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不就是告訴我，國防科工委這邊只有主任才能參加到談判中去嘛！”劉一九有些無語，“首長，看在我為國家搞回來十多架白天鵝，還有航母等技術人員，給我升個職，長點工資啥的唄……雖然，我知道我很年輕，資歷比較淺……”
劉一九一臉的笑意。
他臉上的笑容，李向陽怎么看怎么都覺得很假。
但是，劉一九這種態度，是他需要的，不管這是他裝出來的，還是真心的。
但是，升職漲工資，有這樣容易么？叫你當不當，現在自己主動提出來要升官什么的，能隨便就當了？
真以為國家離了某人就玩不轉了？
當即，李向陽就板著臉，對著劉一九說道，“你以為你想要哪個位置，就能夠得到哪個位置？你當組織是什么？我還想當國家一把手呢，這些事情，是我們想想就可以的嗎？”
劉一九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在了臉上。
這老頭，玩得有些過了啊！
之前哭著喊著跪著求自己當，自己不愿意，他們不滿。現在自己想通了，愿意在肩膀上擔起更重到重擔，結果給自己來這樣一出。
“首長啊，您這是冤枉我了。我這不是覺得首長們日理萬機，太過操勞，剛好我覺得自己肩膀上到擔子不是太重，希望幫首長們分擔一點工作上的壓力嘛。”心中暗罵這老東西不要臉，臉上卻是擠出了非常無辜的表情。
如果不是搶劫蘇聯太有成就感，而且機會就只有這么一次，劉主任敢保證，他絕對會在李向陽面前拍著桌子，然后指著他大罵一通，把自己心中的不爽發泄了之后，直接轉身走人。
要是不讓自己參與到搶劫蘇聯遺產的過程中去，劉主任覺得，自己晚上會睡不著覺的。他會擔心，沒有自己參與，國內參與談判的這些大佬們，很容易就會被俄羅斯人給忽悠了。
如同他說的，這機會，真的只有一次，過了這村，沒有了這一店。
這一點，他倒是沒有妄自菲薄。
歷史上，共和國在蘇聯解體的時候，老毛子經濟困頓，尤其是葉立欽對俄羅斯采取休克療法，使得盧布幾乎變成了廢紙，需要大量的外匯的時候，共和國的大佬們，揮舞著國家改革開放之后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大量外匯，涌入了俄羅斯。
然后，遠東鐵路上面，整列整列的火車上，都是裝滿了圖紙，運送到中國。
按照官員們的想法，這些圖紙到了，咱們就可以開工了，然后，逆襲美帝，吊打歐共體，分分鐘成為蘇聯那樣的存在。
然而，事實并不是這樣。
因為這些圖紙被分到各個相關的單位之后，所有的單位在看了圖紙之后，表示，首長，咱們沒辦法把蘇聯老大的這些技術變成我們的設備，為祖國的現代化建設添磚加瓦。
首長疑惑了，這就有些納悶了。
等到各個單位都是如此反應的時候，首長們懵了，難不成毛子大哥們騙了咱們？這良心大大地壞了啊，咱們寶貴的外匯都是給了他們，結果給一堆假圖紙！
等到首長們了解清楚的時候才發現，毛子大哥沒有坑他們，圖紙都是真的，而且還是他們直接用來生產加工的圖紙。
共和國生產不出來，只是因為，共和國的材料沒有毛子大哥的那樣皮實耐操，共和國沒有生產工藝，各種熱處理表面處理什么的人家只有技術要求，達到多高的硬度，采用調質，淬火，正火什么的熱處理工藝，鍍鉻，鍍鋅，鍍鎳什么鍍表面處理都有，問題是，共和國怎么去達到？
圖紙上的精度加工要求誤差多少，裝配誤差多少什么的……
共和國沒有工藝。
沒有最基礎工藝的設計圖紙，無法達到能夠保證這些技術水平達到圖紙要求的工藝基礎，有圖紙，也就只能看著。
為了達到這些圖紙上面的要求，共和國依然只能從基礎的去搞，這些花了不小代價買回來的圖紙，作用并沒有想象的那樣龐大。
有圖紙，必須還得有工藝，還得有相關的基礎！
所以，劉一九才想要去改變，才想要加入到里面去。避免這些問題出現。
看著劉一九跟著小子沒有再如同之前的尿性，李向陽倒是很滿意，對著劉一九說道，“這樣的位置，得組織考察，總政審查，然后還得讓上級討論……不過呢，對于你的工作能力，以及資歷，我們都是看到的……你愿意擔更重的擔子，很不錯！”
面對這老家伙的官腔，劉一九有些無語。
自己都這樣了。
“首長，行不行，給個準信唄！”
