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在身體和劍身之間中流動,那是清澈與污穢的力量,清澈讓人寬解,污穢讓人窒息。
溫蕾莎再次持握劍柄,交鋒中的力量她還無法理解,這些力量最終指向什么,但面對已經發生的事情,她并不會單單等著夏恩的神力與劍中的污穢相互湮滅。
一瞬間,溫蕾莎就調動了自己體內的力量,沐浴過龍血的她有著自己的一絲超凡力量,它一直維持著存在,那是有著一絲類似于神性的力量。
“來吧,我們一起戰勝吧”溫蕾莎低語著說,閉上眼睛魔力激發,她每一根發絲都像是被風吹一般倒豎飛舞。在她不知道情況下,小腹上亮起金色的花紋,猶如嫩芽般破土般的枝葉花紋層層抽條,組成一對金色的翅膀。隨之而來的卻是無限的恐怖記憶,瞬間鏈接到了劍身上水晶的深處那是墮落的靈魂,被這污穢的力量正活生生的慢慢吞食。
“啊!”尖銳而充滿無邊恐懼的慘叫之聲,充滿了整個房間。上百道的幽魂,群魔亂舞一般從水晶中釋放,這些都是被墮落的灰燼使者所斬殺的無辜之人。
來自鬼魂的尖嘯越發刺耳,要直擊溫蕾莎的意識,這時留在桌面上戒指發出微微地風盾,把聲音隔絕在外。在她全力支持之下,兩種死亡的力量在劍柄處交鋒,擊碎,湮滅,吞噬,抵消,無時不刻地都在發生。
也就在溫蕾莎做出決定的時候,由于帶著溫蕾莎自身魔力和龍血力量,屬于夏恩的死亡占據了上峰,被擊碎掉的神力并沒有消失,而是成為純粹的靈質混合著溫蕾莎的力量回流到她的體內。
你來了
是誰?
溫蕾莎在回流的力量中聽到了一個聲音。
我是達里安
達里安?'
溫蕾莎的腦海中出現一個形象,不過并不是他認識的達里安,而是一個小男孩。
是我,我就是達里安小男孩笑著說道:謝謝你喚醒了我的理智,我本以為我會永久沉淪。
喚醒?
是的,我是最后一個死在灰燼使者之下的人,當你的力量進入灰燼使者的時候,污穢的力量便不能控制我了,謝謝你溫蕾莎小姐。
溫蕾莎看著小男孩向她點頭:我父親還困在深處,但是過不了多久你應該也能見到他了。'
謝謝你,我把我作為騎士的部分送給你,還有一些我發現的異常,這些是回禮小男孩說完就像魚躍一般,飛向溫蕾莎。
溫蕾莎感覺就像是真的有一個小男孩往她懷中撞了一下,推力傳來的同時她明白了一些東西,思緒變得凝重。
這把劍中同樣有死亡神力,灰燼使者每殺一個人都會囚禁于其中,直到被死亡神力徹底徹底吞噬掉化為死亡本身的力量。同時折磨著囚困最深處的亞歷山德羅斯莫德萊尼,使他為死亡的主人服務。而來自夏恩的死亡神力,反對著這一切,它要是所有的死亡歸于寧靜。
原來在超凡的領域內,還會有這樣的對抗溫蕾莎內心感慨,同時喜悅著能跟上夏恩,但又敬畏著真正超凡的力量。此時,腦中還在不斷地閃過一個小男孩是如何成為一名騎士的經歷。
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女精靈起了床來,在陌生的環境下,她合甲而眠,定時而醒。靠在床頭的灰燼使者,此時依然有著墮落邪氣的外表。不過當它被新主人持起的時候,一道青色的光芒從劍柄像掃描那樣掃到劍尖,邪氣頓時一掃而空,閃爍骷髏的水晶掙扎了一瞬變成得像鏡面那樣光滑,散發出淡淡的月色光芒。
加入到死亡之間的交鋒,即使有著夏恩的力量帶領,卻并非沒有消耗,隨著她的魔力退潮,龍血力量也逐漸退回到體內,屬于夏恩的死亡力量也跟著回到了溫蕾莎的小腹中。但只要她握住灰燼使者時,內里污穢的死亡之力必會蟄伏了下來。使劍在她手中呈現出特有的模樣。
