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瞇成了一條縫,遙遙地看著那片區域的一片混亂,雖然有著兩位通脈強者的鎮壓,眾人不敢違逆,但那股子驚慌失措的感覺,卻依舊難以完全掩飾。
于靈賀的嘴角溢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他在進入森林之前就已經訂好了計劃。在最后加速之時,他特意借用了豹棋的力量,甚至于是不惜以身化豹,做出獵豹撲擊之態以迷惑對方。而且,他一旦入林,就隱匿在一顆大樹之上,但卻釋放出豹棋,讓它朝森林密處奔行。
果然,那兩位通脈修者在見到豹棋留下的痕跡之后,立即就是如獲至寶地追了下去。
但就在這兩位通脈修者帶著絕大多數人深入之后,于靈賀就立即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留守的兩位信徒給擒下了。
以他如今的實力,對付通脈強者固然需要全力以赴,但若是對付同儕修者,那么除了寥寥無幾的那一小撮人之外,其余信徒在他的手中幾乎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所以,他輕而易舉地就擒下了這兩位,并且很輕松地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這些人的來歷。
繆家七爺,依舊是那位尚未謀面的繆家七爺。
這位七爺上次派遣徐護法伏擊失敗之后,很是蟄伏了幾日,并沒有派人進入他們姐弟居住的院子搗亂。
估計那七爺應該明白,雪蓮神劍在居延城內爆發的后果,他怕是未必扛得住。
不過,想要知道他們離開的消息,對于七爺來說,就不是什么難題了。
就連云兮都能夠知曉,就更不用說在居延城內擁有更大權勢和底蘊的繆家了。
只是,他所派遣的人能夠找到自己離開的正確方向,并且還能夠在半道伏擊,那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關于這一點,于靈賀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是一無所獲。
這兩位通脈強者,那有些年老力衰的叫李怡強,雖然他的實力早已過了巔峰期,但為人陰狠毒辣,見識豐富,極為難纏。
而另一位大大咧咧的叫做王彪星,此人正當壯年,就算是在七爺手下,也是數得上名號的人物。他們兩人聯手,可以說是優勢互補,再加上十余位信徒供他們差遣驅使,足見七爺此次的必得之心。
于靈賀的心中雖然是一片平靜,仿佛從不被外物所動,但對那位七爺卻已經是牢牢銘記,日后若是有機會的話,肯定會將自己遭遇百倍償還。
王彪星憤怒的責罵聲充斥于耳中,正如他所言,于靈賀和那十余人一樣,都是信徒修者而已。
雖說他已經斬殺了其中四人,但那并非正面襲殺,而是在背后突襲的結果,所以這些信徒雖然心中膽怯,但是在王彪星和李怡強兩人的喝罵和鼓勵之下,還是很快地恢復了勇氣。
兩位精通追蹤術的信徒在原地慢慢搜尋,然而,過了片刻之后,他們的臉色卻是變得頗為難看。
一人道:“護法大人,我們找到新的痕跡了,但是……”他咽了一口唾液,有些苦澀地道:“這痕跡變成了兩份,分別逃竄到了不同的方向。”
這一次,王彪星和李怡強不由得面面相覷。
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于靈賀一個人進入森林的,這小子何時修煉出了分身術啊。
李怡強的眼珠地滴溜溜的一轉,他突地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
王彪星一怔,瞪圓了眼睛問道:“啥?”
“那小子肯定是放出了化形神物!”李怡強的雙目熠熠生輝,道:“適才逃進森林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那小子的化形神物,他其實就是隱藏在我們身后,趁著我們追趕化形神物之時,突然出手偷襲,將我們留下的同伴襲殺的。”
王彪星等人都是破口大罵,但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們嘴巴上不承認,但于靈賀這神出鬼沒的方式卻依舊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就算是王彪星也不曾例外。他們一直在猜測,于靈賀是如何擁有這等類似于分身的神通,但如今李怡強揭露了答案之后,他們才就此恍然,原來如此的簡單啊。
不過,有一人低低的道:“護法大人,可是,化形神物怎么可能離本體如此之遠呢?”
眾人頓時沉寂下來,一個個面面相覷,默不作聲。
確實,化形神物并非通脈聚體,若是離開本體一定范圍,就會轟然消散的。
李怡強冷哼一聲,道:“七爺說過,這小子的身上有著神秘寶物。他能夠做到這一點,肯定是因為寶物的特殊功能!”頓了頓,他的目光炯炯,道:“各位,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信徒,七爺又何必讓我等勞師動眾的出手呢?”
