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小北看來,像變異碼頭這樣的建筑物想要真正的成長起來,那么靈智的成長是極為重要的一件事情。
只有靈智成長了,那么其才可能進行修煉等等一系列促進自身實力增長的行為。
而靈智的成長就需要其擁有完善的情感,完善的情感可不僅僅只有歡喜,高興等等正面情緒,也有憤怒,仇恨等等之類負面情緒!
因而,見到那變異碼頭第一次出現憤怒的情緒,衛小北心頭才會那樣的高興。
當然,變異碼頭是沒有發音器官的,甚至于像鬼寺院那樣接觸某些東西摩擦來發出聲音都不行,但即便是如此,也能夠看到那變異碼頭在高高豎立起身體的時候,所滿溢出的憤怒!
轉瞬之間,好似一根棍子一樣豎立起來的變異碼頭就將身體砸了下去。
一聲巨響傳來,變異碼頭的身體砸在地面上,頓時便在寺院內的空地上砸出了一個直徑超過百米的大坑!
就這么一下,那鬼寺院傳出的慘叫聲,幾乎將衛小北的耳膜給震破!
很顯然,相對于那些建筑物被砸碎,這變異碼頭朝著地面來的這一下,給鬼寺院帶來了慘烈的傷痛!
整座寺院都劇烈的震動了起來,不管是破損的圍墻,還是尚未倒塌破碎的建筑物,乃至于少數的青石板。
砸了這一下之后,那變異碼頭一頭扎入那個大坑里,一頭翹起卷曲,就好似一根詭異的鉤子,一動不動了。
不,這變異碼頭并不是完全沒有動靜,其扎入大坑里的一頭此時正在劇烈變化之中。
衛小北這個高度能夠看到那變異碼頭那一頭的水泥層正在劇烈的蠕動著,漸漸的,變異碼頭那一頭竟然裂開了一個口子。
這變異碼頭想要干嘛?
衛小北試著溝通了一下,可那變異碼頭沒有任何反饋回來,看來這變異碼頭此時將精力完全用在了那裂開的口子上。
那個口子正在一點點的變形之中。
衛小北看了一會,大概明白了過來!
這變異碼頭竟然是想要在那一頭的身體上變化出一張嘴巴來!
毫無疑問,這變異碼頭是在學習!
在見到了那鬼寺院驅使著那些建筑物張開嘴巴來咬自己之后,這變異碼頭大概是想要掌握這一技能!
雖說這種用嘴巴去啃咬敵人的手段,在衛小北看來,太低劣了一點。
但放在變異碼頭身上就不同了。
要知道,變異碼頭現在唯一的攻擊手段就是用自己巨大的身體去砸!
這樣的攻擊手段,爽倒是爽了,可變化太小,一旦遇到一些比較靈活的敵人,砸不中就比較麻煩了。
如果這變異碼頭真的掌握了啃咬這個技能的話,就不一樣了。
至少,啃咬這個技能更靈活,更方便一些。
不得不說,在變異碼頭暴怒之后,其靈智應該是提升了,并且還知道了什么是學習!
就這一點而言,變異碼頭這次算是賺大了。
鬼寺院還在憤怒之中,但它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攻擊手段,只能憤怒咆哮。
終于,變異碼頭一頭的嘴巴變化完畢,那變異碼頭的心靈波動顯得有些興奮,隨后就將那一頭揚了起來,然后朝著一棟半邊倒塌的建筑物咬了下去。
一聲巨響傳來,站在空中的衛小北將自己的臉給捂住了。
還好,這四周沒有其他人。
這變異碼頭可算得上是蠢到了家,其將嘴巴變化出來之后,一口朝著那棟建筑物咬下去,卻不知道閉合嘴巴,因而這個舉動最終好似錘子一樣砸在了那棟建筑物上,將其直接砸成了碎片。
不過話說回來,這變異碼頭蠢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其原本就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碼頭,并不像人類,出生之后就擁有其它生物所不能及的學習能力。
但在這一砸之后,那變異碼頭似乎也知道了自己似乎有些問題,因而停了下來,將自己那張不能夠動彈的嘴巴繼續變化了起來。
在接下來的數十次試驗里,變異碼頭一點點的試驗,不斷的變化,幾乎將鬼寺院砸成一片廢墟。
但在數十次的試驗之后,這變異碼頭終于變出了一個真正的嘴巴!
一個能夠活動的嘴巴!
咵!蹦!咕咚!
