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衣女子似乎發現了袁飛的目光在盯著什么,立刻勃然大怒,一只手急忙攬住衣襟。
“你找死!”嬌喝一聲,曼妙的身子極富彈性的在地上一彈而起,揮起手掌便朝著袁飛的臉頰扇來!
袁飛雖然心神失守但是自身鍛煉多時的武道反應還在,左手迅雷一般啪的一下將紅衣女子的白膩玉掌擒住,隨后一按一扭一拋便將女子生生扔了出去。一切都是袁飛肌肉發自自然的反映,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一般。
那女子身子一輕再次摔在臟污的雪地上,立馬變得狼狽不堪起來,一襲如火紅衣此時也沒了最開始的躍動,好似一個仙子被打下了凡塵一般。
將那女子扔出去后袁飛失守的心神終于騰然恢復清明。
雖然將失守的心神壓制住了但是袁飛心中此時就覺煩悶不已,這是心魔要生的前兆,不過袁飛卻并不吃驚害怕反而心中隱隱有些歡喜。
說起來心魔誕生也并不是一件壞事,因為斬殺心魔也是修道之人必須經歷的一個過程,道術越高心魔越強大,心魔產生說明修道者道術達到了進階的程度,只有斬殺了心魔修為才能進階,袁飛此時處于練氣期十級,他因為生生煉化了一個筑基期修士的本命真元從而進階迅速,但其中卻也吃了無盡的苦頭,一般人都是數年、十數年才能進階一次面對一次心魔,但是他在兩年時間內先后面對六次心魔,其中經歷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此時袁飛發覺隱隱有心魔產生立馬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一次突破,心中雖然有些揣揣但更多的則是喜悅。
那女子此時從雪地上爬起,一對漆黑的好似黑夜一般的瞳子閃閃發亮,她從剛才袁飛的出手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袁飛的對手,盯著袁飛咬牙切齒的道:“狗東西你敢攔本小姐的路!”
袁飛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心中心魔,看向那女子,“這女子憑借一張臉一對玉兔竟然險些將我的道心破了,真可謂是紅顏禍水。”心中想著袁飛臉上露出一絲譏笑冷聲道:“你鬧市縱馬該當何罪?”
那女子一怔隨后冷冷一笑道:“罪?整個商國誰敢給本小姐定罪?”
此時剛才給袁飛引路的那個太監好似篩糠一般朝著袁飛走來,腿軟得一步三搖,一張白團團的臉皮來回顫動哆嗦著,看得出他想要壓低聲音說話,但是一張嘴聲音卻怎樣都低不下來甚至是帶著哭腔的斷續喊道:“這……這,這位是……當今太師的女兒,你……你快閉嘴,萬萬得罪不得,得罪不得!”說起來這位太監也是心善,出來提點袁飛,免得袁飛越陷越深,要是心腸稍微有些彎彎轉轉的此時肯定瞇在人堆里打死也不出來找這個晦氣。那太師家的幺女洪嫣兒可是好惹的?這瀛都城誰不知道洪嫣兒?
那紅衣女子正是太師洪熙照的唯一女兒,未來的皇后洪嫣兒。
洪嫣兒在洪家十三子之中排行最末,并且是洪熙照膝下唯一的一個女兒,算起來要叫洪晃七哥,洪熙照對于十二個兒子或極其嚴厲或不管不問,對這唯一的一個女兒卻寵愛有加,有些時候甚至有些溺愛,所以這才會將洪嫣兒慣得琴棋書畫一樣不會,女紅針線從來不摸,性子更是好似野馬一般潑烈無比,在整個瀛都都是大大有名的。
不過她雖然潑烈但是平時還不至于縱馬鬧市,只不過今天得知自己的父親竟然要將她送進宮中當皇后,任她百般軟磨硬泡就是無法改變洪熙照的主意,這才在家中大大的打砸了一番怒氣沖沖的縱馬而出,于是就有了剛才袁飛當街攔馬的一幕。
洪嫣兒正是心中大壞的時候,聽聞那太監報出自己的名號臉上慢慢露出一絲凌厲之色,就等著袁飛被嚇得和那太監一般兩腿酥軟當街尿褲,到時候她要好好地拿這個不長眼的家伙出氣,發泄心中的憋悶怒火!她心中瞬間便轉動了一百個當街羞辱這個男子的主意,嬌俏美艷的臉上緩緩露出一絲冷笑。
誰知道袁飛聽見她的家門背景臉上非但沒有一絲害怕的神情,反倒是露出一絲厭惡。她卻不知袁飛出身貧窮,雖然平時多是干些偷摸盜竊的事情,但是平日里最討厭的便是那些仗著自己家世欺人的家伙,當初狗癩子便是一直仰仗著自己的兩個哥哥欺辱他們這些窮家百姓,甚至數次想要欺辱奸*淫他的妹妹。這也是這兩天袁飛專門欺辱那些名聲不好的世家武生的原因之一。
袁飛冷笑一聲道:“你是說官府都不敢那你問罪?”
