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云的刀很長,刀長七尺,刀柄三尺,正好一丈。他雙手握刀,站在那里威風凜凜,殺氣騰騰。趙家的這個擂臺比較小,長寬只有三丈,這原本是給趙家小輩比試用的。現在為了發揮朱慕云的優勢,趙家特意選了這么一個窄小的擂臺。
“趙兄,你們趙家用這個擂臺,就不怕別人恥笑么?”錢楚武皺著眉頭說。
這么小的擂臺,朱慕云又拿著這么長的一把刀,呂誠根本就沒有回旋的余地。朱慕云的大刀本來就有一丈,基本上能控制擂臺三分之二的距離。再加上朱慕云內勁八層后期的實力,呂誠可以說,幾乎沒有勝算。
“呂誠身法玄妙,擂臺越少,越適合他發揮優勢。”趙子杰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奸笑著說。為了殺掉呂誠,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昨天朱慕云的失敗,讓他顏面大的人,也讓趙家威信掃地。
“怎么,錢家怕了?”周震天笑了笑,他對趙家的安排甚是滿意。呂誠原本就是周家要殺的人,現在趙家無聲無息的幫了這個忙,他自然得力挺趙子杰。
果然,聽到周震天的話,趙子杰臉上更是一片得意之色。他馬上明白,周家可能是因為呂誠上次捉的風焰狐,賣給了錢家而惱羞成怒。如果趙家這次殺了呂誠,或許能得到周家的支持。如果趙家再能與周家聯姻,以后趙家或許也能跟吳家平起平坐了。
“擂臺比試要實力相當才有懸念。”錢楚武鐵青著臉,原本呂誠的實力就與朱慕云差一大截,現在趙家選擇這樣的擂臺,還讓朱慕云使用長刀,簡直就是準備屠殺呂誠。
“如果呂誠怕怕了,可以馬上認輸,我相信趙家不會為難他。”周震天似笑非笑的說,他與錢家的賭注已經定了,如果呂誠認輸,他就能贏到十萬兩銀子加一粒普通地云丹。
“三弟,你是不是去勸勸呂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錢楚武說,雖然呂誠的身法確實不錯,而且也會用暗器,可是他面臨的畢竟是八層后期的武者。昨天晚上,自己只使用了不到三成的內勁,如果再加兩成,呂誠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施展的機會。
“我恐怕不行。”錢楚文輕輕一嘆。呂誠做事自有主張,根本就不是別人能左右的。
“我去。”呂武平突然說,他才剛知道自己兒子還沒死,還沒有正式跟呂誠說過話,如果呂誠在擂臺上被人殺了,他連報仇都不可能。
定河城的規矩,在擂臺上發生的任何事情,事后都不能找后賬。也就是說,哪怕就是呂誠今天死了,他既不能找朱慕云報仇,也不能找趙家報仇。
“誠兒,能不能跟你談談?”呂武平走到擂臺旁,說。
“呂武平,你要是讓呂誠交待遺言,那就快點。人都站在擂臺上了,還比不比?”趙耀祖在旁邊冷嘲熱諷的說。
雖然呂武平以前是定河城的傳奇,但那個時候他才幾歲,根本就不知道呂武平的事跡。他所知道的,就是呂武平瘋了,廢了,自然也就不用尊重了。
“趙耀祖,要不等會我向你挑戰?”呂誠冷聲說。雖然他還沒正式進入呂家,可是他心里已經認定,呂武平就是自己的父親。見到趙耀祖冷嘲熱諷,他心中怒氣大生。
“好啊,只要你能活下來,我絕對應戰。”趙耀祖冷笑著說。
“趙子杰,你可聽清了,等會還有一場比試。”呂誠朗聲說道。
“只要你能活下來,絕對沒問題。”趙子杰一臉譏諷的說,他心中冷笑不亦,呂誠能不能活過這場比試都不知道,竟敢口出狂言挑戰趙耀祖,這不是煮熟的鴨子嘴還要硬么?
“誠兒,這場比試你可認輸,直接與趙耀祖比。”呂武平揚聲說。
“那可不行,趙家的當鋪和米店還沒到手,怎么能認輸呢?要認輸,也是趙家認輸。”呂誠輕輕搖了搖頭。
臺下的人,特別是趙家和周家的人聽到,臉上浮現著譏諷的笑容。呂誠真是不知死活,人都到了擂臺上,竟然還不服輸。
站在呂誠對面的朱慕云,更是氣得一皺眉,一股怒火不由得從兩肋一下竄了上來了。他舉起手中的長刀,對呂誠厲聲說:“呂誠小兒,竟敢口出狂言,快快過來受死!”
“可以開始了么?”呂誠沒理朱慕云,轉頭問臺邊的公證人。
“比試正式開始,刀槍無眼,雙方生死各不相欠。”公證人大聲說道。
朱慕云一聽到公證人說完,腳下一蹬,身子帶著長刀,揚起凌厲的聲勢,朝著呂誠砍來。朱慕云眼中盡是暴戾之色,他的內勁全部集中在雙手,想一刀就將呂誠砍成兩段。還要跟趙耀祖比試,下輩子吧!
臺下的人也是一片訝然,特別是錢鳳凰,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內勁八層后期武者的全力一擊,哪怕就是內勁八層巔峰的武者,都要小心應付。可是呂誠卻只有內勁七層前期,怎么可能接得住這一招呢?
突然,錢鳳凰感覺有人握著自己滿是冷水的手,她轉頭一看,是呂武平。呂武平雖然也很緊張,可是此時的他,眼中盡中堅定之色。此時的他,只能相信自己的兒子。同時,也要給錢鳳凰信心,哪怕就是呂誠真的失利,也不能墜了呂家的聲勢。
“呂家恐怕真的要絕后了。”周震天看了身邊的錢氏三兄弟一眼,淡淡的說。
“放屁!”錢楚文大聲說。
“嗤!”
突然,臺上傳出一聲激蕩滔天的破空聲,所有的目光,一下子全部被吸引過去了。驀然,臺下之人齊齊變色。哪怕就是錢楚武、周震天、錢楚志等內勁九層的武者,臉上也是片駭然。
朱慕云才走出兩步,突然手中的長刀轟然掉落在地,他雙手握著喉嚨部位,眼中盡是不敢置信。他的長刀還沒有碰到呂誠,可是從呂誠手中,突然射出一枚金錢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中了他的喉嚨。
這枚金錢鏢上的內勁之強,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他現在才知道,呂誠根本就不是什么內勁七層前期。呂誠的修為肯定超過了自己,看著呂誠眼中嘲弄的眼神,朱慕云的心,好像被拴了塊石頭似地直沉下去。
他指著呂誠,眼中的駭然慢慢轉為恐懼、哀求,他心中后悔莫及,為什么一定還要找呂誠比試呢?昨天的比試,呂誠明明勝得輕描淡寫,可是自己卻沒看透,反而再次提出比試,不是找上門送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