第一聲是變異碼頭的嘴巴咬在一棟建筑物上,第二聲則是嘴巴閉上,將咬住的部分從建筑物上咬了下來,第三聲則是將咬下的建筑物部分吞了下去。
嗯,吞下去這個舉動,應該是變異碼頭無師自通了,或者說長時間看著衛小北,別人吃東西形成的影響。
但不管怎么說,從這一刻開始,變異碼頭就完全掌握了啃咬這個能力!
接下來的時間里,變異碼頭完全是達到了興奮的頂點,在那鬼寺院內四處啃咬了起來。
不管什么東西,都會被變異碼頭一口咬住吞下去。
從破碎的大殿,偏殿等等建筑物到破損的圍墻,乃至于地上的青石板,下面的泥土!
可以這么說,這頭變異碼頭感覺就好似一臺全自動的建筑垃圾處理機,在其啃咬吞食之下,那座鬼寺院迅速消失。
到了最后,原地僅僅只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所有的一切,石頭,木頭都消失在變異碼頭口中。
衛小北甚至于都不知道那頭鬼寺院是什么時候徹底掛掉的。
很顯然,吃飽喝足的變異碼頭顯得有些精神不振,趴在那深坑旁邊,身體開始迅速縮小,前后十秒時間,就變回了那條水泥項鏈。
衛小北落到地上,伸手將水泥項鏈撿了起來,看了看,這水泥項鏈與之前并沒有太多變化,但其氣息似乎正在緩慢的增強之中。
看樣子,這變異碼頭將那鬼寺院吞下之后,還需要相當一段時間的消化,才能夠看出成效了。
為了避免打攪變異碼頭的消化,衛小北也沒有對其使用萬物通曉,只是將其重新掛在了脖子上。
不過話說回來,像鬼寺院這樣的家伙,也就只有變異碼頭這樣的建筑變異體才能夠將其吞掉獲得好處,像衛小北的話,最多也就是將整座寺院砸碎,砸碎之后大概什么東西也沒了,就算是將那些碎石頭木頭什么的丟入青木福地里,大概也是沒有什么用處的。
河邊轉了一圈,干掉數以百計的河童,還被那詭異倒影里的黑衣男人用鐵絲將脖子割了一下,之后又干掉了森林里的木魅,最后將鬼寺院給消滅了。
前后就這么點時間,衛小北就將三個方向所看到的鬼怪清理了一遍。
接下來去什么地方?
寺院的后面依然是森林,實際上與衛小北之前進入的森林是一片,蔓延到這里的。
去浮石山!
衛小北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定下了方向,那個方向的鬼怪應該更多更強一些,衛小北有這個預感。
不過在離開之前,有些東西還是應該清理一下。
衛小北轉身走向了那棟小木屋。
一個躍起,水墨大槍徑直就砸在了小木屋之上。
嘭噼里啪啦!
一連串的破碎聲傳來,小木屋哪里可能受得住水墨大槍的砸擊,下砸的巨力順著屋頂蔓延開來,整座小木屋瞬間便倒塌了下去。
煙塵隨即朝著四周彌漫出去。
衛小北踩著空氣就到了百米高空站定,目光卻罩定了彌漫的煙塵。
他相信,只要這小木屋里有什么東西,想要從自己眼睛里逃走,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終于彌漫的煙塵沉淀了下去,露出了倒塌破碎的小木屋。
此時的小木屋已經變成了一片碎木頭,就連屋里的床等等家具也沒能幸免。
沒有東西?
衛小北有些疑惑,之前煙塵彌漫的時候,是絕對沒有任何東西逃走的,那么自己隱隱感受到的家伙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此時,衛小北甚至于將感應范圍擴展到了地下數百米之深,都沒能看到任何古怪的東西。
搖了搖頭,衛小北索性點燃了一個火把將其丟在一地的碎木上,再灑了幾粒龍血沙礫上去。
那龍血沙礫也不是一般的沙礫,其掉入火焰之后,就好似幾桶汽油倒了進去,頓時引起那火焰轟然一聲沖高了三十多米,隨后火焰便如同洪水一般朝著四周迅速蔓延開來。
所有的碎木都燃燒了起來,形成了一片籠罩小木屋范圍的火海。
衛小北站在高空看了一會,輕嘆一聲,轉身朝著那浮石山方向走去。
直到衛小北離開數公里之后,依然在熊熊燃燒的火海之中突然之間有了一點動靜。
噗噗噗噗!