洪嫣兒嬌*哼一聲道:“官府?我一路從太師府奔馬而來,你見到一個差人敢來攔我么?”
袁飛一雙眼睛微微一瞇隨后一絲譏諷的笑容爬上嘴角將剛才從洪嫣兒手中奪過來的蛇皮馬鞭掂了掂嘿然一笑道:“確實沒有差人前來,既然官府管不了你……那么,我便代官府來好好管教管教你!”
說著袁飛手中馬鞭一抖,原本并不長的鞭子竟然好似突然長長了,毒蛇一般的一下便纏繞在了洪嫣兒的左腿上,隨后便是一扯,洪嫣兒那里想到袁飛知道了自己是誰的情況下還敢出手,驚呼一聲身子重心便失,整個人騰空而起,不過洪嫣兒家學深厚自幼也練過不少武術,在空中連忙翻身抖腿想要擺脫鞭子。
袁飛冷笑一聲,手腕突然一壓一扯,洪嫣兒連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便面朝下重重的摔在地上,正當她想要爬起之時便感覺身后發出一聲皮鞭抽打的聲音,隨后臀部上死命的一痛。
袁飛竟然甩開鞭子狠狠地抽了她的屁股,洪嫣兒傻了,連疼都忘記了。
圍觀的百姓也傻了,洪嫣兒的一身紅妝和那匹黑風嘯雪胭脂馬可是人人皆知的,瀛都城中誰不知道洪嫣兒乃是當朝太師最寵愛的女兒,潑辣刁蠻得理不讓人,得罪了她至少得脫層皮,民間對洪嫣兒隱隱有火胭脂的稱呼。平日里洪嫣兒在瀛都之內說一不二,縱橫來往從來沒人膽敢管她,一眾官員都怕她,遠遠地看著都要繞著走,簡直比皇帝還要皇帝。今天竟然有人膽敢當街用鞭子抽她的屁股……這,莫不是在夢中吧。
那白團團的太監也徹底傻了,現在臉皮也不哆嗦了,雙腿也不抖了,整個人陷入了無想無念的癡呆境界,現在就是用把刀戳他他都不會感到疼。
只有那匹黑風嘯雪胭脂馬憤怒至極的在地上拼命掙扎,鼻孔里面噴出大股白氣,似乎想找袁飛拼命,但卻終究沒能站起來。
啪!啪!啪!鞭子發出的一聲聲脆響在空氣中迅速的蔓延傳播,這些鞭子好似抽到了圍觀的所有人的臉上一般,一個個臉部肌肉來回抽*動,撇著嘴齊刷刷的倒吸涼氣。
袁飛抽了三鞭子,隨后將鞭子一丟,冷聲道:“今天叫你知道什么叫做王法!下次作惡再被我碰到便抽十鞭!”
袁飛說完看向那呆傻的太監道:“這位公公還請你帶路。”
那太監一臉呆滯不知道怎么的便邁出了步子,渾渾噩噩的朝前走。
袁飛看都沒看躺在地上的洪嫣兒施施然跟著那太監朝著街道深處走去,所過之處圍觀之人紛紛整齊讓路。
好久,洪嫣兒才明白過來自己這是挨打了,當街被抽了三鞭子,她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不要說用鞭子抽她,就是從小她惹下了天大的禍事,那般嚴厲的洪熙照也只是叱責她而已,從都沒有對她動過一手指頭。
洪嫣兒明白過來之后屁股上的疼痛驟然放大一億倍,哎呦驚叫一聲兩行眼淚泉水般的涌了出來,原本粉紅的臉蛋此時燒得比她的衣服還要紅艷,隨后洪嫣兒似乎想起了什么高聲叫道:“有本事你你就留下名字!我爹都沒打過我!我叫你不得好死!”
原本已經走了很遠的袁飛冷漠的回過頭淡淡的看了洪嫣兒一眼道:“袁飛!記住了,這個人替你爹替王法管教你!”
“袁飛?”
“他就是袁飛?”
“那個痛毆青巖城二公子的袁飛?”
“就是那個當面搶了太師大公子洪桀位置的袁飛?”
“就是那個痛打……的袁飛?”
“對,我說怎么看著眼熟,就是他,就是他!他揍那個……武生的時候我就在當場。”
……
……
一時間人群之中好似滾沸的油鍋一般紛亂起來,袁飛可是現在整個瀛都平民心目中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洪嫣兒屁股上臉蛋上都傳來火辣辣的滾燙之意,眼淚淌在香腮上都好似要化成蒸汽一般,一邊哼叫著,一邊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里面擠出幾個字:“袁飛,我一定找你報仇!叫你生不如死……”
袁飛一笑便消失在人群一端。
就在此時遠遠地洪府的家丁跑了過來。
這些家丁是追隨著洪嫣兒從洪府一直追到這里的,洪嫣兒敢鬧市縱馬他們卻不敢,再加上洪嫣兒的那匹黑風嘯雪胭脂馬乃是從北面大宛國以千金換來,神俊異常即便是在鬧市之中奔跑起來也好似閃電一般,他們只能遠遠地跟在后面吃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