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體外涌入的天地精華,并不能受呂誠的完全控制。畢竟它們就像是臨時雇傭的短工一樣,還有怎么熟悉它們的特性。可是,當它們碰到江守盛的那道真氣時,卻發生了讓呂誠目瞪口呆的一幕。
這些還沒有轉化為真氣的天地精華,與江守盛的那道真氣碰在一起時,竟然也能相互消耗對方。如果說江守盛的真氣是一股沙塵暴的話,那么這些天地精華就是防風林。它們堅忍不拔的挺在那里,以自己的身軀,硬生生的抵擋著。
雖然不知道這一切的原因,但呂誠迅速將感應力全部運作起來,讓它們源源不斷的帶來天地精華,一點一點的消耗著江守盛的那股真氣。如果沒有這些天地精華,呂誠只能靠自己經脈中的真氣,或者,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硬生生的消耗完這些真氣。
呂誠沒想到,原本令他頭疼不矣的真氣,竟然就這樣被自己化解了。一旦江守盛的真氣沒有了,呂誠體內的傷勢并不算什么。他受損的經脈,在感應力的調節下,很快就開始恢復。
呂誠一路向北,同時在海底給自己療傷。等到他傷勢盡復之后,連呂誠自己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但他知道,自己已經繞過了北乾海東大陸。此時在海面上,盡是一座座浮冰。這些浮冰只有十分之一露出水面,可是也很多浮冰也高達數百丈。
雖然海水中的溫度,并不足以讓呂誠受傷,可是異常寒冷的海水,卻會損耗他的真氣。這個地方的海水溫度,足有零下數十度,可是海水卻沒有結冰,那種刺入骨髓的寒冷,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武者所能承受的。
呂誠正想往南走時,突然,他的感應力給他傳來一個訊息。在前面一萬多丈處,又出現了一塊陸地。呂誠迅速朝著北邊游去,靠近之后,他才發現。那塊陸地并不多,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個島嶼。
這個島嶼很奇特,上面被冰雪覆蓋著,最薄的地方,也有上百丈。而最厚的地方,竟然超過了千丈。像這樣的島嶼,是不應該適合人類居住的,可是令呂誠沒想到的是,島嶼上不但有人,而且人數還不少。
被冰雪覆蓋的島嶼,應該是異常荒涼才對,可實際卻截然相反,下面溫度并不低。在冰層上面寒風肆虐,可是下面綠意盎然。各種植被和生物生活得很好。而那些人類,大部分都住在木頭房子內。他們將雪挖開,在雪下形成了一個適合居住的環境。
呂誠原本不想驚動島上的人,可是他才登上島沒多久,就被人知道了。在一般的島嶼上,呂誠能通過屏蔽呼吸,關閉毛孔,運起云浪神步就可以了。但在這個島嶼上,這些辦法統統失效,除非呂誠能變成空氣。否則的話,他身體總會碰到雪。在島嶼上,生活上都是些小的動物,所以呂誠才前進了數百丈。就被人知曉也不足為奇了。
能這么早發現呂誠的人,自然也不弱者,來的人速度很快,先天七級前期。他很快就準確的找到了呂誠,一臉警惕的問:“你是誰?”