“急躁！你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李向陽覺得也差不多了，當即笑著說道，“這事情，我們商量一下，盡快拿出方案。”
劉一九火騰地一下起來了，但是看到老頭子那一臉戲謔的笑容，當即就不滿地告辭了。
“小劉啊，這些事情，你拿出一個詳細的方案，還有，你們搞出來的事情，自己得把屁股擦了啊……”看著劉一九的背影，心中笑翻了天的李向陽大聲地提醒著。
劉一九反而跑得更快了。
“首長，啥事兒這么高興了？難道尼普多桑那邊的事情解決了？”李向陽的助理看著他這段時間一直陰沉著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不由也是跟著高興。
“那邊的事兒，叫事兒？咱一個大國，如果讓一個小軍閥勢力都能夠搞得手忙腳亂，咱們政府跟軍方，還有臉面？”李向陽撇著嘴說道。
尼普多桑的事情，上面還真的不是太過在意。
“那……”助理有些不明白。
“俄羅斯那邊的代表團什么情況了現在？”李向陽對著自己的助理問道。
“老狐貍，裝什么裝！惹火了，爺不陪你們玩兒了！”劉一九幾乎是罵了一路，李向陽這老家伙，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
即使要走過程，你起碼也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復不是，非得玩深沉什么的。
“總后跟總裝那邊，現在不愿意接手咱們的一些項目……”本來劉一九心情就不好，王順義給他的消息，更是讓人不爽了，“他們不愿意？之前不是哭著喊著求著要嗎？不是還說咱們吃相太難看了？”
“我說了，這些項目丟給他們之后，我們就不管……”王順義嘆了一口氣。
都是錢鬧的。
不過，想著劉一九在到了國防科工委之后，顯然也不可能把整合徹底傾向九院，甚至還得讓九院分出來不少的利益，更是嘆息。
“……”劉一九無語。
隨后，他讓王順義給給自己分析分析李向陽究竟什么意思。
老頭子各種分析啊，讓劉一九自己都開始懷疑人生了，哪里知道，這老頭子的心底同樣笑翻了天？
不過隨后老頭子倒是給了他一個好消息，老毛子那邊現在對于共和國這邊的重視程度很高，而且總后以及總裝那邊都是準備展開跟對方關于技術方面的談判。
“烏克蘭那邊呢？”劉一九來了興致。
反正搞烏克蘭這邊的東西，絕對比搞俄羅斯的更加容易，大毛地域遼闊，石油天然氣資源也是無比豐富的，而烏克蘭，那是純粹沒有什么東西搞錢，只能出口糧食。
“現在還沒有消息，政府正在跟他們交涉。這事情，應該會有一個結論的，現在就是等你這邊做出方案，咱們究竟要搞一些什么技術，是搞回來，或者是合作，或者如何……”王順義的話，讓劉一九徹底不再去想李向陽那老頭子的可惡了。
從那之后，每天都在不斷地寫東西，主要是羅列整個國內工業系統，尤其是九院遇到發展障礙的技術項目，并且分析從俄羅斯還是烏克蘭搞到的可能性更大。
能夠弄到完整技術的，直接弄完整技術，如果不能，自然也就是跟他們進行合作，算是這兩個國家對中國進行技術輸出，在中國成立合資工廠什么的。
反正，劉主任的心思，就是要讓這兩個國家把他們欠缺的不補足。
至于什么軍工技術不能建立合資工廠，那是扯淡，中國不是還從老毛子手中搞發動機嘛。
“這些軍工單位進行合資？這樣不是太好吧？”王順義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劉一九在等待自己升職的消息的時候，拿出這些方案，讓老頭子都是有些發呆。
“什么軍品民品的！咱們這都是民用技術！”劉一九提醒著，“軍用技術，跟民用技術，有什么差別？再說了，大部分的產品，都是針對民用市場嘛……”
劉一九的方案，讓王順義徹底呆了。
當方案遞交給上級首長的時候，各個部門的人都是被劉一九這里面的合作方案給嚇著了，“這小子，這是不是太黑了一些？”
“黑？哪里黑了？我看著方案很是不錯啊，這是經濟合作，雙贏的事情，俄羅斯以及蘇聯那么多的軍工廠，他們龐大的下崗工人養不活，用技術以及工人來中國進行合資，挺不錯啊！”李向陽對于劉一九的方案很是滿意，但是依然跟其他人商量，壓著劉一九升職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