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審時度勢的小圖

第一卷紐約故事第三百九十七章審時度勢的小圖

1918年7月13日11：00烏法南部120公里處斯捷爾利塔馬克鎮以南十五公里。５９文學

兩個小時前圖哈切夫斯基下令步兵31師跟著自己的集團軍司令部一起繞過斯捷爾利塔馬克鎮向南撤退，讓切科夫和伯克洛夫趕回自己的部隊執行“引蛇出動”計劃，留下富爾曼諾夫的騎兵團以及醫護兵打掃戰場掩埋陣亡的1800紅軍將士的遺體。當然，由于士氣和體力都降低到了最低谷，富爾曼諾夫的騎兵團和醫護兵老老實實的打掃戰場收拾蘇俄紅軍戰士遺體，沒敢乘虛使詐攻入鎮子。

這讓嚴陣以待的李富貴有點失望，畢竟停戰的主意是自己為了拖住圖哈切夫斯基而作出的決定，對方留下來進入戰場的騎兵也好醫護兵也好都沒有攜帶武器，也沒有試圖從戰場上帶走武器，因此李富貴這個營虎視眈眈，卻還真不敢借機再陰對方用迫擊炮和重機槍招呼對方的抬尸體收拾戰場的醫護兵和騎兵們。

圖哈切夫斯基撤退的決定很突然也很堅決，步兵31師在哈希莫夫的帶領下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南行進，道路照樣泥濘不堪，天氣依然陰沉，云層既厚且低，東南風呼呼的刮著，好處是暫時沒有聯軍航空隊的空襲，壞處就是頂著風走讓大隊的步伐愈發的遲緩。

圖哈切夫斯基現在又有了一個新的騎兵警衛營，不過只有兩個連的兵力，之前被集團軍司令一怒之下解除了騎兵師師長職務的恰巴耶夫同志，降職擔任了警衛騎兵營的營長。

圖哈切夫斯基帶著恰巴耶夫兩百多人的騎兵走在步兵第31師大隊的后頭，慢慢的信馬由韁的往南走，沒有人知道集團軍司令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當然在斯捷爾利塔馬克鎮碰了一鼻子灰付出慘重的傷亡代價之后，所有人內心深處都在感激圖哈切夫斯基終于自己作出了明智的調整和選擇。

步兵31師師長哈希莫夫得到的指令就是帶著步兵31師一路向前，趁著天氣還沒放晴，能走多遠走多遠，咬著牙堅持撤退，圖哈切夫斯基自己卻帶著警衛騎兵營慢慢拖在后頭，大概早上10點左右，富爾曼諾夫氣喘吁吁的帶著醫護兵和騎兵團追了上來，此時隊伍已經到了距離斯捷爾利塔馬克鎮南邊七公里的波克羅夫卡村附近。

“司令員同志！1800多陣亡戰士的遺體都已經掩埋安葬，聯軍信守停戰協定沒有發起攻擊，當然，對方陣地守得很嚴密，我們沒有任何可乘之機，我們撤離時對方也沒有出來追擊，下一步怎么辦？”代理騎兵師師長富爾曼諾夫兩眼布滿了血絲，一臉胡子茬，他的騎兵可算得上整個集團軍最辛苦最累的部隊。

“那個鎮子，就留給切科夫和伯克洛夫去想辦法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吃一塹長一智，我們犯不著跟對方區區一個騎兵營斗氣，作為集團軍司令員我應該承擔責任，我們在斯捷爾利塔馬克鎮繼續付出更多犧牲毫無意義，除了證明聯軍中國騎兵部隊有很好的武器配備和很靈活多變的戰斗指揮和堅強的戰斗力，沒有其他更多的收獲！”圖哈切夫斯基和富爾曼諾夫并肩騎著馬走著，說話的語氣有些沉重。

富爾曼諾夫瞅了一眼降職當了警衛騎兵營營長在前面開路的恰巴耶夫，扭頭跟圖哈切夫斯基求情道，“司令員同志，您不會真的讓夏伯陽同志就當個營長吧？騎兵師少不了他這個勇敢無畏的師長來帶，依我看正是用人之際，您多批評他兩句就得了，騎兵師還是交給恰巴耶夫帶吧！我可取代不了他的角色。”

圖哈切夫斯基陰沉著臉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示意現在部討論這個問題，富爾曼諾夫無奈之下，只好又把話題轉了回來，

