也是不自覺的將這個觀念融入進去,即便感覺麻煩,也沒有想過再去做些天怒人怨的事情,大炎六大元帥,享受著無比榮耀的同時,也承擔著常人所沒有的壓力,下面盯著他位子的人可不少,家國兩個大擔子壓在肩膀上,無形中,也束縛著他那股狼性。
“要破一國,原也不難。”孔明搖著扇子,隨意的與呂布交談著,心中卻是有幾分驚嘆。
他和呂布,嚴格算起來,也算同一時代的人物,當初若大炎不是那么快入主蜀中,或許還會有交手的機會,可惜大炎的步伐太快,他剛剛學成之后,大炎大勢已成,已經沒有了他的用武之地。
對于大炎這六大統帥,諸葛亮曾經都有過一定的研究,呂布自然不會陌生。
六大統帥中,要說諸葛亮最看好的,無疑是岳飛和趙云了,畢竟這是追隨李軒最久,資料也最全的兩位統帥,兩人都是武雙全的類型。走的路子也比較對諸葛亮的胃口。
不過客觀而言,六大統帥之中,除呂布之外,另外三人給諸葛亮的映像也不差,尤其是李靖,用兵之精。諸葛亮常常會將當初幾次比較著名的戰役拿出來與鳳雛等人推演一番,平心而論,哪怕易地而處,并且事先已經知道一切,也不能做到更好。
六人中,若說最不看好的,恐怕也只有呂布了。
自大,狂妄,剛愎自用。有勇無謀,而且狼性十足,諸葛亮想了百年,也想不出陛下為何要花費那么多心思去收服此人。
不過如今,相處了幾年,對于此人,倒是有了幾分新的了解,拋開那些缺點之外。倒也不是沒有閃光點,至少統兵大戰之上。除了大炎其他五大統帥之外,無論是護國大將還是中將,都無能出其右者,這種人,似乎天生就是為戰場而生一般,在戰場上。有著野獸一般的敏銳洞察力,與李靖,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但要說誰更強一些,內心里。他還是覺得李靖似乎更強一些,那是個無論多么困難,都可以保持絕對冷靜的人,但也因此,將兵力算到了極限,沒辦法再發揮,而呂布的統帥,偏向武將,沒有固定規律可循,但所過之處,無不士氣大振,往往一個不經意的舉動,便能讓士氣爆發,十分的力量發揮出十二分乃至更多的戰斗力,這種人,就如陛下所說的那般,是戰場上最能創造奇跡的存在。
當然,孔明也知道,這不過是自己性格偏向,就像矛盾的說法一般,很難評價真正的優劣,尤其是對于他們這些有著悠久生命的人來說,兩種道路都有著無限發展的,客觀上,更難以判斷優劣,只是諸葛亮性格謹慎,喜歡掌控全局,無疑李靖的路子更適合他一些,至于呂布……
當那些自大、狂妄等缺陷在歲月的磨練中被徹底磨掉之外,不得不說,呂布身上那些留下來的閃光點,也足矣去彌補他的缺陷。
千軍易得,一帥難求,為了此人,陛下當真花費了不少心思,不過今日的呂布,不說修為,若當年的呂布有著今日的格局和氣魄,或許漢末亂世,會是另一番景象了吧。
腦子里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聽著呂布的話,諸葛亮微笑著點頭道:“元帥計謀,本來也算好的,不過這些天,亮卻是另有些收獲。”
“哦?”呂布看著諸葛亮一臉高人風范,就是一肚子不爽:“孔明不夠實在,若是公臺的話……”
說到后來,呂布卻是嘆了口氣,當年陳宮最終沒能逃脫,下邳城破,被陳登父子給斬了,人在的時候,呂布很討厭他,這個人有計謀,有能力,卻講話太直,不為當時呂布所喜,只是等陳宮故去,呂布不得不接手那份本屬于陳宮的事情之后,才知道那個一直被自己討厭的家伙,為自己付出了多少心酸,每每想到陳宮,總是會忍不住嘆氣和愧疚,即便時隔幾千年,哪怕如今身邊有了更好的軍師,對于陳宮,呂布總有股特殊的懷念。
可惜,人死不能復生,即便李軒如今已經掌控輪回,但陳宮在那之前已經消散,根本無法找回來,也多少讓呂布有些遺憾。
“說吧,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嘆了口氣,呂布抬頭看向頂棚,心中有些莫名的蕭索。
諸葛亮聞言也不再打啞謎,微笑道:“元帥可還記得幾天前那個想要偷襲之人?”
“一個金仙妖怪?”呂布點點頭,隨機嗤笑道:“區區金仙,也敢妄想在我軍中搞暗殺,不過那人手中那件寶貝倒是有幾分新奇,竟能落人兵器,若非有靈寶相助,區區金仙,怎能走出我中軍大營?”
