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6日,周六,下午四點。
順天府機場接機大廳內,早早地就架起了長槍短炮。
索尼唱片牽頭組織的“星耀華音”東南亞大型巡回演唱會,在昨天晚上全部結束,國內媒體有不少家過去做了跟蹤報道,對歌手團的行蹤了若指掌,所以國內的大小媒體都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歌手團即將乘坐今天上午的飛機回順天府的消息。
想想看吧,幾乎是傾巢而出的國內歌壇的大咖們,將在先后幾分鐘的時間內,集體抵達順天府機場的接機大廳,這種大場面,媒體記者怎么可能不來?怎么可能不報道?
而且除此之外,要知道,如無意外,廖遼和周嫫兩個人,將會同機抵達!
李謙會不會來接機?如果他來接機,接誰?不接誰?
據跟過去做追蹤報道的國內記者傳回來的消息,兩人雖然聯手登臺多次,唱那首《相約九八》,但是在臺上卻是互動寥寥,全然沒有當初在春晚上時的姐妹情深,據說在幕后,兩個人就更是幾乎沒有什么交流的——聽到這些八卦,很多記者瞬間就燃起來了!
我就說嘛,一個屋檐底下的兩個女人,哪里有不掐的?——無數人都這么想、這么說。
所以,別看就是接個機而已,但是對于那小三口來說,任何三個人會碰到一起的場面,都絕逼是頭條的好素材有木有?
而且到了當下,李謙的身份可已經不只是幕后的樂壇大咖了,雖然是借了樂隊主唱的身份,可他到底還是走到臺前來了。
以前的他們小三口,對于媒體來收,主要的八卦爆點在于廖遼和周嫫的互撕,李謙雖然也是重點,但畢竟他的影響力還沒有廖遼和周嫫的影響力大。
到了現在么,憑借著《假行僧》連續八周霸占東觀書店專輯銷售排行榜榜首,以及這張專輯在媒體上、在音樂圈內部和在歌迷們中間那好到近乎爆棚的口碑,四大美人樂隊已經是一舉成名天下知,被譽為當今國內歌壇的首席搖滾樂隊了。
而作為主唱,以及樂隊內的首席創作人,以及精神領袖,李謙當然是四大美人樂隊里最最當紅、最為國內歌迷所熟知的那一個。
如果再考慮到搖滾樂天生自帶的逼格問題的話,雖說才只有一張專輯,但四大美人樂隊,尤其是李謙,其在歌壇、在唱片界作為歌手的咖位,已經足以躋身超一線了。比之廖遼或許還有不如,但比之周嫫,卻是已經有資格并駕齊驅了。
而且,在《假行僧》上市幾周之后,原本就在網絡上極有人氣的李謙,已經擁有了越來越多的鐵桿歌迷,他們甚至宣布成立了一個組織,起名叫“李謙教”。
瞧瞧,人家都已經宗教了!
這個“李謙教”的教主,當然是李謙!
至于教主之下……他們畢竟只是歌迷而已,不是真的要搞什么傳教,所以,雖然在各個城市都有很多歌迷主動抱團,在網絡上組成了當地的分會,在全國,也有一批人團結起來、形成了一定的松散狀態的組織,但說到底,這個所謂的“李謙教”,其實還是歌友會罷了。
只不過,歌友會這種東西,此前大都是由唱片公司站出來倡導和組織的,對于入會的歌迷來說,可以定期參加一些小活動,遇到出專輯神馬的,還有機會拿到歌手的簽名版,或者去參加發售會之類的所謂“歌友見面會”,現場聽歌,而對于唱片公司和歌手來說,也就是拿這個作為一種宣傳的手段,一是賣專輯、二是方便賣演唱會門票。
可是在那個時候,歌友會都是通過信函、甚至當面的接觸,來選擇加入的,實話說,聯系能力太過落后、也太麻煩了,所以也就導致哪怕是巨星如劉明亮,登記在冊的歌友會會員,也不過就是剛過百萬人而已。
廖遼在長生唱片時紅成那樣,歌友會才只有四十來萬會員,來到明湖文化到現在一年半左右,人數增長緩慢,到現在也不足六十萬人。這一點人數,與她實際上的歌壇地位,和專輯銷量,都是完全不相符。
但是“李謙教”,卻是通過網絡發起,而且是歌迷們自發組成的,第一個歌友會。
與傳統的歌迷組織相比,這批“李謙教”的“教友”們因為都是在網絡上結識、并聯系起來的,所以,他們之間的訊息傳遞速度、活躍程度,都比傳統歌迷組織要高了無數倍!