“司令員同志，我們這是向哪撤退？戰士們一宿沒睡，早上只休息了兩個小時不到，又在聯軍一個營把守的鎮子前遭遇重大挫折，這會兒體力和士氣都相當低落，再往前走只怕真是走不動了！”富爾曼諾夫說的確是實情，這會兒騎兵們胯下的坐騎馬匹都已經時不時的在腳下打滑，一路上不斷有坐騎倒斃在大路上，隊伍行軍的速度也非常緩慢。

圖哈切夫斯基停下馬前后看了看隊伍的狀態，又仰首望了望天，天色比早上亮了許多，不知道幾時或許就會放晴，要是天氣一放晴的話，聯軍航空隊的飛機一準很快就能出現在自己隊伍的上空，這時候可真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我決定分散突圍，哈希莫夫得到的命令就是一路向南，到薩拉瓦特后再折向西邊！”圖哈切夫斯基壓低聲音道。

富爾曼諾夫聞言吃了一驚，忙道，“那我們往哪走？后邊的切科夫和伯克洛夫的兩個步兵師怎么辦？”騎兵師代理師長兼政委沒想到圖哈切夫斯基作出了如此重大的決定，當時在斯捷爾利塔馬克鎮開會時候可一點沒露口風，自己還真以為司令員同志使什么“引蛇出洞”的作戰方案呢！搞半天是真的全線繼續撤退？

“步兵第31師往南，切科夫和伯克洛夫的兩個師到了斯捷爾利塔馬克鎮如果依然無機可乘的話，他們會折向西邊，這個他們回營地前我已經私下囑咐過他們了，你的騎兵團跟著我的集團軍司令部行動，醫護兵讓他們跟著前面的步兵31師行動！”圖哈切夫斯基語調陰沉的給富爾曼諾夫透了底。

這倒不是第一集團軍司令員能未卜先知能掐會算，知道天氣幾時轉好聯軍的地面部隊已經追了上來危機迫在眉睫，而是在斯捷爾利塔馬克鎮久攻不下后，這廝依靠自己戰場指揮員那種敏銳的嗅覺察覺到了一絲不詳的預感，一味的指望天氣永遠站在自己這邊顯然不靠譜，冷靜下來的圖哈切夫斯基覺得自己帶著三個師在沒有重武器和大炮的情況下，弊大于利目標太大，所以他和當初第二集團軍司令馬欣一樣。

咬著牙作出了分散突圍的決定，當然，為了保密和不動搖軍心，這廝甚至都瞞過了留在斯捷爾利塔馬克鎮前收拾戰場的富爾曼諾夫，要不然萬一有什么變故被聯軍沖出來抓了俘虜，暴露了自己的真實作戰意圖那就前功盡棄了。

富爾曼諾夫心里一陣郁悶，沒想到自己鞍前馬后奔忙了這么一場，每次撤退都是殿后當全軍的后衛，這會兒集團軍司令員居然連事先打個招呼都部打了，要是連自己這個騎兵師政委都得不到信任的話，這樣下去部隊人心可真得散了。

圖哈切夫斯基像是看出了富爾曼諾夫臉色有點不好看，這廝雖然自己情緒不佳，依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撫這手下愛將道，“俗話說兵不厭詐，為了避免暴露部隊去向影響士氣，在回到伏爾加河左岸之前，部隊的進攻和撤退都將嚴格保密，當然，下次不會再瞞著你，主要是怕騎兵團在敵人眼皮子底下收拾戰場時沉不住氣露出破綻，才沒有告訴你！”

富爾曼諾夫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對圖哈切夫斯基的做法表示理解，說真的，大敵當前，如果當時醫護兵和騎兵們知道主力已經全線開始撤退，這打掃戰場和掩埋陣亡將士尸體的差事是不是還能鎮定自若的完成可真不好說，正因為集團軍說要引蛇出動不拿下鎮子勢不罷休，戰士們在敵人的槍口下才能堅持的把那些苦活臟活干完才撤退的吧。

圖哈切夫斯基見富爾曼諾夫的臉色好看多了，這廝笑著捶了一下愛將的肩膀，揮舞著馬鞭打了個響鞭，接著兩腿一夾馬腹，騎著馬奔馳了起來，一邊大聲鼓舞著周圍的騎兵們，

“勇敢的紅軍戰士們！大家再堅持一下！我們這就去拿下奧倫堡！打回伏爾加河左岸去！跟我來！前進！”集團軍司令員一馬當先，身后的紅軍騎兵們愣了一下，見自己的師長和政委都跟了上去，忙不迭的抽了坐騎幾鞭子，這剩下的不到一個團蘇俄紅軍騎兵，追隨簇擁著圖哈切夫斯基、恰巴耶夫和富爾曼諾夫向南奔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