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一個個的緩緩點頭。
能夠來這里的,別說兩位通脈大人了,就算是其它負責追蹤、圍剿的無名之輩也都是信徒階修者啊。
這樣龐大的實力,卻被七爺調來對付區區一個信徒……哪怕是再無知之人,也知道這個信徒肯定是非同一般。只是,在今日之前,他們卻從未想到過,這個信徒竟然是如此的不一般。
李怡強老臉上閃過了一絲猙獰之色,道:“如果我們未曾察覺,或許還會疑神疑鬼,被他蒙蔽,但既然知道了原因。呵呵,他休想再逃得掉了!”轉頭,他道:“王兄,我們兵分兩路,這一次千萬不能讓他再逃走了!”
王彪星重重地一點頭,道:“他不過是一個信徒,先前能夠逃得那么快,應該是使用了激發潛能的秘法。哼,這一次若是讓他再逃走,我們在七爺的面前,就真的不用混下去了。”
眾人的臉色微變,都有些不太自然了。
這一次,七爺安排的任務并不重,那么多修者匯聚一堂,就是為了對付一個信徒而已。可迄今為止,他們非但連人家的皮毛都沒有摸到一下,而且還折損了幾個人手。如果最終并沒有完成任務而灰溜溜地回去,別說七爺肯定會“另眼相看”,只怕他們都沒有這個臉出現在七爺的面前了。
“走!”
王彪星輕喝一聲,轉身離去,在他的身上自然跟上了一半的人馬。
他們按照森林中痕跡而行,在經過了接連兩次的上當之后,他們都變得小心謹慎起來,然而,就算他們再小心,片刻之后卻依舊是遇到了難題。
在一刻鐘之后,那頭前探路的信徒停住了腳步,他緩緩地扭過了頭,苦澀地道:“大人,那家伙再度分開兩路了。”
“怎么可能?”王彪星瞪圓了眼睛,道:“他的觀想神物不是走另一邊了么?”
在見到地上殘留的痕跡之后,他們都有著一個感覺,那就是自己等人追蹤的,肯定就是于靈賀本人了。
觀想神物就算是再聰慧,但畢竟不是真正的人類,指望它們如同人類一樣的故布疑陣,那是絕無可能之事。
一人低聲道:“大人,或許他的觀想神物并不止一只呢?”
眾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都是紛紛點頭。
雖說信徒階的修者很少有人會選擇觀想兩位神物,但事實上,觀想兩位神物的總體人數卻并不少,這位提議的人就是其中之一。當然,觀想雙神物就已經是極限了,若是觀想的再多,那么對于本身的實力將會產生巨大的負面影響。
王彪星咬緊了牙關,狠狠地道:“各位,這應該是最后的分叉了,我們再分為兩隊,務必要將其生擒活捉!”
眾人的臉色都是頗為難看,于靈賀先前伏擊他們之時,那一擊必殺,得手后瞬間遠去的身影給他們的心中帶來了巨大的壓力。雖然尚未交過手,但他們卻都知道,如果易地相處,他們在面對那凌厲的伏擊之時,也是兇多吉少。
身邊有著一位通脈修者也就罷了,反正天塌下來總有高個子頂著。可是,如果再度分兵的話……一想到那如同驚鴻般的瞬間斬殺,就讓他們心中隱隱發寒。
王彪星的目光一轉,頓時變得凌厲了起來,他怒哼道:“那小子也就是一個信徒,剛剛晉升一年不足,你們如此膽小怯弱,日后如何能夠沖擊通脈?”
眾人的心中栗然而驚,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是振作起來,道:“請大人吩咐!”
王彪星這才滿意,他伸手一點,道:“你,與我同行,其余人組成一隊,盡快搜尋,若是發現敵蹤,記得馬上出聲示警!”
他所指的那人,正是一路上帶路之人。
其余信徒用著羨慕的目光瞥了那人一眼,但他們此刻心氣已足,在地上循著痕跡追了過去。
那小子在逃竄之時,很有些狼狽的味道,所以留下的痕跡很容易就被發現。
不過,眾人并不奇怪,因為若是換作他們被這許多強者追殺,怕是會比那小子更加的不堪呢。再者,他們此刻有著六人同行,人多勢眾之下,也是膽大包天了。
別說他們兵分數路,未必就會碰得上于靈賀,就算他們真的遇到了,只要小心躲過當頭一擊,或許就是建功之時。
只是,在他們的心中多少都有著埋怨,另一邊的那些人,既然發現追蹤的是觀想神物,為何還不快點趕過來幫忙呢?
然而,他們并不知道,此刻另一群人也是在心中發出了同樣的咒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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