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湖君眼中閃過一絲的殺氣,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金水就這樣失去。
雖說那瓶中可以裝一湖之水,那是夸張的說法,但是那金水極重卻是事實。
他突然念動法咒,那碧波山海瓶涌出的水不但沒再出,反而是倒卷而回,涂元正在瓶口之下,對著那黑幽幽的瓶口。
一股強烈的吞噬之力自瓶中涌起,旁邊的五爺眉頭一皺,他不太想在自己的府院之中發生仇殺,而且今天是宴客之日,若是發生這種殺戮之事被老太爺知道了,老太爺發起怒來,他可不想面對。
不過,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心中電光火石之間閃過的念頭是希望碧波湖君能夠速戰速決,將這個不知來歷的修士給收入瓶中去。
只是那涂元似乎早有準備一樣,大地上之飛沙走石,被卷吞入那瓶中,但是涂元周身靈光結云,將兩位弟子護在其中,竟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唯有發飛舞,袍飛揚。
涂元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根深埋在大地之中的柱子,風暴再大,也無法將之卷起。
大地之上的草和土都被卷起層,突然,那瓶中的吞噬之力一散,一片泛著金浪的水涌出,朝著涂元師徒裹卷而來。碧波湖君要用這種方式將涂元卷入瓶中去,涂元伸手在腰間一摸,一柄如意已經在手上。
如意上清光盈盈,在虛空朝著那水一劃,一片清光過處,那金水竟是飛散,脫離了那碧波山海瓶的控制。
一片水花散落在院中。
右手捏決,作勢便要去抓那空中的那碧波山海瓶,而眼睛卻是看向五爺,他的眼神一改之前清靜,陡然之間變的凌利起來。如果說之前像是一座處于云霧之中的青山,那么現在就是一座隨時都要崩塌的冰山,山間各種凌利的邊角,每一個地方都似要化為劍。
“五爺的朋友客氣,一瓶水不夠,尤要收我入瓶中喝,不知五爺是否也如此想法。”
涂元沒有問那個碧波湖君,而是問五爺,因為這里是五爺的地方。
五爺手捏著一個酒杯,眼神卻有些飄忽。他也是丹道修為,但是他自認為無法像涂元那般的輕松做到這一切,而且,涂元手中的那個如意,似乎與別的如意有所不同。
他當然不想為王家招惹大敵,剛剛碧波湖君改變主意,他沒有來得及阻止,就想若是能夠直接將這個不知來歷的修士收入瓶中也好。
只是碧波湖君的碧波山海瓶沒有做到,現在涂元反過來問他,那他就是思量好了。旁邊的那個艷麗婦人這時突然說道:“五爺,多個朋友多份緣,起因不過下人無意的一次沖撞罷了,碧波兄豈會一直記恨一介凡人冒失。”
五爺看了一眼碧波湖君,碧波湖君那一雙泛著紅的眼睛微瞇著,眼中有著一絲的殺氣的看了一眼那個艷麗的婦人。
五爺知道,碧波湖君不愿意如此善罷干休。
這時,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五爺,涂元站在那里,左手持如意,右手捏決手于腹前,身上的靈光凝重,額頭一道月牙印記泛著光華,眼神之中有著一種有自信與兇意。似乎已經做好大開殺戒的想法。
五爺突然覺得很不好處理,后悔之前沒有阻止這一次的賭斗,原本以為這個不知名的修士是一位忍氣吞聲的人,只是轉眼之間便氣息大變,變的凌厲而寸步不讓,雖然話語看上去并不是那樣的殺氣騰騰,但是身上表現出來的氣息讓五爺不敢有半點的輕視和怠慢。
他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自己贊同于碧波湖君的做法,那么這里馬上就會有一場大戰,雖說他帶了兩個弟子,但是自己并沒有把握將他本人給留下來,只要是他本人走脫,這樣的一個神秘而高明的修士鐵下心要與一個家族為敵的話,將會給家族帶來天大的麻煩。
一個家族,是絕對不愿意招惹那些亡命之輩。
而碧波湖君的在五爺的心中,雖是妖性重,睚眥必報,但他長居于碧波湖底,已經安于現狀,并無那種亡命一搏之氣,在自己的家族面前,他并不敢怨言。
電光火石之間,他想到這些,當下便有了主意。
“哈哈……”
五爺先是笑著。然后說道:“正如梅花仙姑所言,相見即是緣,陸四姑沖撞了碧波兄,是我們王府的不是,待我向碧波兄賠罪。”
碧波湖君一愣,看向五爺,只見五爺已經舉起酒杯,說道:“碧波兄愛美酒,前些時日,袁天君送了三壇百靈果酒給我們老太爺,待會我給碧波兄偷偷的裝一壺來,如何?”
碧波湖君看到五爺這般說后,愣了愣,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再抬頭時眼中的殺氣已經消退,笑道:“這里是五爺你的地方,你說了算了。”
“好,碧波兄痛快。”五爺說完朝涂元道:“不知道長名姓?”
“涂元。”
五爺想了想,感覺像是聽過,但是又想不起來,當下笑道:“原來是涂真人,既然你出面,那陸四姑之事就此揭過,道長若是無事,不若留下喝杯酒如何?”
涂元看了看那碧波湖君,并沒有留下來,而是說讓陸四姑一起去跟她孩子多親近一下,五爺笑著答應了。
涂元帶著陸四姑與兩位弟子出了王府之中,那原本緊張的心也松了下來。對于他為說,能夠不斗,當然是最好的。
他問陸四姑是否想要離開王家,陸四姑搖了搖頭,說道:“這一次確實是自己的不小心。”
而且,她說王家對她有恩,當時自己走投無路時,是王家收留,在王家,她還是有一個遠房的親戚的,只是這一次出的事,她的親戚并不能夠幫到什么,再加上其實這事過兩天就沒事了。
只因曲源泉在這里,所以涂元必須去有所做為。
陸四姑回到家中,自是對涂元千恩萬謝,涂元又說起自己要離開萬圣山,問她是否要讓曲源泉留在身邊照顧。
曲源泉無法做出決定,于是涂元問陸四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