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風道場為首的堂主齊長河,看到星辰道場所來之人遲到了足足一個時辰,非但沒有一絲愧疚之色,反而是一副嬉笑散漫的模樣,頓時冷哼一聲,面白無須的面龐上,有著毫不掩飾的厭煩模樣,不過眼底深處卻有一絲訝異閃過。
神風道場的其他弟子見此,也是心里極度不爽,不過卻也有些驚訝——以往每次星辰道場的弟子前來,都是一副聳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喪氣模樣,這次來的人卻是一臉笑嘻嘻,難道這次星辰道場真請了一個高手過來,能確保這次來神風道場不用狼狽而回?
這樣想著間,包括堂主齊長河在內,所有的神風道場之人,不禁仔細打量起楚天書來,試著要查探一下其修為。
凝元境一層?怎么可能!齊長河查探一番后,大吃一驚,以為自己感受有誤,趕忙屏氣凝神再次查探,結果竟然還是凝元境一層!
一向老成穩重的齊長河,此時忍不住微微張了張嘴,驚得目瞪口呆。即便這次星辰道場真的派來了一名絕世天才,他也絕不會如此驚訝,但派來了凝元境一層的過來,這真是齊長河所料未及的。
神風道場的其他弟子,此時也早已經感受到了楚天書的修為,同齊長河一樣,先是驚訝了一番,隨后每一個人的嘴角都露出了一絲譏笑、嘲諷、戲謔的味道,看向了楚天書。
顯然這次星辰道場的意思,他們已經明白——既然這次神風道場之旅,無論如何都要丟臉,那索性這個臉就直接不要了吧。不過眾人唯一沒有料到的就是星辰道場竟會如此破罐子破摔,派了個凝元境一層、幾乎根本不懂修煉的人過來。
齊長河在短暫的錯愕之后,很快恢復了常態,臉色一沉,對著已經走近來的李中天極為不悅地道:“原來是李堂主,星辰道場這次好大風范,竟然足足遲到了一個時辰!”說話間。體內真元外露,吞吐不停,頓時給李中天好大的壓力。
李中天雖然在星辰道場內也是堂主,但面對神風道場的堂主時。心里不由地矮了三分。因為齊長河雖然也是堂主,但卻有著靈變境八層、快要達到破虛境的修為,但李中天自己,卻只是靈變境五層的修為。
官大一節壓死人,修為高一階更是壓死人。星辰道場的堂主面對神風道場的堂主,氣勢便弱上三分,這足以說明兩個道場之間的實力差距。
齊長河早已看穿了這個道理,所以故意要給李中天等人一個下馬威。
齊長河的心思,李中天何嘗不明白,心里一陣苦笑的同時,臉上不得不擠出了一絲笑容,道:“齊堂主言重了,確實有要事耽擱了,還望海涵。還望海涵。”
“海涵?”齊長河眉毛一揚,正欲要繼續挖苦幾句,無意中一轉頭,正好看到了一臉戲謔笑意的楚天書。
頓時眉頭微微一皺,話鋒一轉,看向了楚天書說道:“星辰道場這次派來的人,真是出乎老夫意料,哈,凝元境一層,真虧你們星辰道場拿得出手!”
“哈哈。星辰道場看來真是沒落了,凝元境一層的修煉廢物,竟然也會收進宗門,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啊。”
“沒落那不是遲早的事么。這么多年了,哪年不是被我們神風道場虐的一塌糊涂!”
為了應和齊長天的話,為了更加羞辱星辰道場的人,神風道場的弟子不禁在旁邊囂張無比、肆無忌憚地冷嘲熱諷起來。聲音很大,本就是故意說給楚天書等人聽的。
頓時,李中天感覺自己老臉發燙。心里暗暗叫苦連天。雖然已經做好了丟大臉的準備,但還未進入門內,便已經被人如此羞辱,實在是難以忍受。李中天現在只希望快快結束這次跟神風道場的“交流”,并下定決心,日后無論宗主拿什么誘…惑他,他都堅決不再踏入這神風道場的大門!
“矮,齊堂主是吧,這說的是哪里話,我們星辰道場之所以派我這種實力的過來,是因為知道,我一個人便可以將你們神風道場的人完虐,打得落花流水,僅此而已。”楚天書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慢條斯理地說道。說話間,一副絲毫不把齊長河等人放在眼里的模樣。
聞言,旁邊的李中天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整張臉都擰成了一副苦瓜的模樣
尼瑪,這齊長河連我見了都要小心翼翼,不敢造次,你竟敢如此說話,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了吧!這么豪氣沖天的話語,若是被旁邊的燕云霄說出來,我或許心里還會有一絲自豪感,但從你個只有凝元境一層的修煉渣渣口里說出來,我,唉!
