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們要起個名字。”
范宣子頭發都還是濕的,剛剛下了一陣大雨,她無法辟風雨,衣服都淋濕了。
“是得起一個。”涂元說道:“你說叫什么名字?”
“叫神仙居。”范宣子說。
涂元說。
“仙神居。”范宣子再說。
“仙人居。”
“神人居。”
“圣人居。”
“道人居。”
最終涂元沒有再問范宣子,她起的名字就離不開仙神道圣之類的。涂元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
“上清,這個名字怎么樣?”
范宣子眨著眼,她先是看著涂元的臉,看到涂元明顯覺得自己起的這個名字極好的樣子,她自然是大聲叫好。
就這樣,上清門在這個天地之中出現了,立派之人——涂元,首席大弟子——范宣子。
這其實并不是開宗立派,不過是為自己的居所起個名字罷了,只是那些有著大成就的修士后來的門派,大多是將自己早先修行居所定為自己門派的名字。
涂元弄了一塊木匾,用符砂寫上清兩個大字。
掛上去之后,兩人便算是正式的在這里定居下來。
范宣子是一個閑不太住的,在來這萬圣山的路上,她能夠一路的誦讀道經,但是來到這里之后,在完成了涂元交待的課業之余,她便在這四周轉悠,總是去尋找這附近還有沒有什么修行人的洞府在。
在他們師弟兩人在這里住了第七天之時,有人上門來拜訪。
不過,也并沒有進去,只是看了看那牌匾,贊揚的說好名字,又跟涂元說了一會兒話之后,便離去。
他邀請涂元去他的洞府坐坐,涂元則是說有空一定會去。
又一天,有一個少年送來了一藍水果,說這是他師父命他送來的,祝賀真人落府于此。
涂元記下了他師父的名字和居所,涂元當然沒有什么東西能夠回敬別人。
同一天,有一位道童送來了一兩塊靈玉,同樣的是祝賀,這之后,就沒有再打擾他們師徒兩人的生活了。
涂元從他們那些人的來訪與來賀,知道了自己這附近大約有些什么人,他想著什么時候回訪一下,但是身無余物,空手上門總覺得不好,于是便一直沒有去。
修行之余,看著周圍空蕩蕩的,涂元想著是不是也要去找棵什么靈果樹來種一種。
那天那位少年提來的一小藍的水果就是靈果,雖說不上多么的珍貴,但是用來待客或是送人還是不錯的。
而且,三間木屋之中什么也沒有,那天那位名叫顧樹林的修士前來這里,自己連什么招待的東西都沒有。
“師父,師父,我撿到了一顆果種,我們種下去,以后也會有果子吃了。”
范宣子從遠處跑回來,舉著手里一樣什么東西大聲的說道。來這里近一個月了,范宣子畢竟是還是小孩心性,也膽大,一個人會玩的很遠。
她跑到涂元的旁邊,舉著手里一顆不知名的果核。那果核明顯是別人吃剩下的果核,被她撿了回來。
看著她滿臉的興奮,一路的跑回來,頭發都亂了。
涂元有些心痛的說道:“去種下吧。”
“好的,師父。”范宣子高興的跑到木屋的后面挖了一個坑,將那果核小心的埋入其中。
涂元在邊旁邊看著,問這果核哪來的。
“亁元洞的一位童子拿了一個黃中李出來吃,吃完了就把核扔了,我趁他們不注意,就偷偷的把這核撿回來藏在口袋里,師父,你放心,他們沒人看到,可沒有丟我們上清門的臉。”
涂元沉默著好一會兒,范宣子抬頭看自己的師父。
“等會我教你攝水之法,你每天從那小溪之中攝一團水來澆這種子,種子發芽之時,我就開始教你符法。”
“真的嗎師父,太好了。”范宣子非常的高興,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真在食氣,一直想著要學法術,但是師父總是不教,現在師父終于要教自己符法了。
春去秋來,轉眼已是三年,師徒兩人在這木屋之中修行著,范宣子也從一個黃毛丫頭長成了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涂元的氣息越發的陰晦,外人看他就像是一個不通修行之人,但是偶爾之間從他的眼眸之中顯露出來的精光,可以知道,他的修為有著極大的進步。
“真人,我家師父今日出關,想請真人過府一趟,飲酒論道。”
木屋之外,一個少年朝涂元說道。這位少年就是當涂元與范宣子剛來之時送來了兩塊靈玉的那位道童。
三年過去了,那道童也成長為一位初顯身量的少年。
這三年之中,涂元沒少去那里與那位崔成華崔真人那里談論道法。
崔成華的居所是一個山石洞,外面看上去不大,但是里面卻另有天地,不用想,肯定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洞府,這洞府最特別的地方就在于那深處居然有一口寒泉,送給涂元的兩塊靈玉就是在那寒泉之中蘊養出來的。
賣靈玉,也是崔成華的重要收入來源。
一個修行人想要過的好一些,自然開銷就要大一些,如涂元這般清貧的過,也是能夠過,奢華的過,便是無底洞。
每一次去,涂元都會將范宣子帶上,反正那三間木屋之下,除了一具沉眠的尸魅什么也沒有,涂元也不怕被人偷走什么。
跟著星玄童子來到崔成華的洞府之中,那里竟是已經擺好了酒菜水果,除了主人座之外,另外還有四個主座位,涂元知道今天請的人肯定不止他一個,還有其他的人。
一陣笑聲之從洞府深處傳來。崔成華走了出來。
一身水玄色的法袍,一頭烏黑的頭發披散著,從崔成長身上的氣息和眼中的精光可以看得出,他這一次的閉關收獲頗多。
“道兄出關,修為精進,可喜可賀。”涂元恭賀道。
“哈哈,哪里哪里,略有所得,來來,先入座,他們馬上就到。今日我們不醉不歸。”崔成華很高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