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于靈賀從白玉塔分店中取回了足量的精神力結晶。
這一次他所兌換的精神力結晶之多,甚至于要遠遠地超出了上一次與焦璞玉大師之間的交易。
哪怕白龍馬再能吃,哪怕他還要提供給于紫鳶與衡玥寧的修行之用,但也可以應付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取得了這些精神力結晶之后,于靈賀立即躲在了房間中,將它們盡數地提純了出來。雖然這樣做耗費了一些時間,但卻讓他有著足量的儲備了。
在這一次的提純之時,于靈賀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提純速度快到了就連他自己都有些瞠目結舌的地步。
精神力的不斷提升,讓他得到了巨大的好處。特別是這一次竟然提升到了黃色等階,更是足以讓他碾壓絕大部分的御魂修者了。而正是因為黃色等階的精神力量,所以才讓他的提純速度大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而當他完成了精神力結晶儲備之后,東舉國四大脈舉辦的將軍百戰大會也即將開始。
這一日,在風化偉的引路之下,于靈賀帶著白龍馬再度來到了那處豪宅之中。
至于衡玥寧,雖然有著絕不遜色于于靈賀的身份,卻也無緣參加這場盛會,只好繼續在客棧中待著。
當于靈賀來到豪宅的一處大院子中,頓時看到了百余人匯聚一堂。這些人默默地站著,他們有的是孤身一人,但也有很大一部分人身后都跟著一頭強大靈獸或者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東舉國四大脈,太皓白首、天工鬼斧、赤風云霧、不動如山。
其中,太皓白首一脈以精神力量見長,他們專修太皓精神力,本身的戰斗能力雖然一般,可是因為擁有超強的精神力量,所以往往能夠得到一些靈獸認可。所以,那些身后站著強大靈獸的修者,往往都是太皓白首一脈。
雖說那些靈獸各色各樣,有些似乎毫不起眼,但于靈賀卻不敢有絲毫的小覷之心。
因為他知道,這些靈獸只不過是他們擺在表面上的戰力而已,至于隨身靈獸之中還隱藏著什么強勢不可知的靈獸,那就無法預測了。
總之,能夠參加百戰將軍大會的,肯定都有著自己的底牌,若是敢小覷任何人,都是對自己生命不負責的做法。
天工鬼斧一脈,則是以傀儡、機關和煉器之術名揚天下。
東舉國四大脈中強者的手中兵器和裝備,十有八九出自于天工鬼斧一脈。
所以,他們本身的戰斗力雖然同樣是乏善可陳,但是他們身后跟著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卻讓所有人都是忌憚萬分。
于靈賀甚至于看到一人的身后跟著一個圓滾滾的球體,這球體隨著主人的身形到處滾動。雖然它看上去胖嘟嘟的,一點兒也沒有殺傷力。但是不知為何,當于靈賀和其他人的目光落在此物之上的時候,卻都有著一絲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種隱藏極深,不知所謂的球體寶物固然讓人驚嘆,而那些渾身上下裹著厚厚寶器,就仿佛是一具人形兵器的天工鬼斧一脈弟子也同樣讓人不敢靠近。
如果說太皓白首和天工鬼斧是以驅逐掌控外部戰斗力為代表的話,那么赤風云霧和不動如山就是依靠自身能力的強大修行者了。
赤風云霧乃是術法者的天堂,除了那本源術法之外,其余各系術法數不勝數,一旦釋放開來,其種種詭譎難測之處,令人防不勝防。若是論及各脈修者最不愿意遇到的對手,赤風云霧一脈絕對可以排名第一了。
而不動如山則是四脈中最為強大和暴戾的一脈,他們講究的就是不斷淬煉肉身,將肉體修行達到極限,單憑一雙拳頭和一副類似于金剛不壞之身縱橫天下。這樣的對手看似魯莽,但正因為他們的簡單粗暴,所以也是難以應付。
歷代百戰將軍的爭奪,不動如山一脈獲得魁首的次數,并不見得就會比其余各家遜色多少。
東舉國乃是昔日千桑宮傳承而來,而據于靈賀最近收集的資料,那千桑宮全盛之時,宮內強者如云,遠不止四脈規模。但是,在人族大難之時,千桑宮損失慘重,這才導致了重建之后,卻僅有四脈得以保留的局面。
而且,千桑宮本命秘傳,那能夠掌控氣運,影響時間的上然昭元一脈,已經是灰飛煙滅,不知所蹤了。
否則的話,如今的道東域也不會說上古蜀門一家獨大,而是兩家爭雄的局面了。
就在于靈賀默默地觀看著場中眾人,并且將他們與腦海中的資料一一對號入座之時,一道幽幽的長嘆聲突地響起:“此次參賽的人數不少啊,哎,就是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能夠活著回來……”
一位身材碩長,但體型極為偏瘦的老者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院子入口處,他冷眼看著眾人,那目光冰涼,仿佛一眼看去,滿院子盡是死人一般。
于靈賀的心中一凜,他已經惡補過功課,立即猜出了此人的來歷。
太皓白首一脈宗主貫逶迤,據說此老的精神力量已達不可思議的地步,并且豢養了無數超級強大的靈獸。不過,此人的心性極為古怪,縱然是在四大脈中,也是罕有人敢招惹于他。
“嘿嘿,貫兄,這些可都是我們四大脈的精英弟子,你這樣詛咒他們,可不太好吧?”