幾塊燃燒著的木頭被人從下面掀開,隨后一個全身著火的人形從火海里沖了出來,一直到那小河邊的時候,一跳,噗通一聲跳入河水之中。
這龍血沙礫引燃的火焰可不是一般的火焰,其甚至于在河水里都燃燒數秒時間方才熄滅。
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衣下的人形冒出了河面,其現在可謂是狼狽不堪,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還是好的,到處是洞,從露出來的肌膚來看,其身上至少有七成皮膚被燒成了焦炭。
這個人形眼睛惡狠狠的看著衛小北離開的方向。
但它多盯了一會之后,便顯得極為驚慌,隨后身體莫名就融入了河面的倒影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正踩著空氣,大步朝著浮石山走去的衛小北突然之間心頭一動,轉頭就朝著后面看去,盯了一會之后,轉回來搖了搖頭,心頭有些疑惑,之前的那種窺視感又出現了,可問題是當自己轉頭回去的時候,那窺視感消失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實話,衛小北還真想要返回去,查個究竟。
但衛小北知道,這就是一件徒勞的事情,除非那家伙再度出現找自己的麻煩,想要憑借一絲窺視感找到對方,那完全就是不可能!
既然之前,自己都沒能發現對方,那么現在自己離開了就更不可能了。
不過,衛小北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左手按在身邊的軟泥上,大量的肉絲好似泥鰍一樣鉆入了軟泥之中,迅速結成了一個個巴掌大小的肉繭。
當肉繭破開,鉆出一頭頭粉嫩可愛的袖珍小豬時,衛小北將左手收了回來,目光謹慎的朝著四周掃了一圈,隨后起身,就好似之前沒有發生過什么事情一樣,繼續朝著浮石山走了過去。
待到衛小北一走,那些袖珍小豬便一頭頭鉆出了泥土,如果有人此時正在旁觀的話,會驚異不定的發現,這些袖珍小豬在鉆出泥土之后,竟然一頭頭悄然消失在空氣之中。
好吧,這些袖珍小豬就是弱者豬。
衛小北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培育過這種具有神奇能力的生物了。
它們的弱者能力能夠讓任何直視它們的生物忽略它們的存在!
這并不是隱身,也不是幻術,僅僅只是放大了強者自然忽視弱者這種現象的一種特殊能力!
簡單來說,這就好似一頭大象,自然會忽視掉一只從自己腳邊跑開的螞蟻一樣。
原因很簡單,螞蟻對于大象來說,一無法造成威脅,二無法提供食物,那么大象為毛要重視一只螞蟻?
而弱者豬則能夠讓任何生物忽視自己!
衛小北已經前進了很長一段路了。
那座浮石山,衛小北原本以為距離自己最多只有五六公里,可衛小北走出了三十多公里,那座浮石山依然沒有半點拉近的跡象。
這怎么回事?
衛小北沖上了高空,站在灰霧之下,看向了那座浮石山。
原來如此!
那座浮石山竟然是一座漂浮在空中的大山!
其正在朝著遠離衛小北的方向緩緩移動,難怪衛小北這緩緩走過去,感覺自己絲毫沒有靠近半分。
難怪其名為浮石山!在現實里還有諸多神奇的傳說。
不得不說,一座漂浮在空中的大山,給人的感覺還是很壯觀的。
不過就在衛小北驚嘆那座浮石山的神奇之時,一頭弱者豬向衛小北傳來了心靈連接的信息。
有情況了?
衛小北隨即便與那頭弱者豬心靈連接在了一起,同時還接管了對方的視覺!
通過那頭弱者豬的視野,衛小北清楚看到遠處一個黑衣男子小心翼翼的潛伏在草叢里,朝著自己之前培育弱者豬的地方靠近。
最終,這名黑衣男子在弱者豬鉆出的泥洞前停住了,其蹲了下去,伸手將泥洞挖開,看著里面的情況有些疑惑不解。
很顯然,在弱者豬將破裂的肉繭吃掉之后,那泥洞里面也就只剩下一些從肉繭里溢出的粘液罷了。
那個黑衣男子趴在泥洞上看了好一陣子,似乎沒有搞明白衛小北之前在這里干了什么。
不過,沒多久這黑衣男子就站了起來,朝著衛小北這個方向追了過來。
沒錯!
衛小北看得清清楚楚,這個黑衣男子就是自己在河面倒影里看到的那個倒立黑衣男子。
這家伙終于出現了!
衛小北嘿嘿一笑,左右看了看,隨后便落在地上,雙手插入泥土之中,沒多久便挖出了一個大坑。
這個大坑可不是什么陷阱,衛小北徑直便跳了進去,隨后泥土翻飛,大坑便被填平,甚至于四周正在負責偵查的幾頭弱者豬也跑了過來,將一些落葉,雜草放在了大坑之上。
經過這么一修飾,重新填好的大坑就很難看出跡象了。
當然,這畢竟是草草掩蓋的,因而如果有特別善于探查蹤跡的人,還是能夠發現一些征兆。
不過,衛小北并不擔心,只要那個黑衣男子膽敢靠近自己百米之內!那么他就跑不掉了!
