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懋生只得摟著顧夕顏一邊親吻她的頭一邊低低地安慰她:“別哭了小心哭壞了眼睛嗯別哭了……”
時間一長齊懋生也覺得這不是個事自己偷偷回來看她也不能呆很長的時候總不能就這樣浪費在哭上吧!
他眼角一抬目光就望到了綃紗座屏外的炕上。
齊懋生一把橫抱起了顧夕顏。
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的顧夕顏小小的驚呼了一下手就本能地緊緊摟住了齊懋生的脖子。
有暗香盈來。
齊懋生嘴角不由翹了起來。
他把顧夕顏抱放在了外間的炕上然后掀起炕上的大迎枕從里面摸了一個東西遞給了顧夕顏。
顧夕顏定眼一看原來是個約有筷子高的彩色泥塑小娃娃。
她吃驚地望著齊懋生:“這這是……”
“好不好看!”齊懋生臉上閃過不自然問顧夕顏。
語氣里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難道是送給她的?
顧夕顏望著那個做工粗糙的彩色泥塑娃娃又望望散著硬朗剛毅氣質的齊懋生違心地點了點頭:“嗯很漂亮!”
齊懋生滿身的凌厲一掃而空嘴角彎出了好看的弧度。
“送給你的!”
“啊!”還真讓自己給猜對了。
顧夕顏不由疑惑地又望了望那泥塑的小娃娃。
雖然與現代的工藝不能比擬可這也太粗糙了些可能是剛才放在了迎枕下面壓著了。或是屋子里地氣溫太高的原因那彩色泥塑娃娃有一條胳膊都有了裂縫。
“這是你買的?”顧夕顏語氣里帶著困惑地問。
齊懋生可能不是那種會買鉆石珠寶討女人歡心的家伙可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那里又在外行軍也不可能有機會買個這樣粗糙的東西。
齊懋生回答的就有點吐吐吞吞的:“嗯也不是走的急就隨便買了一個……”
實際上那是齊懋生回城的時候眼角突然掃到了街邊地一對小夫妻。那個妻子笑容很甜美和夕顏有幾份相似當時丈夫在地攤上給妻子買了個彩色泥塑小娃娃妻子高興的摟在懷里……他心里一動也讓人買了一個。
現在隨著顧夕顏的目光望去他立刻現了那條有點裂縫的胳膊。
怎么會這樣?
齊懋生的臉色都有點鐵青起來。
真是太……糗了!
顧夕顏是個查顏觀色的高手念頭一轉立刻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想來是無意間逛地攤的產物。不過能在那時候還想著她。夕顏怎么會去計較這些。
她把小娃娃摟在懷里笑語盈盈:“嗯我很喜歡。這是懋生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我會好好珍惜的……”
齊懋生臉色微霽。
還好夕顏沒有現那裂縫。等會一定要記得囑咐四平想辦法把那裂縫修好。
這樣哄都沒有開懷難道是自己剛才看這娃娃地眼神中流露出了不滿。
顧夕顏疑惑著粉飾太平似的給了齊懋生一個擁抱。
“懋生謝謝帶禮物給我!”
暖香柔玉在懷。齊懋生備受打擊的心突然就活了起來。
以前他也送過葉紫蘇東西可好象每次得到的都是相反地結果……夕顏很容易滿足小小的一個泥娃娃就讓她高興了而且還主動擁抱了自己了。
他緊緊地回擁著顧夕顏。
軟軟的身子柔順地貼著他散出幽幽的女兒香。
不哭了情緒也好多了……才一文錢。這個東西買的真是太劃算了。
溫暖地懷抱里顧夕顏覺得自己幸福的都要化了。
靠在齊懋生寬寬的肩膀上閉上眼睛什么也不擔心就這樣依偎著。任它翻天覆地、歲月滄桑。都可以不去管……這一整天的忐忑不安一整天的顧慮傷心。好象都一下了離自己很遠是上輩子生的事似的。
緊緊地抱著顧夕顏的齊懋生能清楚地感覺到她胸前的豐盈、纖腰地柔韌他立刻心猿意馬起來。
結婚之前決不能再見面了不然自己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干出什么事來。
齊懋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側低了頭親了一下夕顏的鬢角略略拉開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低聲地問顧夕顏:“剛才為什么哭?是不是我沒有依約回來生氣了?”
剛開始知道他不回來過年是有點生氣。可比起這幾天生的事那些就變得不足為道了。
段纓絡曾經幫她分析過說如果大年三十的晚上用飛鴿傳信把德馨院地事告訴齊懋生然后齊懋生快馬加鞭地往回趕最快也要七、八天的功夫如果是用驛道時間還要長些。今天初三齊懋生中午就趕回來了很顯然不是為了這件事回來地。
顧夕顏有些忐忑:“怎么就突然回來了不是帶了信說過年不能回來了嗎?”