“對方不明我軍虛實,若是一般凡人軍隊,金仙已足以。”諸葛亮點頭道。
“一頭虎妖,修為尚可,孔明為何提到他?”呂布疑惑的看向諸葛亮道。
“若暗堂情報無誤的話,此妖很可能便是那當今烏雞國國主。”諸葛亮笑道。
“此言當真?”呂布目光一亮,若是如此的話,那事情就好辦多了,只消將對方的身份在烏雞國中傳開,烏雞國必然內亂,至少王子不會坐視。將兩國之間的戰爭上升到種族之間的矛盾之上,到時候只要打著支持王子的旗號,那困擾大炎軍隊唯一的民心問題,就可以解決了。
“七八分把握,根據暗堂情報來看,烏雞國在三年前。并無如今的國力,只是后來那國主大病一場之后,似乎脫胎換骨一般,烏雞國國力也是從那時開始,不斷壯大,而以往烏雞國對手,也發生過類似主帥被擒或被殺之事。”
“不會是烏雞國國主被什么人控制了嗎?”妖怪篡奪人皇之位,想想有些難以理解。
“可能性不大,妖怪控制凡人國度。所為者,無非是為了方便吞食人族,但觀烏雞國這三年來,民風淳樸,路不拾遺,而且從未有過大規模傷人事件,與一般妖怪利益不符,而且若只是凡人帝王的話。也沒能力真的去控制一頭金仙級妖族。”諸葛亮搖搖頭道。
“你的意思是,暗中支持烏雞國王子。從而獲得烏雞國正統支持?”呂布笑道,跟了李軒這么多年,對于利用輿論的手段,呂布倒也不陌生。
“王子?未必就是正統。”諸葛亮手中多了一柄羽扇,微笑著說道。
“孔明,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欠揍?”呂布看著說了一半又停下來的諸葛亮,牙齒咬得嘎嘣兒響。
“元帥莫急,依亮看來,所謂正統。無非讓百姓衣食無憂,老有所養,少有所教,在這點上,這頭虎妖無疑比那真正的烏雞國主更符合一些。”諸葛亮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當初陛下是怎么想的,將自己和呂布湊到一起,看著呂布道:“更重要的是,對我大炎而言,支持王子,就算助其復位成功,他心中未必會有多少感激,在百姓的觀念中,烏雞國依舊還是烏雞國,要想化為大炎,觀念上的轉變,沒有幾十年是無法徹底變過來的,但虎妖卻不同,若能降服他,一來相對簡單些,我們可暗中將其妖族身份透露出去,令其內部生亂,人心動蕩,最終我們出面擺平;二來嗎,無論百姓對其如何看待,但妖族的身份,終究會成為一根刺,皇室一滅,虎妖本身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也會動搖,我大炎正好插足進來,收攏人心。”
“所以說,你們這些人,表面一套背面一套,一肚子壞水,不是好人。”呂布拍了拍腿,狠狠地瞪了諸葛亮一眼道:“就依你說的辦吧。”
諸葛亮無語的看向呂布,你敢再無恥一點嗎?
“元帥,外面有人自稱烏雞國國主使者,送來一封書信。”帳外響起親衛的聲音。
“呈上來。”呂布一揮手,大帳門簾自動卷起來,一名呂布親衛上前,將一封書信恭敬地遞給呂布。
“哈,看來烏雞國內部生變,倒是省了我們許多手腳了。”呂布一目十行將書信內容看完,內容有些模棱兩可,不過呂布還是隱隱看出一絲投誠的意思來,將書信遞給諸葛亮微笑道。
“那使者呢?”諸葛亮看完書信,回頭看向親衛道。
“已經離開。”親衛躬身道。
“如何,是否此時出面?”呂布看向諸葛亮道。
“不急,時機未到。”諸葛亮搖了搖頭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要讓那虎妖甘心臣服,自當等到他絕望之際出面,才能事半功倍,否則如今就這么殺過去,或許會讓他感恩,卻未必能夠收其心,亮倒是好奇,烏雞國內,究竟出了何事?”
“孔明想去?”呂布劍眉一揚道。
“不只是亮,元帥以及五位中將,也隨亮同行,此番烏雞國之事,倒是不需大動干戈。”諸葛亮笑道:“烏雞國內,倒是可以事先運作一番,還要煩請元帥聯絡烏雞國內暗堂,在其期間,交由亮來調動。”
暗堂在大炎地位特殊,有些類似于明朝時期的錦衣衛,僅對李軒一人負責,戰爭期間,也只有一軍元帥,有資格調用暗堂部分資源,而且也不是無止盡調用,暗堂內部自有一套行之有效的考核方案,至于元帥之下,如諸葛亮這種隨軍軍師,想要動用暗堂的力量,也只能通過元帥才行。
“也好,區區一個凡人國度,我等七人同行,料來也不會有什么大礙。”呂布灑然道。
諸葛亮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凡事未算勝,先算敗,呂布這自大的毛病,怕是一輩子都改不了了。
這些話沒有明說,如果真說出來,諸葛亮估計呂布真會揍自己,畢竟在呂布心中,真正認可的軍師,也只有已經死去的陳宮,至于其他人,平日里說著好聽,但真的敢如陳宮那般直諫的,沒有相當的性格,還真不行,至少諸葛亮不覺得自己可以,也不覺得那樣就是好事,他有自己的行事風格,所效忠的也是大炎皇帝而非呂布,為官之道上,還是圓滑一些比較好。
五大中將,分別是雄闊海、高順、李通、花容、索超,修為都在金仙境界,很快被呂布召集過來,將軍務交給一名金仙級少將之后,一行七人架起祥云,瞬息間,便已經到了烏雞國內。
施展神通,避開凡人耳目,輕易的進入城中,找到了暗堂在烏雞國的分部住了進去,同時諸葛亮開始通過暗堂的情報系統了解這段時間烏雞國內部發生的事情。
“取經人?東土大唐?佛教?”看著收集上來的情報,諸葛亮想了想道:“此事怕是不像表面上那樣簡單,內中牽涉到佛教,還需看看陛下的意思。”
大炎與佛教結怨,在大炎高層并不算秘密,在大炎境內,雖然沒有明抵制佛教,但大炎的政體,本身就是對佛教的一種抵制,而且帝王的意志,往往也能引起上行下效的效果,甚至有時候,要比直接打壓效果更好,鈍刀子割肉,溫水煮青蛙,陛下在這方面的手段,可不是佛教那些方外之人能夠想出來的。
“我們呢?靜等陛下回音?”呂布皺眉道,這樣做,顯然并不符合他的風格。
“那倒不必。”搖搖頭,諸葛亮笑道:“一些準備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