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元的面前是一座廢棄的莊園。
在莊園之中有著凝而不散的霧,讓涂元無法看清楚。
來到這秘境之中已經兩天,涂元并沒有卻尋求什么特殊化,而是跟著白清言她師父妙玉婆婆一組,探查著這一片地方。
原本涂無以為秘境不過只是一個小空間,但是進來之后,他才知道這秘境究竟有多大,自己竟是無法估測。
而這一次的領隊之人則是有言,必須要將這秘境每一寸的地方都查看清楚,若有所得,盡歸各自的小隊分配。
這一座莊園有些邪異,而他這一次的任務就是粗略的摸清楚這莊園的情況,至少將這莊園的外圍都探查一遍。
通常,如果只是自己進入這秘境之中,即使是死了,除了有親友可能會來尋,萬圣山是絕對不可能來管的,這一次之所以會大舉的進入這里面來,主要是因為這秘境之中有邪惡的存在竟是反侵入萬圣山,這是萬圣山絕不容許的。
這莊園的另外兩個方向有顧樹林與白清言,他伸手卻輕輕的拔下旁邊的一根草,要通這草來了解一下這里的環境。
“啊……”
草被拔下一節的瞬間,一聲尖叫響起。
涂元心中一驚,隨之整個人快速融入灰暗的虛空之中,再現之時已經在十余步之外。他手中還拿著那一節草,只見那一節草在手中扭動著,像是有生命一樣,青綠色的草汁從草莖上滴落到地上。
竟像是人的血一樣,而那原本還像是活著的一節草慢慢僵硬,最終枯萎。
涂元瞇著眼睛,眼中靈光泛起,看向這一片地方的草,發現大多草都是普通的草,其中有一些的草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灰暗靈光。
他走過去,來到一株散發著灰暗靈光的草前蹲了下來。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這一株草的根竟是已經從地中拔了出來,正化為觸腳在地上走著。剛才有別的草遮掩,涂元一時沒有察覺,到了這近前,才發現了。
這草居然會懂得自己拔出根須來跑,他伸手抓起,那株草開著數草藍白小花的不知名草根緊緊纏著其他的草,而草身竟是像是在發抖,那幾朵藍白的小花緊緊的閉著。
“妖精嗎?”涂元輕聲的問著,既是自問,也是在問手上的那一株不知名的花草。
他發現自己竟是無法探知這是屬于生命,還是只是一種特別的植物。
突然,那株花草整個一僵,隨之快速的枯萎,就像是被嚇死了一樣。
涂元翻來覆去的看了看,不明所以,將之扔在地上,然后朝著不遠處的莊園看去。若是莊園之中有什么東西的話,剛才那一聲叫應該也驚動了。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一步一步的緩緩靠近。
腳下是一片荒草,其中有一條路,那路上雜草叢生,但是仍然能夠看得出來,當年這個莊園非常的興盛,因為這路很寬,直通莊園的大門,那大門也很寬,可以進馬車,只是現在一重門已經倒在了一邊,另一重門半掩著。
他腳下輕盈的踩在地上,沒有半點的聲音出現,來到那門邊,輕輕的推,那門發出吱的一聲,開了一點點,他沒有再推,開始細看這門來。
那門非常的厚重,涂元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木材。這個他早有準備,畢竟是在秘境之中,可以說是另一片天地了,這里的動植物都將不同。
伸手細摸著那門,一種古怪的感覺襲上心頭,他不覺得那是在摸木頭門,而覺得是在摸人的皮肉,只是略顯冰冷和僵硬一些,摸的是死人的皮肉。
細看那門,驚訝的發現,那門上的紋路竟是半張蒼老的臉。
他的心再一次的提了提,然后從另半邊的門朝里面看去,只見莊園之中看上去非常的整潔干凈,不過,那淡淡的霧氣,盤踞于虛空之中,讓這一切都不是很清楚。
緩緩的走進去,一路的朝里面走,什么也沒有遇上,唯一的奇異的就是這里太干凈了,連灰塵都沒有。
突然,一滴水落在臉上,抬頭,天空在下雨。他的心中一突,覺得怪異,有一絲的擔心,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往里面走。
他擔心的是自己才走進來,這天居然就下雨了,會不會是什么靈異之事,但是既然進來了,那就進去看看吧。
走進那正屋,推那開門,一聲吱呀門開的聲音在這莊園之中傳遞開來。
這靜的可怕的莊園之中,突然之間響起的聲音,即使是涂元也有一絲的發毛。
遇上敵人他不怕,但是人總是會怕未知的東西。他心中持無懼觀,站在那正屋的大門前朝里面看著。里面的擺設非常的齊全,桌上有著一杯杯的茶,兩排桌椅。
突然,他覺得那里都還坐著人一樣,此時正一個個的看著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微微的閉上眼睛,然后再睜開,眼中的靈光似星辰一般看向屋內,什么也沒有。
跨步進入屋中,一股陰冷之意襲上心頭,他只覺得自己走入了水中,呼吸竟是都有一絲的壓抑。
他沒有停止,而是朝著里面而去。
在這大堂主位的后面的一堵墻,墻上有壁畫。
那壁畫上面的極為詭異,無數的線條形成一個天空,天空正中心是一只眼睛。
再細看那整幅畫的話,涂元竟是發現,那整個一幅畫都像是一個瞳孔。
壓抑,邪異。
那一只眼睛正冷冷的看著到來的涂元。
他看著那一只眼睛,突然,他突然有一種昏沉沉的感覺。
“呵呵。”
“呵呵……”
“哈哈……”
他耳中的笑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眼中原本那空無一人的座位上出現了人,一個兩個,三個……五個。
主位一個,下方向坐了四個個,而在那座位的后面則是分別站著一排的人,有男有女,大堂之中的柱子上面點滿了火把。
他們在談笑,然后主人突然拍了拍手掌,后面走出一行妖嬈的女子來,手持樂器,開始表演歌舞。
他們欣賞著歌舞,大笑著。
“呵呵,……呵呵……”
這種淡淡的,有著嘲諷般的笑聲依然一聲一聲的響著,像是機械一般,超然于物外,像是存在于過去,又像是現在在涂元的耳邊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