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莊雖然毀了,宋昊然、宋軼群雖然死了,可是宋炳勝還是有依仗的。宋家莊后面還有個天乾宗,這個門派實力之強,超乎想像。這次洪逸非回去,大伯宋千誠也跟著一起去了。他跟宋千誠交待過,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一定要殺了呂誠,報殺父之仇!
“公道?對你們有利的就是正道,有害的就是邪道?”呂誠氣極而笑,如果再來一次,他相信三大世家還是會被自己毀了,或許可能會毀得更嚴重。
“難道你們這些雜役,也要跟我們平起平坐?”宋炳勝一拍桌子,好像忘記了呂誠的修為并不亞于他。在他眼里,呂誠永遠都是雜役,是他可以頤指氣使的雜役。
“我才不想跟你平起平坐,因為,你根本就沒資格跟我同坐。”呂誠突然起身,一把拎起宋炳勝的后頸,將他扔出了窗外。
宋炳勝見呂誠要起身,心想,來的正好。他早就想跟呂誠正面一戰,呂誠之所以能殺了父親,憑的只是偷襲和暗器。自己是六層巔峰,呂誠好像只是六層中期吧?他倒想看看,呂誠到底有何修為。
但呂誠的速度太快,宋炳勝剛剛揚起一掌,自己好像就被拎了起來。這讓他心中大駭,他怎么也想不通,事情好像從一開始,就不是按照自己的想像在進行。
雖然宋炳勝看到了呂誠起身,但呂誠的速度實在太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呂誠就靠了過來。然后,他眼中的呂誠才突然“消失”。直到過后,宋炳勝才想明白,他眼中看到的,只是呂誠的殘影罷了。
被呂誠拎住后頸的宋炳勝,心中勃然大怒,反手一掌就要劈向呂誠。但他駭然發現,自己的內勁根本提不起來。不要說內勁。就連身子也動彈不得。此時的宋炳勝,在呂誠面前。只能任其宰割。
直到宋炳勝重重的摔在街道上,他才恢復自由。望著窗口的呂誠,宋炳勝渾身顫抖,半張著嘴,發出一聲嘶啞的驚叫,感到像刀劈開了胸膛。現在他才明白,呂誠的修為要比自己高得多。在呂誠面前。他就像蚍蜉撼樹般,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宋炳勝爬了起來,他想再沖上去與呂誠決一死戰,可是他心里很清楚,激怒了呂誠,絕對是重蹈父親的覆轍。就算不死,也是自取其辱。
由于忿怒和絕望,他已經身不由己了,只是不斷地喘氣。發著抖,兩眼閃出綠色的光芒,就像忿怒的貓眼睛。最終。宋炳勝的理智戰勝了憤怒,他跺了跺腳。轉身離開了。
望著宋炳勝狼狽不堪的走了,呂誠笑了,他笑的很開心。但同時也很悲傷,如果自己能早一點有這樣的修為,三位父親恐怕也不會出事了。
“孫伯陽,你去盯著呂誠,有情況隨時回報,我要殺了這個雜役!”回到原來內莊的雜院之后,宋炳勝將孫伯陽叫來。怒吼著說。
“是。莊主,千誠老爺回來了。”孫伯陽剛才已經聽人說起了寶慶樓的事。他悄悄看了一眼灰頭土臉的宋炳勝,不敢多說。
“大伯回來了?”宋炳勝驚喜的說,宋千誠回來了,說不定天乾宗的人也跟著來了。現在宋炳勝非常渴望,天乾宗能派出至強武者,將呂誠擊殺于宋家莊。
“炳勝,這次我見到了童大長老。”宋千誠說。所謂童大長老,大名童星銘,內勁九層后期的武者,掌管著天乾宗外門所有事務。天乾宗外門有一個大長老,兩個長老。
“童大長老怎么說?”宋炳勝緊張的問。
“童大長老知道事情原委之后,很是震怒。這次四色果之事,我們三大世家難辭其咎,特別是宋家莊,更是首當其沖。”宋千誠嘆息著說。派出三位外門弟子駐守大通縣,竟然還是功虧一簣,童星銘不怒才怪。
而且,根據他的匯報和洪逸非的調查,事情的起因在呂誠,而且四色果被毀,很有可能也是因為呂誠。如果不是呂誠,影月會的人怎么會追來大通山?要是影月會的人不來,四色果豈能被毀?
“那怎么辦?”宋炳勝臉色一下子很難看,短短幾個月時間,宋家莊差點不復存在,現在他身上的擔子很重,必須要重建宋家莊。但最重要的,還是復仇!
