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城之中,似乎一切恢復正常,再也沒有人嘮叨著礦脈塌陷之事。
單憑這一點,似乎就可以證明蔚然對影城的掌控確實十分了得。
于靈賀則是隱匿在蔚府之中,一邊教導眾人斗獸棋,一邊琢磨著怎樣才能夠讓中國象棋發揮力量。
他本來想要借鑒斗獸棋的方法,將中國象棋推廣出去。
可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在雕刻中國象棋之時,并無法雕刻出啟蒙寶具。而少了這些關鍵道具之后,于靈賀再想要推廣,似乎就變得困難重重了。
不過,他對此并不感到奇怪和惱怒。
對于絕大多數人而言,除非他們看到對自己有益的地方,否則想要推動一件他們從未接觸過的東西,那就是千難萬難了。
斗獸棋之所以能夠盛行,并不是于靈賀有多大的本事,而是蔚然在背后一手推動的結果。當然,究其本質,還是因為于靈賀能夠拿出啟蒙寶具,并且斗獸棋能夠讓那觀想八種獸棋的居士獲得好處的原因。
如果不是有這些先決條件,就算蔚然再努力一百倍,最終的效果肯定也是泛善可陳的。
所以,于靈賀要是想要推廣中國象棋,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所有棋子激活,接著雕刻出啟蒙寶具,再者,這啟蒙寶具還要對于觀想一些神物的居士大有好處,這才有可能將中國象棋推廣出去。
為了這個目標,他確實是不遺余力,可結果卻不如人意,腦海中的中國象棋依舊一動不動。
這一日,正當他在房間中苦苦思索之時,蔚宣洋卻是匆匆跑來。
于靈賀瞪了這小家伙一眼,他立即像模像樣地站得筆直,道:“師父,方夫人來了!”
眼眸頓時一亮,于靈賀道:“還有誰來了?”
蔚宣洋猶豫了一下,道:“還有您姐姐,也來了。不過……”他的臉色似乎是有些難看。
于靈賀的心中一顫,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沉下臉,道:“不過什么?”
蔚宣洋在于靈賀的面前可是不敢有一點兒的隱瞞,他苦著臉,道:“師姑好像身受重傷……咦,人呢?”
他只覺得一陣風吹過,于靈賀就已經不見了蹤跡。
吐了一下舌頭,蔚宣洋心中暗道,師父的修為真是越來越強了,這速度,連自己都看不見,真不愧是開眼信徒啊。
然而,他卻不知道,于靈賀的速度雖然一直不慢,可以前也無法達到這個地步。不過,在接受了白牧的閃步傳承之后,他在身法上甚至于摸到了空間法則的一點兒雛形。
雖說這一點兒連毛皮也算不上,可是在蔚宣洋的眼中,卻已經是不可思議的速度了。
于靈賀如同旋風般的來到了大廳,此時此刻,他已經將劉珉的話置于腦后。什么不可隨意展現閃步,在這個時候,還有什么比更快到達姐姐那兒更重要的事情呢?
剛剛進入大廳,于靈賀頓時看到了付茗婳和于紫鳶。目光在她的臉上一掃,他頓時放下了一大半的心。
于紫鳶的臉色雖然有些發白,但卻依舊是穩穩地坐在椅中。她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冷意,身上釋放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受了點傷,但也絕不會危及性命的。
心中恨恨地想著,蔚宣洋這個大驚小怪的家伙,真是嚇了老子一大跳,明天起一定要加重操練。嗯,狠狠地加重!
后院中,蔚宣洋莫名的打了個寒噤,但卻愣是不知道哪里不對勁了。
“姐姐!”于靈賀輕輕地叫了一聲,已經是來到了于紫鳶的身前。
于紫鳶的眼中流露出了欣喜之色,她伸手輕輕地拂過于靈賀頭上發絲,口中卻是低聲埋怨道:“叫什么姐姐,快去和師傅見禮!”
于靈賀一怔,點了一下頭,轉身道:“見過付前輩!”他雖然行禮,但怎么看似乎都有些漫不經心。隨后,他立即轉頭道:“姐姐,你受傷了?傷的如何?是誰下得手?”
當說到最后一個問題之時,他的聲音中已經充斥著森嚴的肅殺之氣。
于紫鳶苦惱地扶著額頭,心中卻是頗為甜蜜,道:“你呀……”半轉身,她也不理會急得抓耳撓腮的弟弟,道:“師傅,蔚城主,是我管教不嚴,舍弟失禮了。”
蔚然連忙道:“于姑娘,這是公子真情流露,何罪之有?”