而且,不過短短月余工夫,到現在,“李謙教”在飛訊網、搜虎網等著名門戶網站的論壇社區的專門版塊里,就已經匯聚了高達百萬級別的活躍人群。
不管是對于國內的歌壇發展,還是對于網絡力量的發展而言,這都毫無疑問是一次極為重大的事件,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堪稱里程碑式的事件!
所以,最近一個月以來,全國各大小媒體,包括很多正規的國家級媒體,都對此進行了大幅度的深入報道。
應該說,這一系列的事件和報道,肯定是推高了《假行僧》的火熱銷售,而且,身為這次網絡大事件和歌壇大事件的核心人物,被封為“李謙教”教主的李謙的知名度,更是扶搖而上,影響力已經大到了嚇人。
那么,遇到這種大事件嘛,按照媒體一貫的操行,怎么可能不把他過去的花邊新聞都拎出來再曬一邊以博取眼球呢?
在當下,可正是這些新聞事件最最火熱的時候!
那么,這個時候,三個人碰面,會是一種什么情形?
無數人心中都是滿滿的期待。
下午四點二十分,機場廣播提醒,自馬尼拉飛來的航班已經抵達。
刷的一下,所有的攝影機、照相機,全部取下相機蓋,擠擠擁擁中,記者們再次陷入新一輪的卡位爭奪戰,每個人都試圖獲得對旅客出口更正面的攝影角度。
下午四點三十五分,所有記者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來。
黃玉清和周峰兩個人并肩出現,周峰身后還有一位助理負責推著他龐大的行李。
咔!咔!咔!
還距離很遠,長焦鏡頭的馬達聲和閃光燈,就隨后閃動起來。
黃玉清和周峰之后,是五個女孩子,領頭的大家都很熟悉,是周萍萍。
這個……新聞價值就不是太大了。
誰都知道的嘛,眼下的五行吾素就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了,雖說新招入的幾個女孩子,也個個都是盤靚條順,讓周萍萍這個隊長帶著,看上去好像也似模似樣的了,今年甚至還去領了年度最佳組合的大獎,但誰都知道,原來那個五行吾素,早就已經不在了。
如果非說五行吾素還在的話,大概明湖文化旗下的玫瑰力量組合,才是它真正的傳承!
五行吾素身后,又走出來的,是胡陽和甄貞。
胡陽還是那么帥,甄貞身上那股子大姐大的氣勢,也依舊了不得。
咔!咔!咔!
閃光燈亮個不停,很快就引起了接機大廳里其他不相干的接機人員的注意。
很快,就有人掏出了自己的拍照設備,也開始跑過來,開始沖著那幫大明星們拍起照來。原本站在旅客出口處維持秩序的幾個機場保安,越來越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架勢,努力地維持著秩序,到最后甚至手拉警棍,拉出了一道警戒線。
在眾多記者的關注之下,黃玉清和周峰當先走了過來,呼呼啦啦,很多拿著話筒的記者迅速圍上去——
“玉清,這次巡演感覺如何?跟在國內登臺有什么不同嗎?”
“阿峰,你呢?有什么感受?說說好嗎?”
黃玉清為人有些低調,這個時候被記者堵住,他背著身上簡單的小背包,只是笑笑,卻只是簡單地回答道:“還好,挺好的,那邊的歌迷都很熱情。”
而周峰則是忍不住道:“七場巡演,我只參加了其中五場,不過我覺得,清哥說的沒錯,那邊的歌迷真的很熱情。跟那里的氣候一樣的熱情……哈哈!”