“我懇求童大長老再給一次機會,最后童大長老答應,只要我們宋家莊三年之內能有人晉級七層,還是可以成為外門弟子。炳勝,我看這個重任只能由你來完成。”宋千誠說。
“三年?那必須閉關才行。”宋千誠仰望著天空,剛才他跟呂誠交手,也意識到自己的修為實在太低。呂誠只是宋家莊的一個雜役,可現在修為竟然超過了自己。或許呂誠有什么機緣,但自己年紀比呂誠大一截啊。
“炳勝,重建宋家莊的事,交給我來辦。你只要一心一意閉關,努力晉升七層就可以。”宋千誠說。
“大伯,宋家莊的事就交給你了。”宋炳勝一刻也不想再耽誤,他現在就想著去修煉。雖然宋家莊被呂誠毀了,但那些暗室保存完好,隨時都可以使用。
“行,你放心去修煉吧,一切有我。”宋千誠說,原本他是宋昊然的大哥,一直在縣城幫著照料宋家莊的生意。但這次也被招了回來,也知道了天乾宗的事。對呂誠之事,他自然也非常清楚。
“對了,大伯,呂誠在莊里。”宋炳勝突然說道。靠自己,恐怕是報不了這個仇了。但如果天乾宗出面,情況就完全不一樣。
“呂誠?他還敢來?”宋千誠驚訝的說。呂誠殺了天乾宗外門三個弟子,光是這一條,天乾宗就不會放過他。況且呂誠還間接毀了四色果,讓天乾宗損失慘重,影月會不能放過,呂誠也是逃不掉的。
“不知道他修的是什么邪功,我剛才跟他在寶慶樓對戰一場,很是慚愧。要殺他,恐怕要請長老出面才能制服。”宋炳勝嘆息著說。
外界傳說呂誠的修為只有內勁六層中期,可是剛才他在呂誠面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他認為,呂誠至少是內勁七層以上。因此。他才斷了自己報復之意。在強大的武者面前,不是人多就能取勝的。呂誠敢堂而皇之的回來,也說明他并不把宋家莊的人放在眼里。如果自己能早想明白這一點,恐怕也不會去寶慶樓自取其辱了。
“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就是。只要能把呂誠留在宋家莊,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地!”宋千誠冷笑著說。
他長年在縣城經商,與人交際圓滑無比。呂誠就算修為再高,畢竟只有十幾歲。只要他不是暴戾成性。還是有辦法對付的。而且,他覺得,越是修為高的人,心性就越純,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只要摸透了對方的性格,隨時能將他們耍得團團轉。
宋炳勝一閉關,宋千誠就自動成為宋家莊的執行莊主。他原本就是宋昊然的大哥,宋昊然沒擔任莊主之前。他也是住在內莊的。況且,他也是內勁六層巔峰的修為,又一直掌管著宋家莊的財物。自然不會有人異議。
宋千誠讓人去找呂誠,得知呂誠帶著三牲去祭拜呂忠等人。他親自去了那里。在路上,宋千誠遇到了孫伯陽,讓他也跟著自己過去。
“呂誠。”宋千誠遠遠見到跪在墳頭前的呂誠,走過去先在墳頭前作了三個揖,才輕聲說道。
“何事?”呂誠自然是認得宋千誠的,但他只是跪在那里,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呂誠……”孫伯陽畢竟是宋家莊的護衛首領,他得維護宋千誠的尊嚴。
“孫伯陽,你明天找幾個人。將呂護衛、謝護衛和趙護衛的墳好好修修,不要怕花錢。不管怎么樣,他們總是我們宋家莊的護衛嘛。”宋千誠攔住了孫伯陽,突然說。
“不必,他們的墳我會找人修的。”呂誠說。
“當然,你從小就孝順,給他們修墳也是應當的。呂誠,這次我是帶著誠意來的。你跟宋家莊恩怨,真要論理的話,可能各說各有理。現在宋家莊暫時由我主事,你看是不是雙方暫時休戰,互不相欠如何?”宋千誠說。
“只要宋家莊的人不來惹我,我無所謂。”呂誠心中詫異不已,但還是不動聲色的說。
“你的房子被葉家堡的人毀了,劉定凱留下一套院子,宋家莊已經買下來了。你要是愿意,可以搬到那里住,算是宋家莊對你的補償。”宋千誠又說。
“大老爺,那里還住著人呢?”孫伯陽急道。
“我知道,讓他們搬出來就是。”宋千誠擺了擺手。
“可是……”孫伯陽說,那里住的是宋家莊的家眷和嫡傳弟子,要讓他們搬出來住雜院,恐怕沒人會高興。
“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另外,呂誠,你在宋家莊還有個契約,明天我會讓人送過來。”宋千誠說,呂誠是宋家莊的雜役,當初是簽了契約的,從理論上說,呂誠依然還是宋家莊的雜役。只不過呂誠不再履行,宋家莊也拿他沒辦法。況且,內勁六層的雜役,不要說宋家莊,就是明通城的那些世家,也是用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