“在下呂誠,水下太冷。只想找個地方暫時休養一段時間。”呂誠客氣的說,自己畢竟是不速之客,如果島上的人堅決反對,他可以馬上返回北乾海東大陸。
只是呂誠在療傷的時候,損耗了大量真氣。而且他的經脈剛剛恢復,需要一段時間的鞏固。水下又太冷,現在呂誠需要一個合適的地方好好修煉。
呂誠的說話的時候,同時也打量著對方,先天七級前期的強者,年齡都不會太小。此人應該有超過了一百五十歲,或許是生活在冰雪之下,皮膚白皙,身材也比北乾海東大陸上的稍微矮小一些。
“這是曲家島,你是北乾還是海東王國的人?”曲振興警惕的問,之前也有人誤闖過曲家島,基本上都是北乾海東大陸。也曾經有江阜治山的人上過島,可是那些人再也沒有離開過。
“我從非歌拉大陸來,這個島屬于哪個國家所有?”呂誠問。
“我姓曲,此地名叫曲家島,你說屬于哪個國家?”曲振興一臉傲然的說,曲家島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這是他們的獨立王國。
“好吧,我很快會離開。”呂誠沒有再要向前走的意思,如果這個島是自己的,他也不會喜歡陌生人上來。
“你跟江阜治山是什么關系?”曲振興問,這個問題對曲家島來說是個非常嚴肅的問題,關系到是敵是友的問題。只要不是江阜治山的朋友,曲家島都會歡迎。
“我跟江阜治山?應該是敵對關系吧。”呂誠想了一下,如實說道。他并不知道曲家島跟江阜治山的關系,但自己與江阜治山的關系,無需向任何人隱瞞。如果自己想隱瞞,也就不會用本來面目與曲振興見面。
“你可以暫時在曲家島停留一段時間。”曲振興聽到呂誠的話,馬上改變了要立即驅逐呂誠的意思。只要是江阜治山的朋友,肯定是曲家島的敵人。反而言之,如果是江阜治山的敵人,自然也是曲家島的朋友。
“多謝。”呂誠說,他現在確實不想再回到冰冷的海水中。現在還沒立秋,此地就如此寒冷,真不知道到了真正的冬季會是什么樣子。
“你就在這里修煉?”曲振興見呂誠只是將旁邊的雪拍實,很是詫異的問。
“這里總比海中要好得多。”呂誠說,其實他也可以直接從海底挖洞,但那樣的話,會消耗更多的真氣。若是往島上挖,同樣會被察覺。島上的人雖然不算很多,但卻藏龍臥虎,武尊以上的武者,就為數不少。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去我們那邊,雖然也是地窖,可是至少不會被打擾。”曲振興微笑著說。
“如果我去了,就要打擾你們了。”呂誠微笑著說。自己也是武者,如果身邊突然來了位陌生人,恐怕是很難靜心修煉的。
呂誠的話,更讓曲振興放心,能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的人,大多是性情中人。他雖然很少接觸生人,可是對呂誠,卻有一種莫名的親切。就像那句話說的一樣,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曲振興的這種感覺,其實與他從來沒有入世修行有關。再加上呂誠表明,是江阜治山的敵人,曲振興就從心里認定呂誠是朋友。
“那邊有多余的地窖,反正空著也是空著。”曲振興很是熱情的說。
他的修為雖然比呂誠要高,但是呂誠的年齡卻要比自己小一大截。而且,呂誠單槍匹馬從非歌拉大陸來到曲家島,這本身就很說明問題。他長這么大,最多也就是去過北乾海東大陸。非歌拉大陸距離北乾海東大陸十數萬里,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去。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呂誠微笑著說。
呂誠跟著曲振興正式進去了曲家島,這個島并不大,以呂誠的感應范圍,他隨便站在哪個位置,都能感應到全島的情況。在剛進入曲振興他們居住的地方時,呂誠突然提出就在附近選一處地方,而那里,正是最外圍之處。
對呂誠的要求,曲振興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他并反對。呂誠選的地方并沒有真正進入他們的居住中心,他也不用擔心呂誠會打擾到別人。將呂誠安頓好之后,曲振興還是向父親曲必報稟報了此事。
“你怎么確定他不是北乾海東大陸的人?憑他說是江阜治山的敵人?”曲必報問,知道曲家島的人不多,能找到曲家島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數百年來,能登上曲家島的人,不是北乾海東大陸的密探,就是江阜治山派來的殺手。這些人個個心懷叵測,唯一的目的,就是將曲家島送入萬劫不復之地。曲必報雖然沒見過呂誠,可是他卻跟曲振興的想法截然相反,這個呂誠肯定是別有用心。
“我……”曲振興張口結舌,是啊,所有的一切都是呂誠自說自話,如果呂誠是北乾海東大陸的探子?或許呂誠是江阜治山的先鋒……,他不敢想像后果。
“馬上帶我去。”曲必報沉聲說。
“可是他已經在修煉了。”曲振興說,武者在修煉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被人打擾。
“是不是修煉,一看便知。”曲必報說。
呂誠確實沒有修煉,曲家父子的對話他都聽到了,雖然隔著上千丈。既然人家要過來,他怎么可能真的調息呢。一名武者,如果在修煉的時候被人打擾,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你就是呂誠?”曲必報看到呂誠站在地窖外面,不滿的看了曲振興一眼。
“不錯。”呂誠迎著曲必報的目光,不亢不卑的說。
“曲家島不歡迎任何外人。”曲必報冷冷的說,呂誠的修為不低,先天五級巔峰期,而且年紀好像也不高,但遇到自己時,目光卻很冷靜,說話也老練,這讓他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