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了……
這頭詭異而強大的靈獸,竟然將宗溫茂的壓箱底所釋放的能量給吞了。
在見到這一幕之后,別說是這兩位御魂級強者了,就算是于靈賀與衡玥寧都是瞠目結舌,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們從未想過,白龍馬竟然還有著如此不可思議的能力。
那宗溫茂畢竟是一位御魂強者,所釋放的寒氣能量強大無比,哪怕他們遇到了,也絕對不會等閑視之。可是,在白龍馬的眼中,那寒氣能量卻無法造成絲毫的困惑,甚至于這股能量對它有著極大好處。
所以,它才會將其一口吞下。
只是,這樣做造成的結果就是,給其他人帶來了強悍的,無法形容的震撼。
“宗兄,小心!”安伽師的眼皮子一陣跳動,陡然高聲大呼。隨后,他身形一閃,已經是朝著遠方狂奔而去。
宗溫茂先是一怔,心中納悶,自己小心什么?
但緊接著,他就看到安伽師的所作所為了。心頭一顫,那強烈的怒火頓時涌上心頭,原來這家伙竟然是孤身而逃了。
說實話,他也不愿意與那頭可怖的靈獸為敵了,若是有可能的話,他怕是會跑的比安伽師更快一點。
但是,此刻他周身發痛,特別是胸口處,更是如同壓著一座大山似的,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哪里還有余力逃遁啊。
目光死死地盯著安伽師遠去的背影,他的心中卻是一片冰涼。
兩個人聯手還打不過這一頭霜禹駒,那么此刻就剩下他一個身受重傷之人,又如何能夠承受這頭靈獸的怒火呢?
他的身體微微發顫,一種極端恐怖的感覺籠罩心頭。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的眼眸突兀地亮了起來。
白龍馬長嘶一聲,對宗溫茂不理不睬,它四蹄微微一動,已經是化作一道白光。朝著安伽師追了過去。
宗溫茂的心中立即活動開來,他當然能夠猜透這頭霜禹駒的心思。
自己身受重傷,已經是甕中之鱉,縱然是想要逃走。也是力有不及的。
所以,它才會忽略了自己,轉而去追殺安伽師了。
在這一刻,宗溫茂竟然有著一種死里逃生,想要放聲高歌的沖動。沒錯。以這頭靈獸所表現出來的恐怖實力,就算是追殺了安伽師之后,也有能力返回將自己同樣的斬殺了。
如果今日在此的,僅有他自己一個人,那么最終的結果怕是依舊一般無二。
但是……他的目光一轉,立即落到了于靈賀與衡玥寧的身上。在這里,還有著兩個人質呢!只要將他們掌控在手中,那霜禹駒的本事就算再大,也休想傷得了自己!
雖說他并不想與衡玥寧發生任何形式上的沖突,但是。為了自己的這條小命著想,他已經是別無選擇。
依舊是抱著衡玥寧的于靈賀茫然抬頭,仿佛并不知道此刻的危險形式。
宗溫茂獰笑一聲,他勉強挪動著腳步,朝著于靈賀走去。
一步步的,他逐漸地接近于靈賀了。
此時,于靈賀的眉頭才略微地皺了起來,道:“你想要干什么?”
宗溫茂嘿嘿一笑,道:“沒什么,老夫只不過是想要借你們的性命一用!”
于靈賀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古怪。道:“若是我們不答應呢?”
宗溫茂放聲大笑,在這一刻,將適才死里逃生的那種激蕩心情盡數的釋放了出去:“呵呵,小輩。這個可由不得你了!”
說罷,他伸出了大手,一把抓了過去。
雖說白龍馬已經去追趕安伽師了,但宗溫茂卻不敢拖延下去,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先將這兩個人掌握在手中才對。
不過。就在此刻,他的心中卻是隱隱地有些不安。
這兩個小輩,為何還會如此的平靜呢?難道他們不知道信徒和御魂之間那無以倫比的差別么?
只是,這個念頭立即被他拋之腦后,他將注意力集中在手上,就要一爪建功。
可是,就在此刻,于靈賀卻是輕嘆一聲,道:“你不是要看那長槍寶器么?我就讓你看吧。”
宗溫茂的手掌已經即將抓到于靈賀的胸口,突然間心中一寒。
下一刻,他的眼中立即被一片耀眼奪目的光華給刺痛了。
那片光華仿佛從天外而來,透著一種威嚴神圣而不可觸摸的感覺。在這種感覺之下,就像是如山的壓力轟然而至,讓人動彈不得。
這是什么力量,怎么會有如此可怖的力量?
