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房間內糜爛奢華的生活,老管家鼻子都是快被氣歪了!
這二十多年來協助衛國公管理潯府,肖老管家可謂殫精竭慮盡職盡責,作為侯爺心腹,他目睹著潯長風從一個貧家子弟變成當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大將軍,對待這個地方,他的感情不比任何人差。
至于眼前的小紈绔,老管家幾乎是看著他長大地,對待后者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孫子,所以向來也特別嚴苛,只是這小東西軟硬不吃,當真讓人愁白了頭。
肖老管家在潯府內地位高,衛國公對他亦推心置腹,黃衫少年不敢太造次,不過這般程度便屈服,倒顯示不出他這未來侯爺的威勢。
“我,我頭疼,待我休息好后再去見爹爹。”隨便搪塞了個借口,黃衫少年隨即裝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腦袋向另一邊偏過去,卻不經思索地捂著肚子哎呦哎呦的痛叫,狡黠的眼睛眨巴眨巴,看老管家究竟走了沒有。
無奈地搖搖頭,這混賬小子完全敗類一個,已經沒救了!
老管家雖然年紀不小,身子骨卻硬朗的很,上前一把將黃衫少年從座位上提起來,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作為一個九重凝魂境的修煉者,一只手提起這個幾乎被酒色掏空身體的紈绔子弟再簡單不過了。
“老爺讓我把你帶去,即便是打暈用拖也得拖過去。”老管家一邊冷冷的說道,一邊沖著前廳奔過去。
“帶我過去?”被提起來的黃衫少年挑了挑眉毛,依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為啥他讓我過去我就得過去,他以為他是我老子啊!”
這一句話才剛剛從嘴角中吐出來,黃衫少年立即訕訕地閉嘴,貌似那人,確實是哦。
“哼!一會見到老爺,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肖爺爺,你把我放下來,現在不能見我爹。”老管家來真的,黃衫少年真的害怕了,他已經打探清楚,現在母親回老家,一會若碰到鞭子,可沒有人來勸架。
“不行!”老管家斬釘截鐵地一口回絕。
“那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休想!”
“肖爺爺……”黃衫少年想到一會狂風暴雨般的毒打,不禁打了個哆嗦,換上另一幅討好的面孔,苦苦哀求道。
“住嘴!”老管家怒吼一聲。
“老混蛋,放我下來!”軟的不行,黃衫少年一步抓住老管家胸前的衣衫,一臉陰狠的叫罵道。
“快放老子下來,否則以后本少爺當上潯府侯爺,立刻把你這老東西送到宮里當太監。”
“朽木不可雕!”老管家并不懼他,冷哼一聲,向前加快腳步。
“死老頭,你聽到沒有?!”
“老混蛋快點把我放下來!”
“老王八蛋!”
“你這個老癟三!”
被這樣懸空提著,黃衫少年一路瘋狂叫罵,多日在市井打諢學來的粗俗言語終于找到發泄的地方。
老管家裝作什么都沒有聽見,穿過一處長長的走廊,兩處樓閣,再繞過一個不小的操練場,這才到了衛國公所在的潯府前廳,當時潯長風也是為了防備兒子輕易溜走,所以故意將他的住所設定在潯府偏后的地方,便于設定層層守衛防備他入世造孽,誰料這家伙鬼點子太多,什么金錢買通,易容喬裝,噴灑迷藥等手段層出不窮,久而久之,也便無可奈何,只好由他去了。
約么十五分鐘的腳程后,老管家終于將這混世魔王帶過來,衛國公潯長風正一臉嚴肅地坐在客廳里,板著臉一聲不響,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竭力壓抑著心中的怒氣,潯長風四十出頭的年紀,正值壯年,身體高大魁梧,再加上修為上匪淺的成就,眉角間英氣勃發,不怒自威,頗具上位者風范。
這些年來,潯長風實在是想不通,以自己治家的鐵紀律,竟會生出這么個不服管教的孽障,完全一個以害人為樂的寄生蟲。
無力地嘆了口氣,或許是這些年一切都來得太過順利,若非自己夫妻兩人在潯秋小時過于溺愛,想必其惡習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嚴重,畢竟在達官顯貴人家,出現紈绔子弟都是難免的事情。
潯長風極力說服自己待會不要太惱怒,現在夫人不在家,若是自己一時氣急,出手重了,到時夫人回來,又少不了一頓吵鬧。
再說了,自己氣又能怎么樣呢?
想到這里,潯長風自嘲一笑,想自己堂堂衛國公,手握開平帝國百萬大軍的堂堂大將軍,居然拿自己十四歲的兒子沒轍。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老混蛋,六十幾年嫁不出去的老處男,還不放下我來!”
“狠心的死老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沉思的時候,潯秋叫罵的聲音順著窗戶傳進來,潯長風抬起頭來,見老管家已經將潯秋提了進來,并將他一把丟在地上。
“住嘴!”潯長風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狠狠地瞪了潯秋一眼,帶著血絲的眼睛仿佛能噴出火來,頓時將喋喋不休的潯秋呵斥住。
訕訕地退到一旁,潯秋吊兒郎當的站著,撇著嘴巴,將腦袋撅得老高,完全免疫老爹的怒氣。
“混賬,還不給我跪下!”
這二世祖一副欠扁模樣,潯長風看上去便氣得牙根癢癢。
潯秋依舊沒有反應,搖頭晃腦,裝作沒有聽到。
“小混蛋,還管不了你?!”潯長風看罷火冒三丈,上前抓住潯秋的肩膀,蒲扇般的手掌向下一按,元神境高手的力氣,弱不禁風的潯秋哪能承受得住,幾乎沒有怎么反抗便被生生按在地上。
“說吧,為什么會被若水劍派趕回來?”潯長風深吸一口氣,質問道。
依舊沒有回答。
“快說!”
潯長風一把將桌子上的瓷杯抓到手里,猛一用力,瓷杯咔彭一聲爆成粉末,用幾乎能將大廳頂起來的聲音吼叫。
“這一次是往藏經閣里撒尿,還是往煉丹爐里潑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