又是一根話筒戳過去,“阿峰,據說周嫫和廖遼是面和心不合,請問你在后臺有見過她們兩個互動嗎?聊天或者什么的?”
“呃……”
周峰還有一肚子話想說呢,作為一個原本的二線歌手,在好不容易借著李謙的作品紅起來之后,現在又是跟一幫原本只能仰望的大咖們一起去參加巡演,他知道自己應該把握機會多多刷臉、多說話,力爭借此穩住自己好不容易爬上來的咖位,但是他才剛說了幾句而已,記者們卻突然就這么神鬼莫測地轉了話題,讓他不由得就愣了一下。
雖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度臉上還略有些尷尬的模樣,但很快,他就回過味來了。
說到底,能在任何一個圈子混到一線的,幾乎就沒有傻子。
這個時候,他當然可以選擇不回答,畢竟這種八卦,回答不回答都OK,甚至于如果回答不好的話,還不如不回答呢!
這個問題,一張嘴,就直接牽涉到了三個人!
而且每一個都是咖位遠超他不知道多少的大咖!
不過這個時候,他回過神來之后,他卻突然笑了笑,道:“見過啊,不過她們可沒有不合!”然后又輕描淡寫地道:“我跟廖遼和周嫫姐都聊過,她們不光歌唱得好,說到為人處世,在圈子里也是有口皆碑的。”
很多門清的記者心里頓時感覺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過!
這馬屁拍的,你還要點臉不?
知道你是唱著李謙的歌從二線邁入一線的,可你這馬屁拍的也太迂回了吧?至少他現在還不是你老板啊,那兩位也不是你的老板娘好不好?
這個時候,很多圍著黃玉清和周峰的記者都已經有心抽身去圍堵下一個了,但出口通道的里面,周萍萍似乎正在跟甄貞說著什么,五行吾素的其她幾個女孩子和胡陽,都也沒有著急出來,他們之間說說笑笑的,似乎是很認真地聊了幾句什么,然后才紛紛往外走。
就這一耽誤的功夫,記者們沒舍得丟開周峰跑過去,周峰就已經再次開口道:“這次在那邊參加巡演,每當周嫫姐和廖遼一起登臺的時候,當地的很多歌迷就會大聲喊著,要讓謙少也過去唱,我們就都在后臺看熱鬧,可見他們小三口的八卦都傳到那邊去了啊!”
說話間,他臉上帶著標準的微笑,見到后面有幾部攝影機在轉動,就攝影機的方向比出一個“耶”的手勢,揮了揮,越發沒有下限地道:“最近太忙了,一直忘了打電話恭賀,謙少,四大美人樂隊很棒,《假行僧》很棒!我是你最忠實的歌迷!我是李謙教的教友!”
這可是真的豁出去了!
不過,好吧,甄貞和胡陽已經出來了!
呼啦啦,很多記者手里拿著話筒、端著照相機、扛著攝影機,在周峰和黃玉清面前一哄而散,然后又在胡陽和甄貞面前迅速集合。
“陽哥,這一趟巡演,感覺如何?”
“甄姐,能說說你們剛才在聊什么嗎?”
“據說周嫫和廖遼兩個人在你們后臺互不搭理,請問有這件事嗎?”
“劉明亮出來了!還有何潤卿……”
“明亮,請問此行感覺如何?據說當地的歌迷都很熱情?”
“潤卿你好,請問,你不是應該跟廖遼一起出來嗎?”
這還算是要臉的。
不要臉的那個,已經直接把話筒戳過去,連一點與人家本身有關的話都不問,直接開口就上——
“明亮,請問廖遼和周嫫在后臺是不是互相都不說話?傳聞她們在后臺不和,是不是真的?”
“潤卿姐,請問廖遼跟周嫫是不是打架了?”
換了周峰這種咖位小一點的所謂一線,記者這么不要臉的直接問,他或許還會連一點臉色都不敢給,因為不愿意同時得罪那三位大咖,但劉明亮是誰?在廖遼崛起之前,人家可是前后七八年的國內歌壇龍頭老大!
此時聞言,他臉上當時就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