把大劍和長弓都背在后背,蓋上斗篷帶好兜帽,背部只露出了劍柄,溫蕾莎走出房間。禮拜堂內此時已是人聲鼎沸。
不少人在用餐,各種各樣的語言紛亂嘈雜。溫蕾莎穿過大廳,在她經過的時候,無論種族都會驚奇地看著她,不過也就如此了。
禮拜堂之外是銀色黎明的大駐地,各處分為幾塊操場,有著士兵在那兒訓練,還有的地方是堆放物質的地點。
溫蕾莎找看了一圈,找到一處水井。走過去,排好隊,輪到自己的時候就打起一桶,雙手捧著水往臉上洗去。
“您醒來了”昨天搭訕的精靈在不遠處等著,等到溫蕾莎洗漱完,上得前來,站在側面說道。
“是你的首領讓你來找我的嗎?”溫蕾莎直接問到。
“是的,首領讓我這段時間當您的向導,他們希望無論如何,請您在這里呆上幾天,走一走看一看。”
溫蕾莎點點頭,她本人也想留在這里幾天,熟悉下怎么使用灰燼使者這樣的雙手武器。于是在營地里走動,找到一處訓練場前,看了一會兒士兵訓練,對比下動作的熟練度,她能斷定那些都是新兵。
“有經驗的人手,都出去巡邏和收集物質了”跟在身邊的精靈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一邊解釋道。
看了一會兒,溫蕾莎自己也來到了一處空地,從背后抽出灰燼使者,雙手握住,從上往下揮舞。幾回過后,她感覺有些不對勁,停下來思考一會兒,再次揮舞,這回熟練了許多,順暢地調動了各處肌肉配合發力,使用劍刃發出破開空氣的聲音。
“您以前學過大劍嗎?”作為向導的精靈又湊了上來。
“并沒有”溫蕾莎回到:“但我完成了遠行者的訓練。”
“那您真是厲害”作為向導的精靈發現這位精靈女士手套上的徽記已經被磨去,但更加確定一件事情。
溫蕾莎發現這只精靈一直在試探她。其實不只是他,銀色黎明的所有人似乎都對她有一種好奇,又帶了點驚訝,并且混合著一些敬畏的感覺,特別是看到她手持灰燼使者的時候。
此時,溫蕾莎已經感覺到了對大劍的使用技巧。對于武藝來說,只要基礎牢靠,使勁和發力的總有相同的地方,加上達里安給與的記憶,她會很快地精通使用雙手武器這一種類的兵器。
繼續使用灰燼使者揮舞了一段時間,溫蕾莎又停了下來,基礎地揮劍已經沒有必要了。她在腦中回憶達里安送給她的記憶,以及他每一次揮劍時,身體上每一塊肌肉的感覺。
回憶著,回憶著,身體根據記憶動了起來。溫蕾莎一邊又一遍地揮出達里安曾今揮舞過的軌跡,想象著達里安曾今遇見過的敵人,然后像達里安那樣去擊敗他們。166
直到遇見最后一個敵人他的父親,溫蕾莎才停止回憶,同時也停止了揮劍。
休息了一會兒,溫蕾莎從魔法口袋中取出一些食物,是她在遠行者修習的時候陸續儲存下來的軍糧,銀月城特制的一種混合了砂糖,面粉,果仁烤制出的塊狀物。坐在一只箱子上面當早餐食用。
沒過多久,溫蕾莎就看見了一對沒有穿鞋的小腳丫,她抬起頭來,原來是個人類小孩,他一邊吃著自己手指,一邊盯著她手中的軍糧,麻煩的是周圍還有四五個相同動作的孩子,發出憋憋地吸吮聲。
溫蕾莎看向向導,向導搖搖頭,不是安排的。
“這些給你們吃吧”溫蕾莎多拿出一些軍糧分給幾個小孩。一人給了半塊,多了怕撐壞肚子。
“真甜,精靈小姐,你會成為大十字軍嗎?”一名小孩一邊吃著一邊說道。
“大人們都在說,如果能凈化灰燼使者,就會有新的大十字軍誕生,大十字軍會帶領我們打退亡天災,這樣我們就能活下去了。”另外一名孩子搶著說道。
“是的,大人們說精靈小姐最有可能成為大十字軍。”
“趕走亡靈天災后,河水會重新變得干凈,土地也可以再次種麥子,我們就可以吃飽了。”
“艾米想要活下去,想要長大。精靈小姐,你會成為大十字軍嗎?”