李中天在心里長嘆了一口氣——就那點修為,你能虐誰!本來來神風道場已經夠慘了,你還口出狂言,招惹樹敵,這……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李中天心里叫苦連天。不過雖然苦不堪言,但還是身形微微一側,將楚天書整個人都放在了他所能保護得到的范圍內。
因為他知道,楚天書說了這樣的話,齊長河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若一怒之下,要給他點顏色瞧瞧,將其一腳踹飛,就憑他那點聊勝于無的可憐修為,一個不好,命喪當場都有可能。
果不其然,齊長河在聽到之后,頓時一聲冷哼,“好大的口氣!我便要看看你怎么將我們神風道場的人完虐!”被一個只有凝元境一層、他平日連看都不會看的弟子,如此無視,齊長河頓時怒了。
與此同時,周身真元流轉,比剛剛更盛了幾分,一股帝王一怒,血濺當場的無盡威壓,朝著楚天書等人劈頭蓋臉,洶涌而去。
齊長河知道,憑著楚天書的可憐修為,片刻之后便會被這股威勢壓得口吐鮮血,滿地打滾,狼狽不已。
現在他就是要給這個修為極低、但卻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小子,一個狠狠的教訓,讓他知道有些地方是他絕對不能造次的,否則失了神風道場的顏面!
頓時,李中天只感覺身上似乎背負了一個千斤巨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但卻身形沒動,緊緊護在楚天書身邊,謹防齊長河出手。
“哈哈,一個只有凝元境一層的弟子,竟敢說要完虐我們神風道場,真是好笑!”
“是啊,我們道場修為最低的外門弟子,也是沖竅境七層的,你一個凝元境一層的敢虐誰?難不成讓我們找些阿貓阿狗來讓你虐?”
“這小子是腦子有病吧?當著齊堂主的面說這種話,是不想活了吧?”
神風道場的弟子,在聽到楚天書的“無知妄言”后,先是驚愕的面面相覷,等到恢復過來之后,便像看傻子一樣,眼里滿是戲謔、嘲諷,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了。
“唉,真沒禮貌,在你們神風道場門口站了這么久,都不迎本少爺進門,這就是你們神風道場的待客之道么?”哪知就在齊長河臉上隱隱得意,似乎看到楚天書滿地打滾,得到狠狠的教訓的時候,楚天書竟然沒事人一樣,伸了個懶腰,徑自進了神風道場的大門。
齊長河:……
李中天:……
神風道場一眾弟子:……
只有旁邊的燕云霄臉上沒有太多驚愕之色,心里還微微一樂。剛剛因為他離得比較遠,齊長河的威壓幾乎沒有波及到他,所以現在神色很輕松。
尼……尼瑪,這是什么情況?!待到楚天書悠閑地坐到了神風道場內的一個長椅上時,齊長河這才反應過來,目瞪口呆地看著楚天書,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
他唯一清楚知道的就是,剛剛自己的威壓,即便身為靈變境的五層的李中天,用不了片刻的功夫,也會被震得后退幾步。但這個只有凝元境一層的修煉渣渣,怎么可能一副一絲壓力都沒有感受到的模樣,還能若無其事、完好無損地走進了神風道場?!
即便齊長河一向覺得自己見多識廣,但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李中天的反應,也比齊長河好不到哪里去。
“待客不周,待客不周哇,本少爺累了,快來個人帶本少爺去住所去。”見齊長河等人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楚天書連連搖了搖頭,沖著神風道場的弟子說道。
齊長河感覺自己的腦子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擺了擺手,讓幾名弟子先帶楚天書、李中天等人去住所歇下。
看著楚天書輕松平淡的背影,以及亦步亦趨的燕云霄,齊長河臉上露出了濃濃的疑惑之色。
他剛剛已經看出,燕云霄有凝元境九層的修為,并且體質不凡,將來的成就怕是不可限量。若白不懂讓他來當這會的“交流”弟子,齊長河還感覺可以理解。
但現在楚天書走在前面,擺明這個只有凝元境一層的弟子,才是“交流”弟子,而這個弟子剛剛竟能若無其事地接住他的威壓……
齊長河心里泛起了濃濃的疑惑,他不知道楚天書如何能做到這樣,也不知星辰道場宗主這樣安排到底有什么深一層的含義。
不過齊長河唯一有一點可以確認的就是,原本他們要給星辰道場一個狠狠的下馬威,但現在被楚天書這么一攪,他們反倒被對方狠狠給了一個下馬威。
而現在楚天書走在前面,燕云霄顛兒顛兒地走上前來,疑惑地問道:“姐夫,你不是經常說做人要低調么,怎么你現在一點都不低調了?”
“低調,高調,那是要分場合。現在姐夫不低調了,在神風道場要好好高調一番!”楚天書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燕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