付茗婳也是緩緩點頭,道:“紫鳶,你有一個如此疼你的弟弟,就知足吧。”
于紫鳶垂下了頭,低低地應了聲,道:“是。”
于靈賀看著姐姐,正待催促,卻見她微微地搖了搖頭,那滿腔的話頓時噎在喉嚨口,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付茗婳輕嘆道:“于靈賀,你姐姐這一次來影城,本來是想要與青往天宮的人打上一場,以決定三年內影城一條主礦的歸屬。不過,這一次的途中,我們遇到了一頭虎鯨海妖作亂,所以出手攔截。哎,雖然將那頭虎鯨打跑了,但紫鳶身上的傷勢也不是十天半月能夠休養的好了。”
于靈賀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殺意,但他卻收斂得極好,并沒有擴散出去,只是低聲問道:“前輩,那條虎鯨的身上可有記號?”
付茗婳憤憤地道:“當然有!”她停頓了一下,道:“那家伙骨骼堅硬,我使用海船上的神韻寶具魚叉攻擊,雖然射中了它的腦袋,但卻連魚叉一起給帶跑了。”
于靈賀的眉頭略皺,道:“腦袋上插著魚叉的虎鯨么?”
于紫鳶沒好氣地道:“靈賀,你在胡思亂想什么,那虎鯨乃是妖獸,一旦離開方家海船,肯定能夠將魚叉拔出的。”
“哼,拔出又如何?”付茗婳羞怒地道:“我們方家的東西又豈有如此輕易落于外族之手,哪怕它日日祭煉,也休想在一年內煉化魚叉內的封印!”
于靈賀的雙目一亮,道:“付前輩,您能找到它么?”
付茗婳尚未回答,于紫鳶就接著道:“我自己就足夠了,小弟你不要插手。”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然的味道,反倒讓于靈賀吃了一驚。上下打量著于紫鳶,他總是覺得姐姐這一次的殺氣有些問題。莫非是因為虎鯊逃遁得太快,惹惱了姐姐不成?
付茗婳的臉色一緊,道:“紫鳶,你不要去做傻事!”
于紫鳶低低地應了一聲,但于靈賀的目光一閃,已經注意到,姐姐的右手緊緊的攥緊,似乎是忍耐著什么。
他心中明白,在這一次的海難中所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是這么簡單的,他很少看見姐姐對于某件事情流露出如此憤恨的表情。他有心想要問個明白,但此刻人多口雜,卻是不方便詢問。
蔚然輕咳一聲,道:“方夫人,于姑娘是這次礦脈爭奪戰的正主么?”
付茗婳點著頭,道:“正是。”
蔚然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他猶豫了一下,道:“于姑娘,你身上傷勢如何?”
于紫鳶沉聲道:“無甚大礙,休養二月,即可無事。”
“二個月啊……”蔚然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難色。
付茗婳冷哼一聲,道:“青往天宮的人來了?”
“是,他們已經來了。”蔚然苦笑著道:“按照往日的規矩,一旦雙方人選匯合,就要擇日比武,然后再參加這一次的開眼會試,并且做為見證。但如今……”
付茗婳一揮手,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道:“紫鳶受了傷,要休養二個月,如果他們等不及,這礦脈就先讓給他們,等兩月之后,我們再奪回來就是了。”
蔚然磕巴了一下嘴巴,有心想要辯解一番,可是再想到付茗婳那火爆脾氣,終于是不敢出聲了。
于紫鳶微微一笑,道:“蔚前輩,請您通知青往天宮一聲,請他們等候兩月,兩月之后,再決高下如何?”
蔚然沉吟了一下,道:“我去試試。”
付茗婳的臉色一板,道:“紫鳶,青往天宮那些人極難打交道。哼!與其向他們示弱,不如直接搶了吧!”
于紫鳶臉上笑容不改,道:“師傅,青往天宮與方家并稱于世,他們肯定也不愿意欺負一個受傷之人。所以,我們不妨去問一下吧。”
蔚然暗自點頭,于紫鳶雖然是付茗婳的徒弟,但行事卻比方夫人要靠譜得多了。
當然,這番話別說是講出來了,甚至于連一點表情都不能露出來呢。
如果是其他人反對,付茗婳肯定是翻臉無情,但是換作了于紫鳶,她卻是欣然接受,道:“也罷,蔚城主,就麻煩你走一遭。哼!如果他們不答應,那么這一場就換我上吧!”
聽到這話,蔚然的臉色陡然一僵,嘴角更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忍了下來。
于紫鳶啞然失笑,她低頭,道:“小弟,你身上的神罰鎖鏈解開了?”
“是,解開了。”
“你成功開眼了?”
“是,開眼了。”于靈賀雖然很想大聲的告訴她,自己同時開了三大神眼天賦,但瞥了眼付茗婳和蔚然,卻還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于紫鳶臉上終于綻放出了開心的笑容,那一瞬間就像是冰山融化,百花盛開般,就連蔚然都有著一種炫目而不想移開目光的感覺。
于紫鳶輕輕地道:“好極了,小弟,一月之后開眼會試即將開始,你也去參加吧!”
ps:即將會試,是否能夠得到什么好處呢_
明天凌晨有加更,所以投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