在一些高等精靈的眼中,看人類和看猴子差不多,但不包括溫蕾莎。她一個一個地摸過這些孩子的腦袋:“大十字軍是什么?”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打敗阿爾薩斯的就是大十字軍。”
“不對,是凈化了灰燼使者的人才是大十字軍。”
“你也不對,是凈化了灰燼使者,又打敗了阿爾薩斯的人才是大十字軍。”
“胡說什么,去,去那邊玩去”向導精靈說了幾句,孩子們嘻嘻哈哈地跑開了,又對溫蕾莎說著:“您不必當真。”
溫蕾莎繼續在圣光禮拜堂呆了三天,這些天一直在練習使用雙手武器的技巧。這是她第一次離開了姐姐們和夏恩,身邊也沒有家族安排的助力,真正獨自生存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里,不由自主地開始考慮更多的事情。
到了第四天,溫蕾莎決定出去走一走,就在銀色黎明的而控制區內,她需要更加了解目前的狀況。在駐地門口,銀色黎明特意準備了兩匹馬,向導帶著溫蕾莎向南方走去。
出了營地往南方的道路,明顯進行了一些維護,溫蕾莎看見道路的地基一段不一樣的土色。附近還有幾個村子有人居住,它們的土地沒有像其它地區那樣被污染,還有存在著一些莊家。村民們也大多數有病態的氣色。
“這里的村子已經建立了有好幾年,在這邊屬于狀況比較好的”作為向導的精靈說到。
“更遠一點的地方,會差上許多,在哨所那邊還會有亡靈過來襲擊”向導繼續說道:“我們控制內的土地都清理過一次,控制外的地區就不行了,我們還打不過亡靈的大軍。”
往南邊繼續騎上馬匹慢走,到了天黑的時候,走到了銀色黎明控制區邊緣。
“這里就是最遠的村子,再遠一點的地方,我們無法及時支援。”
村子被修成了一個木堡,值守的士兵看到兩騎到來,看清楚帶路的向導,他們顯然是認識的。幾個士兵轉動絞盤,木堡的閘門緩緩升起,放溫蕾莎進入。
“這位就是那位嗎?”值守的民兵隊長對向導問道,換來了點頭的回應。他們看溫蕾莎的眼神立刻不一樣了,盯著她,好似要看清楚兜帽下她長得什么樣子。
“晚上趕路,并不是什么好主意,今晚在這兒過夜?”隊長和向導說話。
“當然的”向導回話并使了一個眼色。
之后有個招待的宴會,過程就不必說了,溫蕾莎能看出村子里的人盡可能地招待她,可惜條件如此,沒有什么能夠入口的東西,反而讓溫蕾莎拿出了儲備的軍糧分享,那些士兵們興高采烈,痛快地享用了。
宴會之后,溫蕾莎就被安排了休息,她觀看了一下房間,就是一個木房子,收拾得很干凈,是被特意打掃過的。
重新拿出一條毯子鋪在床上,解下武器,然后躺了上去。敏銳的感知讓她能夠聽到不遠房間里幾人的對話。她的向導正和民兵隊長說一些訴苦和安慰的話語,還有關于她的事情,精靈向導用那位女士來稱呼她,不過都是一些期望,展望之類的內容。
正要收回感知,溫蕾莎的耳朵一動,村子里好像出現了狀況。
在遠一點的曠野里,黑夜中燃起了篝火。
“快,我們也點燃篝火。”
溫蕾莎所在的村子,立時忙成了一團。
“發生什么事情了。”民兵隊長披著一件衣服出來抓住一個奔跑的民兵問道。78
“哨所遭受到了襲擊。”
民兵隊長趕緊蹬上木堡的瞭望塔眺望南面,哨所的方向果然燃起了警訊火焰。
“我們必須去支援哨所,如果哨所陷落,我們這里也守不住”民兵隊長果斷地說道:“留下一小隊人把所有的村民都叫醒來,讓他們集中到村公所去,其余的人跟我來。”
“等一等,我也去。”亂哄哄的隊伍前,忽然穿透來一聲清脆的女聲。
溫蕾莎經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