齊懋生解釋道:“本來已經安排好了的。沒有想到峰動作那樣猛一碰面就折了史俊的五千匹人馬帶去的一千人也損了近七百人我只得臨時調及人手。五君城那邊也被……”他下意思地把“左小羽”三個字省略掉了繼續道:“被朝庭打怕了竟然猶豫了很久到了十二月中旬實在挺不住了才出兵馬蹄關灣。我擔心著戰事走不開。朝庭那邊到是按我的計劃派了人來談招撫時間上卻提前了一幫人不好好在盛京過年趕在十二月下旬就到了洪臺還想在年前把這事談定……人還沒走呢!兩邊的事碰到了一起。如果我不是裝病在床上根本就抽出不時間回來一趟……”
也就是說特意來看自己地!
顧夕顏心里就覺得酸酸的強忍著的眼淚好象要又掉下來了似的。
他越是對她好她越是不知道怎樣向他開口說起德馨院生的事。
齊懋生臉上閃過不自然:“……本來和你約好的。應該告訴你一聲……我思來想去還是回來一趟的好……”
顧夕顏聽了好象更傷心了而且神色間也是猶猶豫豫的很不對勁啊!
在心齊懋生心里他認識的顧夕顏是個遇到了街頭殺戮都能唱著歌安慰別人的女孩子可今天從自己見到她地第一眼開始就一直淚眼婆娑的。而且情緒波動很大……
夕顏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他說卻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的話……這段時間她一直呆在槐院難道……
齊懋生眉角微挑冷冷地就望了一眼恭順院的方面。他強壓著心時的不快。吻了吻顧夕顏的嘴角放緩了語氣用一種很少的柔和語氣對顧夕顏道:“夕顏我們曾經約好的要對彼此坦誠的……可是出了什么事。你只管對我說就是。嗯我又不是別人!”
傻懋生你可知道我干了些什么?
顧夕顏內疚的要死眼淚大滴大滴地落著面有慚色地小聲地抽泣起來。她不敢看齊懋生的眼睛低著頭小聲地道:“懋生如果我我做錯了一件事你。你會原諒我嗎?”
望著哭得如雨打梨花般狠狽卻又楚楚動人的顧夕顏齊懋生就冷冷地一笑。
做錯了事?
這個莽莽撞撞、毛毛躁躁的小家伙也就有點小聰明能做出什么大錯事來?怕就怕是礙了誰地眼吧!
“夕顏別哭了來。告訴我。出了什么事?”齊懋生的聲音里就透出了一點點的嚴厲。
顧夕顏怯生生地望著齊懋生。
挺拔的身姿。剛毅的面容明亮地眸子如匣里藏劍內斂穩健中透著低調的鋒利。
一個完全適合顧夕顏想象的男子!
一個讓她愛到心都痛了的男子!
讓她在他面前自曝其短顧夕顏實在是不知道怎樣開口她不由可憐兮兮地望著齊懋生手指就象麻花似的絞了起來。
望著他的目光象受傷的小獸般無辜可憐無助透著哀求把齊懋生看得心都痛了起來。
他把顧夕顏象小孩子似的抱在懷里不停地親吻她的頭溫柔地鼓勵她把心事說出來:“夕顏你越早告訴我我就越好幫你補救。你明白這個道理嗎?嗯?”
自己是做客服地哪有不懂這個道理的。只有把事端在萌芽狀態就扼殺才是抑制事態進一步展的最佳辦法。
她依偎在齊懋生溫暖的懷抱聽著他低沉醇厚的嗓聲就有了一種安全感好象天下的事身邊這個人都會幫自己解決地一直緊繃著地心弦也略略放松了下來。
顧夕顏哽咽著期期艾艾的把在德馨生地事大概地說了一遍。
盡管如此她的直覺還是讓她小小地保留了一下沒有告訴齊懋生魏士英長得很象葉紫蘇。她總覺得齊懋生是很敏感的人這一句如果說出口來難保他不會往其他方面想……盡管他遲早會知道但不應該由她告訴他。
她什么也不能為懋生做至少能讓他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永遠保持自信飛揚的神采來!
齊懋生越聽臉色越嚴竣越聽心里就越惱火。
難怪一回來二平就說要事要稟告想來就是這件事了。
顧夕顏好不容易說完了齊懋生卻半天沒有做聲她不由心虛地去望他。
齊懋生兩條濃黑的劍眉在額間蹙成了一個“川”字微薄的唇緊緊地抿著目光深邃而銳利地盯著炕上黃梨木鑲鈿花的炕幾全身散出冽凜的寒意。
顧夕顏就打了一個冷顫。
完了完了!
齊懋生真的生氣了。
她第一次在棲霞觀香玉館看見他的時候他就是用這種表情望著葉紫蘇和方少卿的!
顧夕顏臉上掛著淚就呆在了那里心里的后悔真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我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為什么就不能等到會面結束后?
齊懋生高高興興地來看她現在卻全被她搞砸了……
她突然間就理解了當時葉紫蘇為什么要去撞柱了。
如果這時候他給自己一個鄙視的眼神或是一個輕蔑目光……她真的去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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