兩個高大魁梧的男子并肩而入,他們的身上都釋放著深不可測的氣息,走在一起之時,那濃烈的氣勢甚至于有著一種讓人不堪負荷,就想要當場跪拜的感覺。
于靈賀的目光一閃,他從其中某一位的臉上似乎看到了一點兒熟悉的輪廓。
雖說他從未見過此人,但卻立即猜出了他的身份。
柳山,這位不動如山的超級強者目光炯炯,意氣風發,仿若一頭雄獅,正在巡視著自己的領地一般。
至于另一位,肯定就是天工鬼斧一脈宗主弓俊彥了。
只是,此人明明長得五大三粗,卻有著如此文雅的名字,不免讓人有著一絲不和諧之感。
貫逶迤眼皮子一翻,冷然道:“你們兩個又在擔憂什么?哼!莫非你們不知這世道之艱辛苦難,若是不經磨礪,又如何能夠有所成就?”頓了頓,他繼續道:“如果他們在這樣的內部競爭中都無法脫穎而出,那么就算保住了性命,也絕對無法將宗門發揚光大。”他那冷然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道:“若是按照我的意思,他們在里面都死光了,就剩一人便好了。”
于靈賀聽到這番理論,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
雖然他說的很有道理,但卻是那樣的冷血,讓人心中發寒。
柳山微微搖頭,但他卻并不反駁,而是道:“貫兄,大會比斗乃是歷代祖宗立下的規矩,你也就不要妄想改動了。”
這三位的目光緩緩地在人群中移動,似乎都在心中評估其它各脈弟子的修為。
然而,貫逶迤突地輕咦了一聲,目光炯炯地盯著于靈賀,臉上忍不住流露出驚訝之色。
柳山和弓俊彥先是一怔,隨后眉頭略皺。他們隱隱地覺得,這小子似乎有些印象,但究竟在哪兒見過了,卻又想不起來。
他們對望一眼,不由得心中駭然。
這又是什么情況?
修為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絕對稱得上是過目不忘了。但是,這種又是熟悉,又是陌生的感覺,卻是生平僅見。
貫逶迤死盯著于靈賀,似乎是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朵花。
于靈賀輕咳一聲,他心中苦笑,但卻隱隱地有些明白,他們或許是聯想到什么了。
不過,從他們的反應卻也可以知曉,他們的修為比起白流庭來,似乎要遜色一籌。所以,哪怕是親眼見到自己,也未能認出那一袖觀天下的主角是誰。
只是,貫逶迤的精神力量太強,所以才能夠第一個發現。
片刻之后,貫逶迤突地輕嘆一聲,道:“原來如此。”他收回了目光,再也不朝于靈賀望去一眼了。
柳山的臉色微變,正待說話之時,就聽一道更加蒼老的聲音響起:“時辰已到,星門開啟,爾等進入之后,當竭力尋找天墟寶物。一月為限,取得最強寶物者,即得百戰名號。”
“是!”場內所有人都是恭敬行禮,就連貫逶迤三人也是臉色肅然。
于靈賀低下了頭,他自然能夠認出,這就是白流庭的聲音。
“爾等切記,雖說天墟之內不禁殺戮,但畢竟同門修行,若是有人奪寶之后,故意濫殺,那就勿怪老夫也要心狠手辣了。”
眾人心中一凜,齊聲應是。
他們都知道,白流庭這位老人雖然已經有多年未曾露面,但他言出必行,聲望之隆,在東舉國內不做第二人之想。
他既然這樣說了,眾人做何選擇,就要多多思量了。
虛空中,一團霧氣不知何時已然彌漫而起,僅僅片刻之間,便已將所有人都包裹其中。
當霧氣消失之時,原本場地上的眾人也是隨之失蹤了。
柳山凝立原地,不知為何,在見到于靈賀之后,他就是有著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隱隱地,他就是有著一種無法形容的預感,似乎自己將柳城送入其中,或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