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符法施展與控制,涂元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天地,那一道烈炎便如同他的手,凝結了他的意志。
連云的脖子被黑鐵鏈捆著,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涂元,那一只烈炎巨手抓下。
突然,他手上的珠子幽光一閃,竟是有一人從沖珠子之中沖了出來,幽暗光華之中,他的身體越來越清晰,像是從另一個世界跨界而來,他手中拉著黑鏈,裹在頭上的黑袍已經脫落了,露出那滿是灰麻毛發的頭,有一對犬耳,嘴里有著一對獠牙。
自那珠子之中撲出之時,嘴張的巨大,森森獠牙,但是他一出現,便擋在了連云的面前,背對著那巨大的烈炎之手。
他猛的回頭,看了只是一只巨在的烈炎之手,火光之下,他眼中的血色,臉上的灰麻毛發,和嘴里獠牙都清晰無比。然而也就是他這一回對,那被他鎖著的連云突然之間化為張紙人飄落在地,他本身在旁邊顯露出來。
手托著那珠子,一臉的肅穆。
犬首人手中的黑鏈揮動,如劍一般的扎入烈炎巨手之中。
“轟……”
烈炎巨手瞬間飛散。
犬首人朝著涂元示威的低吼一聲,眼中血紅,一股兇殘之意,撲面而來。涂元也不知道他還認不認識自己,但是他并沒有再朝自己攻擊,而是轉身將手中的黑鏈再一次的朝著連云卷去。
只是連云卻在這一剎那之間又消失了,再現之時,只看到滿塔的連云,或是飄在空中,或是掛在塔壁上,一個個身穿黑衣,持眼珠般的神秘珠子,塔中開始響起了法咒聲,這法咒聲不是一個人的,而是一群人在詠唱。
剎那之間,整個塔中都開始震蕩起來,而那些人變得虛幻詭異起來,涂元心中警惕,向那塔門口看去,發現塔門竟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盡的黑暗世界。黑暗之中,他發現有無數人簇擁著自己。
他手中七寶如意上的清光劃過虛空,但是黑暗依然在,黑暗之中的人也仍然是影影綽綽,那些人都托著一顆好似眼睛一樣的珠子,或遠或近的站在那里,對著自己,嘴里在念著法咒。
“這不是幻象。”涂元沉吟了一會兒,心想著:“這應該是法陣。難道他就憑著這法咒和那些如分身般的紙人能夠布下法陣?”
他伸手在符袋之中再摸出一道法符,依然是烈炎符,揮手之間一片烈炎揮了,然而那烈炎才涌入虛空之中,便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瞬間被吞噬,消失不見了。
心中一凜,明確了這確實是法陣,唯有法陣方有此能。
他手持七寶如意,小心的向前走出一步,只覺得天地變幻,腳下一虛,仿佛踩在云端,他心中駭然,一揮手,再一次一片烈焰在虛空之中散開,只是這一次烈焰并不會再被吞噬,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那塔中了,抬頭又環顧四周,突然心中想,難道我在那一步之間被攝入了那顆像眼睛一樣的珠子里了?
心中駭然,背脊發涼,但他很快便又強迫自己靜下來,先前那犬首人也被攝入了這珠子之中,但是他都出去了,所以這并不是不能出去的。
他站在那里,閉上眼睛,開始感應這珠子之中的空間來。
歸元塔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女子,一襲藍裙,雙眼之中仿如跳動著幽藍的鬼火一般注視著塔中虛空。
突然,她一拍腰間的蟲袋,成處的飛蚊從蟲袋之中涌出,那些飛蚊出現之時,身上都泛起符光,符光淡金色。
如果有人眼力高明的話,會發現這些飛蚊的身上都是有著布滿了符紋的。
這是祭蟲之術之中的蟲符,萬物皆可為符,以蟲為符,有著種種不可測之能。
一片飛蚊飛入黑影綽綽的塔內,只見黑暗之中點點金光飛舞,如金色螢火蟲一樣,隨著它們的飛舞,黑暗竟快速的割裂開來,原本的影影綽綽消失,突然一片金光閃耀,黑暗散去,虛空之中飄下片片紙人,而連云則是站在那神像的面前,但是那神像上卻有一道灰光被攝入了他手中的珠子里。
另一個角落里是那犬首人立在那里。
連云回頭,看著站在塔前的女子,眼神陰沉,死機凜然的說道:“你們找死。”
犬首人發出低沉的吼聲,而站在門口的女子則是冷冷的說道:“將你手中的珠子交給我,我任你離開。”
連云嘴角動了動,發出笑冷冷的笑,說道:“我會回來找你們的。”
隨著他話落,層層疊疊的人影自他的身體之中走出,然后他本身越來越薄,越來越薄,最終竟也成了一片紙人。
無數的紙人又化為真人,朝著塔頂而去,有些則是涌上那塔門口。
只見那藍裙女子揮手之間,一片火焰之后,那些人都化為一灰燼。
而那犬首人鼻翼顫動著,朝著那塔的上層追了上去。然而那女子去并沒有離開,反而是突然朝虛空之中灑出一片粉末。
隨著這一片粉末灑下,突然她的面前閃耀出一團幽光。
連云那陰沉的身形竟就站在她的面前,手中的珠子直接抵在她的額頭。
女子的額頭瞬間浮現一道金色的符紋,細看那符紋竟是一只神秘的蟲影,蟲影泛起的金光抵擋住了那眼珠上的幽光。
突然,旁邊的虛空之中有道紙人出現,紙人手上有刀,出現的一剎那,那刀便斬了下來,像是直接穿透割裂了虛空。
女子的頭發上別著的一只蜻蜓發簪突然之間活了過來,迎著那紙人的刀而去。
相接在起,閃耀起一片光華,虛空蕩起符法破碎時的靈氣波動,化為風卷起。
“死。”
連云的眼神突然之間變的幽暗無比,身上的死機濃郁的像墨一般。
他將手中的眼珠往前一推,幽暗的玄光涌起,朝著那女子沖去,那玄光化為波紋,一圈圈,快速的沖向藍衣女子,藍衣女子臉色微變,身形朝后退去,一步兩步之間竟是便已經退去了數丈之遠。
然而也就在這時,那如眼般的珠子的最幽暗的黑光深處,有一點清光浮現,清光越來越盛,頃刻之間,又有一柄如意探出,朝著連云的額擊去。
清光盈盈,諸邪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