這是宗溫茂此刻心中唯一的念頭,這股力量的可怕,甚至于比白龍馬帶給他的壓力更加的難以承受。
緊接著,一股大力洶涌而上,那力量狂暴猛烈,無法抵御。
宗溫茂的身體飛了起來,別說此刻的他身受重傷,哪怕是在巔峰之時遇到這股力量,也同樣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身在半空,他駭然發現,自己剛才伸出去的那只手臂已經不見了,而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在迅速地崩裂著,那種強烈的刺痛感襲擊著他的每一根神經,讓他承受著無法忍耐的痛苦。
他想要放聲大叫,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目光朝著于靈賀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了,在那年輕人的手中拿著一把長槍,但這長槍并非拍賣會上的寶器,而是一把前所未見的金色長槍。
這長槍在于靈賀的手中,綻放著無窮圣光,那光芒恍若一條巨龍飛舞,釋放著難以想象的威嚴。
融玄,這是融玄級別的力量啊!
在生命最后的一刻,他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為何那匹御魂級別的霜禹駒竟然會心甘情愿的降服于一位信徒修者。
原來,這位年輕人并不是什么信徒,而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啊!
無窮的懊悔剛剛從心頭泛起頓時煙消云散,因為宗溫茂的身體已經徹底崩裂,化作一片血雨,消散于這一片空間了。
衡玥寧的身形微微一動,已經從于靈賀的懷中脫離了出去。
這一次,于靈賀并沒有阻攔,因為他感覺到了衡玥寧堅定的心意,為了不弄巧成拙,也只好暫時放手了。
衡玥寧的秀眉微蹙,道:“師兄,何必弄得如此血腥?”
于靈賀苦笑著揮了揮手中龍槍,道:“師妹,這可不能怪我啊!”隨著他的舞動,那龍槍上光芒所化巨龍微微搖曳,釋放出了更加強悍的氣勢。
衡玥寧雙眉一挑,頓時明白了其中緣故。
在戎水之上,她也是親眼目睹的于靈賀收服飛龍的那一幕,知道這把龍槍絕不簡單。而這一次拍賣會上,龍槍又吸收了一部分與它氣息相同的物質,其威力應該是有了巨大提升。
于靈賀初次用提升過的龍槍與人為敵,掌控不好其中力量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猜的沒錯,于靈賀雖然并不介意將宗溫茂斬殺,但也從未想過去做如此血腥之事。但是,這龍槍的力量太強大了。
他僅僅是運轉星力,催發了其中并不算太多的力量,但是龍槍神器在那一刻所爆發出來的威能之大,卻已經將宗溫茂這位御魂給生生轟殺了。而且,還是那種轟殺到底,尸骨不留的最慘結局。
在這一刻,于靈賀才知道,原來龍槍真正蘊含的力量遠在他的想象之上。
這樣的力量,還不是如今的他能夠完美掌控的。
就像是宇宙星象圖于衡玥寧,雙蓮神劍于姐姐一樣,如今神器所擁有的威力,已經超過了他們能夠掌控的極限。
在神器的催促之下,他們也唯有努力提升自己的力量。
或許有朝一日,他們在達到了真正的能夠與神器合二為一之時,才能夠做到完全掌控吧。
不過,在感應著手中龍槍那流動著的澎湃偉力,他實在不知道,究竟要多么強悍的能量,才能夠達成這個心愿。
遠方,安伽師奪路狂奔,他將自己的速度催發到了極致。
他根本就不敢回頭,因為他害怕一旦回頭就會見到令他最為恐怖的一幕。
也不知道奔行了多久,他終于稍稍地緩了下來,側耳細聽,身后除了風聲呼嘯之外,就再無其它的響動了。
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安伽師知道,他終于從那頭恐怖靈獸的手中逃脫了。
一想到白龍馬,他的身體就忍不住有些微微發顫。這頭靈獸帶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了足以讓他逼瘋的地步。
而對于拋棄宗溫茂獨自而逃的事情,他雖然有些羞愧,但卻并沒有絲毫后悔的意思。
在那種情況下,能夠逃走一人,總比全軍覆沒要好得多吧。
收斂了心神,他打定主意,要盡快回城,向柳公子匯報這里的情況。
那兩個小子的身邊竟然有如此強大靈獸守護,其宗門肯定不會是無名之輩,必須要查仔細了才好啊!
可是,就在他抬起了頭,想要繼續趕路之時,身體卻是突兀的停了下來。
因為他看到了,就在他前方的大路上,白龍馬正悠閑地甩動著尾巴,用著譏諷和好笑的目光瞅著他。
安伽師愣愣地看著前方,他的心中不斷地怒吼著。
為什么,為什么你不留在那里對付宗溫茂,反而要來追我呢!
白龍馬打了個響鼻,仿佛是失去了興趣,它鐵蹄一動,化作了白光沖了上來。
片刻之后,一道凄厲悲慘的聲音在這兒爆發了出來,那聲音遠遠的傳蕩了出去,將四周鳥獸嚇得屁滾尿流,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