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修靜靜地看著他施法,嘴角帶著那么一絲絲的戲謔之色,那神情倒有些像是貓戲老鼠一般。
“嘩”
隨著那人雙手法決結束,一道暗紅的煞氣頓時呼嘯而來。
尹修看著對方所施展出的這些微末法術,不禁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雕蟲小技實在是雕蟲小技。”
說罷,尹修這次甚至都懶得動動手指頭了,直接對著呼嘯而來的那股暗紅煞氣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霎時間,那股呼嘯而至的暗紅煞氣頓時如同雪遇春陽一般,眨眼間便迅速的消融瓦解,煙消云散,無影無蹤……
看到這一幕,那名男子更是瞪大了眼睛,滿是震驚之色。
怕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法術居然會被人僅僅吹了口氣就給湮滅掉了,這是怎樣的力量才能夠做到?
男子不由自主的微微打了個寒顫,心中不自覺的升起了一絲絲的寒意與畏懼。
這時,尹修的聲音再次響起,“你還有些什么手段,都一并使出來吧,免得說我不給你機會。”
“我也想看看你都有些什么能耐。”
原本之前有些被嚇住的魏大偉這會兒也已經緩了過來,想起了自己身邊可是有尹修在的,自然也就不再對那人有什么忌憚,此刻看到對方接連施展的法術都被尹修輕描淡寫的破掉,心中頓時更加安定。
與魏大偉恰恰相反的是,那名男子此刻心中的驚懼是愈發的強烈。
他緊緊地盯著尹修一會兒,心中雖然依舊怨怒尹修當年傷了他師父,以至于他師父事后被仇家殺上門,失了性命。
但是,眼下尹修的實力顯然遠遠不是他所能應付,甚至應該勝過他許多許多,若是再繼續糾纏,那就不是報仇,而是找死了。
暫時拋開仇恨,腦子漸漸清醒后,那人立刻就有了這樣的認識。
當下,那名男子突然毫無征兆的轉身便逃,一道劍光驟然出現在他腳下,立刻朝著遠處遁逃。
尹修見狀,不禁輕輕搖了搖頭,淡淡說道:“現在還想逃,真是天真。”
說罷,尹修不疾不徐的張手,對著稍有些晃晃悠悠御劍飛遁逃離的那名男子隔空一抓。
霎時間,一股法力涌出,正在遁逃的男子驀地感覺周身一緊,仿佛被一只無形之手給牢牢地抓住了一般。
男子心頭頓時大驚,下意識的想要回頭望去。
然而還未等他回頭,立刻就感覺到身體不由自主的被一股大力猛然一拉,給拽著倒飛了回去。
眨眼間,男子又被生生的拽回了尹修面前。
當他再看到靜靜站在前方山石上的尹修,頓時一片面如死灰,嘴唇止不住微微的顫抖。
雖然剛才尹修接連兩次輕描淡寫的就把他發出的法術破掉,他心知尹修實力非常強橫,應當遠勝過于他,但卻絕對沒想到尹修的實力會強橫到如此地步,隔空一抓就能讓他連絲毫抗拒之力都沒有的抓回來。
如此實力,讓男子心中一陣惶恐驚懼。
“你、你到底是何人?!”
男子忍不住再一次的出聲問道。
只是這一次的聲音之中不免多了幾分驚恐慌亂的顫音。
話音落下后,他似乎又猛然想到了什么,強忍著心頭的懼意,驚惶不已的叫道:“難道……你、你是仙門中人?除了三大仙們之外,這俗世中絕對沒有你這般強橫的人物!”
尹修看著他,淡淡一哂,開口說道:“看來你倒是不傻,能猜到我是仙門中人。那你倒是再猜猜我是哪一個仙門的人,若是你能猜中,我可以饒你一命,如何?”
尹修的語氣中略帶著幾分戲謔。
站在他身旁的魏大偉卻是不禁神色一緊,忍不住張了張嘴,對尹修說道:“尹、尹先生……”
聽到魏大偉開口,尹修不由沖他擺了擺手,道:“放心吧,就算真要饒他一命,我也會廢了他的一身修為,不會留下什么隱患讓他日后再禍害到你和你的家人的。”
“呼……”
聽到尹修這么說,魏大偉這才微微松了口氣,輕松了不少。
若是此人沒了那一身修為,自然也就不再有多大的威脅。
被尹修禁錮在前方的男子聽到尹修與魏大偉的話,卻是面色一變,眼中浮現出一抹惶恐之色。
他好不容易才修煉到如今的地步,凝結了金丹,若是被廢了修為……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當然,如果真的連命都沒了……想了想,男子又立刻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螻蟻尚且知道偷生,何況人乎?
渾身打了個寒顫,男子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身軀不由驀地一震。
緊接著,目光略帶著幾分駭然的望著尹修,失聲叫道:“尹,尹先生,你姓尹?難道……難道你與那衍月宗的宗主有關?”
尹修此刻畢竟以法術遮掩了面容,男子自然沒有直接聯系到尹修本人身上,還以為是尹修的什么親近之人。
聽到男子的失聲驚呼,尹修不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倒是讓你聽到了線索,猜到了幾分。”
“罷了,我也不取你性命。只不過,你是非不分,渾然不理會當年你師父擺下風水殺陣本就是助紂為虐,企圖奪人財物,甚至還害了無辜之人的性命。”
“如今反倒是將你師父之死遷怒于當年的受害之人,便是連其家人孩童都不放過,你這一身修為,留著也是禍害。我不要你性命,但你的這一身修為卻也斷然不能再留!”
說罷,尹修也不理會那名男子那滿是惶恐、慌亂的神情,抬手輕輕地一彈指。
立時,一道法力倏然打入了男子體內。
瞬間,男子渾身驀然一陣顫抖,緊接著,悶哼了一聲,雙眼倏然大瞪,一縷嫣紅的鮮血緩緩地從嘴角滑落下來……
“你、你……你竟然真的廢了我數十年的苦修,毀了我的金丹!”
男子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尹修,眼神中滿是不甘與怨怒。
尹修剛才打入他體內的那一道法力已經在頃刻間將他的金丹震碎瓦解,同時,連他的丹田以及周身經脈也都一并崩斷,徹底毀了他修行的根基,今生都絕無可能再重新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