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忽然變幻的天氣給哨崗帶來一絲涼爽,但對夏恩來說沒有必要。
希爾瓦娜斯與溫雷莎暫時卸下游俠職責,準備返回銀月城參加登陸節。在節日前短暫的空閑里,姐妹兩人成為法師塔的日常客人。正因為如此,法師塔內的空氣凝結成霜。
“薩莎娜,我有預感,導師已經……”卡爾琳達小聲地對同伴說,從苗圃踏進法師塔內,落腳變得小心翼翼。她們每隔一段時間要把學習記錄給導師閱覽,并且接受兩小時指導。
“你為什么總是關心導師的生活?很奇怪!”薩莎娜不怎么喜歡這個同伴,因為她太吵,更因她為自詡為首席學徒。
“不關心才不正常”卡爾琳達認為奇怪的是薩莎娜,置于眼皮底下的‘大事件’能不關心嗎?她心頭就像有只貓在撓,要把所有故事挖出來才甘心。
“那是你的事,我不干涉,但請別扯到我身上。”薩莎娜加快腳步,把同伴甩在身后。
“等等我,別走得太快,我們是一起來的,別把我丟下。”
走到首席層,兩人幾乎貓著步伐走路。書房門就在面前,卻誰都沒有去推開,而是同時用自己還很微弱的感知起聽里面的人說什么。
夏恩書桌上的法陣已經把兩人影像全部復制,學徒什么表現,他一清二楚。一環法師的感知力連豆芽菜都不如,他抬下眉毛,精神像拉緊的橡皮筋,反彈掉學徒感知。
兩只學徒,感到額頭像是被人用手指彈了一下,很疼。她倆哎呀地捂住額頭,蹲在地上。
“我說,希爾瓦娜斯,溫雷莎,你們能結束冷戰嗎?”夏恩說道,兩位女精靈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幾乎讓他以為恒溫術失效了。
如許多天以來一樣,他收不到任何回應。有他的地方就有兩姐妹,但兩姐妹從不說話,端坐著比拼耐力與氣勢。“誰先退縮誰就輸了”大概是這個意思。
夏恩很想請教下炎鷹,如何處理類似情況。真理之眼不作考慮,它只會出餿主意,冷戰第一天,夏恩問它,它說‘根據動物繁殖學,雌性有了孩子態度會發生轉變,使用者要像雄獅處理母獅那樣,對待兩姐妹。’
無奈只有先放下安撫兩姐妹的打算,他控制魔力釋放個法師之手,打開房門,“你們兩個還不進來。”
兩只學徒聞言走入,其中卡爾琳達臉上明顯有失望的表情。
“功課做完了嗎?”
“做完了”學徒把抄錄的法環卷軸打開。
書寫上千個符文,平時還要照顧苗圃,以她們掌握的技藝程度,能十多天內完成,顯然沒有偷懶。除開許多微小錯誤,總體上還不錯。
“這里有一副新法環,拿去繼續抄錄,時間是十五天。今天不方便指導學習,你們先退下。”
“是的導師”兩只學徒立刻退出。
“薩莎娜,我又有新發現,就是導師哇,要么……”
“我不想聽,閉嘴”薩莎娜壓低聲線地嘶吼到。
超魔技巧驗證過程接近完成,只剩下一些瑕疵需要修改。正式名字采用‘矢量施法’,不過,實驗手稿采用第三個名字命名:‘死亡從天而降,夏恩-黎明之刃的超視距施法技巧,從敵人想不到的角度攻擊它。’等完成最后驗證,手稿會送到圖書館,充實知識底蘊。
“我們也差不多該走了,風行者正等著你倆,黎明之刃也在等我。”夏恩不管兩姐妹有沒有同意,一手一個抓住,啟動定位傳送,傳送到導師的高塔。
傳送點附近,進進出出幾乎全是黎明之刃,兩位風行者出現猶如火山噴發,震得所有觀眾目瞪口呆。美貌冠絕銀月城的兩姐妹,誰不認識?黎明之刃也不例外。
“哼”希爾瓦娜斯掙脫夏恩的手,輕輕邁開步伐,氣場便自動排開人群,她頭也不回地離去。溫雷莎卻是松了口氣,接著狠狠瞪了眼夏恩,跟在希爾瓦娜斯后面也走了。
“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夏恩揮揮手,有的人低頭行走,有的人像是發現了大秘密,興奮地跑開。對后一種人夏恩從來不在意,因為他明白自己的基本盤是什么。
到了高塔,第一件事,必須是去拜訪導師,這是一種尊重,也是夏恩為人處世的原則。他能有今天的學識,大部分出于導師的教導。
“大師正在做實驗”引路人是如此說的,不過等夏恩準備走的時候,又來通知導師正在等他。
“午安導師。”夏恩恭敬的低頭行禮。
書座后的導師擺了擺手,點頭還禮:“夏恩,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眨眼你就可以獨當一面。培養出你這樣的人才,是整個黎明之刃的驕傲。但是身為黎明之刃,有許多必須履行的義務,把你從紅陽白塔招回來,希望你不要介意。”
“怎么會,我也是黎明之刃啊”
“對,我們都是黎明之刃”導師微笑點頭:“登陸節就快開始,這幾天你住在高塔里,不要隨便走動。什么事都不用操心,我已經讓人為你準備好需要的物品。”
“那我在祭典里,需要注意什么?”夏恩說道。
“沒什么需要注意,白天只需站在我身邊看逐日者王庭表演,晚上則可去好好玩玩,但是要記住,別胡亂出手,那會影響你今后發展。”導師很慈祥的笑了,歲月雖然沒有在臉上留下痕跡,但帶走許多東西。說完這些,導師傳送消失。
夏恩忽然意識到導師老了。
“閣下,請這邊走。”這時,引路人敲響房間門,鞠躬說道。
“好的”
在他帶領下,夏恩住到高塔七層一處房間,是首席法師用來招待貴客的地方。
“閣下,我從沒見過大師中斷實驗去見什么人,即使王庭大臣也不例外,只有您是特別的。”
引路人的話里很是贊賞,但夏恩沒說什么。房間里到處都有觸發型法術,既有方便生活用的功能法術,也有防護監視類法術。對此夏恩理解,首席法師必須完全掌握他的法師塔。
床上放置了一套紅色法師長袍,秀上了金色刺繡與花邊,禮服型設計用于祭典日穿戴。夏恩脫下自己身上的法袍,美美地洗上一個熱水澡,鍛煉完法術后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