那黑衣男子自然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其壓根就不知道衛小北現在已經發現了自己,還挖了個大坑準備埋伏自己。
這黑衣男子現在只是朝著衛小北方向追來,還好衛小北之前就是從地上過去,走得不快,地上能夠清楚看到衛小北留下的腳印。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終于,那黑衣男子再度出現在幾頭弱者豬的視線范圍內。
當衛小北接管了一頭弱者豬的視覺,盯著那個黑衣男子的時候,這個黑衣男子隨即就從之前的輕松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前進的速度也變得慢了很多。
看到那黑衣男子走一步看三下的速度,衛小北恨不得跳出去將其一把給拖過來!
伏擊這種事情,一般人還真是干不下來。
到了這個時候,衛小北才知道那些頂級的狙擊手耐心有多好了。
衛小北曾經服役的時候,就聽聞過,頂級狙擊手甚至于可以在草叢里埋伏一周時間,只為了在目標出現時,射出那致命的一槍!
對于這個傳聞,衛小北以前是有些不屑一顧的。
在衛小北看來,趴在那里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現在,衛小北就在大坑里蹲了兩個小時,就感覺有點不耐煩了。
這里面的原因就是,衛小北已經看到了那個黑衣男子,可這家伙走得極慢,時不時還躥回去一段路,簡直就是在撩撥衛小北的耐心。
要知道,那些頂級狙擊手在伏擊目標的時候,連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地方,旁邊還有大量的蚊蟲騷擾叮咬,最要命的就是一旦被發現,那么就意味著死亡。
這樣的心理壓力之大,是可想而知的。
衛小北感覺自己有些太沉不住氣了,雖說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著實太想將這個跟著自己屁股后面的詭異家伙抓住,但這樣一來,也使得自己的意志屬性所帶來的效果大幅下降。
想了想,衛小北緩緩閉上了眼睛,給弱者豬下了一個注意提醒自己的命令后,便暫時切斷了與弱者豬之間的心靈連接,開始緩緩驅動經脈之中的真汞,在這大坑里就站起樁來。
隨著衛小北切斷了與弱者豬直徑的星靈連接,那鬼鬼祟祟的黑衣男子突然之間察覺那種讓自己隱隱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消失了。
這讓黑衣男子放心了不少,開始大步向前,不時轉頭查看著四周的情況。
正在站樁的衛小北突然之間睜開了眼睛,來了!
弱者豬已經給自己發來了心靈連接!這也就意味著那個黑衣男子已經踏入了自己半徑百米之內!
再等一等!
衛小北緩緩收功,連感應四周都沒有,生怕打草驚蛇,只是估摸著那個黑衣男子已經進入自己半徑二十米了,頓時向上一拳,隨后一躍而起!
一瞬間,地面上就好似發生了一次驚天動地得的爆炸,無數的泥土沖天而起,衛小北沖出大坑,隨即感應四周,全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撲出!
可當衛小北將四周環境盡數納入自己感應范圍之后,心頭暗叫一聲不好!
只見在自己半徑百米范圍的邊緣處,那個黑衣男子正面露驚色的看著自己這邊!
這家伙竟然沒有過來!
這倒是讓衛小北所沒有想到的事情。
而那個黑衣男子大概也是沒有想到衛小北居然躲在地下,在進入衛小北百米范圍之后,這黑衣男子突然之間便感覺有些毛骨悚然,隨即便退了出去。
但只要退出幾步,之前那種感覺隨即便被削弱了很多。
因而這黑衣男子壓根就沒向前走多遠,而是前前后后的試探了好多次,想要找出這到底是什么原因。
可讓這黑衣男子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突然之間百米之外的地面就爆炸了,隨后從里面沖出一個男人!
黑衣男子的眼睛此時都瞪大了,沒錯!就是自己跟蹤的那個男人!
沒有絲毫猶豫,這黑衣男子便朝著左側的一個水坑撲了過去!
由于河童的存在,經常會無緣無故的下起暴雨,因而在這一帶,地面上的水坑并不少見!
見到那黑衣男子撲向旁邊的一個水坑,衛小北沒有絲毫猶豫,撲過去的同時,右手憑空抓出一把箭矢,就朝著那黑衣男子射了出去!
唰唰唰唰......
一連串的破空聲響起,六枝箭矢排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形狀就飛了過去。
就在那黑衣男子撲到水坑上之后,其身體驟然沒入水坑之中消失不見,那射過去的箭矢僅僅只是將水坑打得水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