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寶如意上的清光凝結,法意如山般的打下。
屈城冷哼一聲,抬手便朝那七寶如意抓去,手上綠色的邪光籠罩著,然而就在要抓到的一瞬間,他心中涌一絲驚詫,對于他來說,這個世上也不是沒有自己無法攝拿的寶物,但是在他的心中涂元手上顯然不會有,可是此時打下的如意,屈城卻有一種自己無法攝拿的感覺。
一個普通人能夠感受到風,但是在風吹過來之時,是無法去抓住他,無法阻擋。也像是一座大山倒下,你見到,并用手去抵擋,但是卻并不有什么用。
如意打下,
一片清光迷眼。
一聲咔嚓聲響。
手擋在頭頂,如意打在手上,屈城只感覺到劇痛,他的手竟是直拉被一如意打碎,他手上凝結的一片靈光和法意在那如意之下瞬間飛散。
那一股沉重森嚴的法意直透他的心靈,打入靈魂,他發現自己大意了,這如意非同一般,在之前他見過涂元用兩次,只覺得這如意頗為玄妙,此時他才知道,這如意實在霸道無比。
這如意并非是像別的如意那樣是單純的驅邪之物,這如意那一片清光之下,竟是有著一種諸法皆要被打散的味道。
屈城知道自己大意了,那如意打的不是他的手,打的是他的天靈蓋,所以打在他的手上并沒有結束,如意上的威勢沒有減半分。
屈城的身體在如意一擊之下,竟是瞬間爆裂開來,炸為一片綠色沙粒般的霧,滿山頭都是,而涂元大手一伸,掌心之中一片血光涌出。一只頭血魔自他的手中沖出,仰天咆哮著。
血魔沒有面容,半個人形之身。看不見他的雙眼,他的手也只是模糊的分出五指。而身上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涂元的手上已經被一片血云籠罩著,而那血人的下半身是在涂元的掌中,血魔在虛空之中的身體卻無限漲大,伸手在那滿山頭的綠霧之中抓動著。
它能夠感受到屈城的神魂,但是它就是無法抓到,涂元一手持如意,一手高舉,他的眼微閉著。
原本在涂元心中。只要是修為境界差距不大,那便沒有人能夠在自己的面前輕易遁行,然而屈城做到了,涂元知道他在,但是就是不知道他在哪里。
而屈城這還是受了傷后的修為,而他沒有受傷之前是什么修為,涂元無法想象,在圣靈教邪靈宗之中又是什么地位。
他凝神戒備著,雖然與屈城斗法時間極短,但是每一擊都是他這一生以來。最為驚險的,只要差了一點,他就將身死道消。神魂被扯出身體,從此無論肉身還是神魂生死都不由己。
遠處傳來嘯聲,三道靈光飛逝而來,涂元聽到了嘯聲,他知道,只要他們一到,屈城肯定會退,自己要在他退走的時候,找到他。纏上他便可以,若是讓他走了。想要再找到他就很難了。
也就在這時,虛無之中突然有一個人沖出。當他發現的一瞬間,那人已經直接沖在了他的身上。
涂元整個人竟是措手不及的被沖起,撞飛,整個人的神魂都似離了體。這一擊,他沒有擋住,太快,他甚至沒有察覺,也沒有半點的危險警兆。
上一次被屈城偷襲,用的也是類似的手段,當時他感受到了危險,卻無法掙脫。
隨之看到一個人如一團綠霧化為一只巨抓,朝著涂元抓下,若是被那手抓住,只怕瞬間就將被捏爆,血肉神魂不存。
他朝著山下落去,卻可以預見,他落到山底就將死去。然而就在這時,半山腳的山中突然出現一個人,那人手提一個人頭,手中的人頭揮手扔出,人頭化為一顆燃燒著黑焰的球,竟是直接撞上那一只大手。
涂元并非是一個人來,他想到自己的師父屈城肯定會對自己極恨,所以讓大地的寵兒,奢比尸魅遁入大地山中,跟隨著自己。這關鍵之時,它出現了。
那是夜叉之首之上,仿佛有火焰在燃燒,直接撞在那大手之中,竟是將那一只由綠霧凝結而成的大手給撞散了。
然而那一片黑霧并沒有散去,而是綠霧一卷,裹著那夜叉之首便要走,也就在這時,原本朝著大地山谷之中掉下去的涂元突然一翻,周身云氣隨著他這一動而卷動,靈氣自山谷之中涌起,卻有一道紅光飛逝而出。
那道紅光直接扎入那一團綠霧之中,在扎入的一瞬間,仿佛有只鳳展翼,烈焰燃燒。
那一片綠霧原本的那種裹挾要遠去的法意瞬間亂了,夜叉之首瞬間沖了出來,涂元大步的踏在虛空之中,兩三步之間便已經到了那一片綠霧之處,可是那綠霧卻隨風而散。
涂元伸手一招,那一道紅光落入他的手中,化為一枚簪子,正是洞淵簪。
而那夜叉之首則落回了山中,被奢比尸魅提在手上,他站在那里,一片死寂氣息出現,山中飛禽走獸涌動,或往天上飛,或四散奔逃。
而另外飛遁而來的是三道靈光,在涂元的面前落下。
他們看著涂元,問道:“怎么樣,是否受傷?”
“那屈城出現了?”
涂元先是搖頭,后又點了點頭。
他拿起手中的簪子看,在那簪子的前端竟是染上了一抹血肉,涂元頗為意外,他以為自己傷不到師父屈城,不禁對自己手中洞淵簪多了幾分自信,又覺得可能是師父屈城太過于想要將那夜叉之首奪去。
“幾位大哥,他已經受了傷,我想追上去,我那兩位弟子就拜托三位大哥照顧了。”
這些日子,他們雖然沒有結拜的儀式,但是卻早已經兄弟相稱,涂元本不是這種人,但是怎奈他們一個個都極為熱情。
他們的年紀都比涂元大,所以在他們之中,涂元自然就被他們稱之為五弟。
“五弟你要獨自追去?這太危險了。”
“我有尸魅,并不懼他,唯有兩位弟子需要照料。”涂元說道。
“既然他已經逃離,這一次想必有了教訓,不敢再來了的。”
“不,我師父他只要傷好些了肯定會再來,而且手段一定更加的隱蔽。”涂元說道。
他心中可以肯定自己的師父還會再來,他所到時師父找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兩位弟子,他不想到時傷痛,所以決定主動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