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印武館,柳湖鎮兩大黃階高級勢力之一。在柳湖鎮發展了幾十年之后,武館已形成了足夠的影響力。這些年來,巨印武館一直堅持最初的創立原則,修煉為主輔以修心。源源不斷的為柳湖鎮及周邊培育出不少有用之人。
武館分天地人玄四閣,四閣在武館里以地閣最為有名。因為名震柳湖鎮的少一輩高手風綾絡便是地閣首席,每一次武館大比,地閣總是牢牢把持冠軍席位。
巨印武館招收弟子很嚴,想要進入四閣是頗為困難的。對于這一點,武館的要求很死。
選拔賽的第二天,當潯仇三人出發趕往武館迎客廳堂時,辰時剛過。三人一邊向武館內深入,一邊仔細地打量這巨印武館。
武館占地之大,不下數百畝,其間房屋無數,每一棟都錯落有致,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而修建的。
潯仇看著這里,眼中露出一絲懷念,上次來到這里還是七八年前,他只是還依稀記得從大門向內,武館的建設越來越好,因為前方是四閣弟子活動居住的地方,再向內是門中師長。當然,四閣中表現極好的少數弟子,有可能會為他們單獨分配一處幽靜舒適的小院。
穿過外圍建筑群,武館迎客廳便在眼前,看著廳堂口上,那四個斗大的金字,潯仇眼中露出一絲淡然的微笑,慢慢的上前,這里的人算是他在這世上最后的親人了。
一起穿過廳前花石徑,三人步入大廳之內。潯仇看了一下,廳里正坐著一位六旬老者,相貌清奇,周身氣勢不凡,潯仇看出這人修為極為精深,心里微微警惕,埋下頭來,小心隱藏著自己的氣息。
在廳內環視了一圈,通過武館選拔后,參賽的少男少女顯然未從那股興奮勁中緩過神了,已經有一些提前過來,順著廳口已經擺好的椅子依次坐下,年輕的臉上彌漫著火熱之色。
潯仇向身邊兩人使了個眼色,隨后躲過老者打量的目光,找了個靠邊的位子坐下來。
“咦?”
潯仇一行一腳踏進廳堂的那一刻,靜坐的老者陡然睜開眼睛,三人修為自然難逃他的法眼。他不解地輕咦了一聲,旋即向一旁候著地弟子問道。
“方才那三個也是通過選拔的弟子嗎?”
青年弟子顯然一愣,卻也不敢多問什么,只是點頭。
“為首的那小子倒是有些眼熟。”老者盯著潯仇的面孔瞧了一陣,卻是依舊未想清楚究竟在那里見過這張臉,自言自語了一聲后再度閉目養神。
整個廳堂也是有些安靜,七十二名通過的弟子陸陸續續地趕過來,不知是初來乍到,還是被武館威嚴影響所致,這些活潑好動的年輕一輩倒極為安靜,即便是一臉傲慢之色的楊宏宇也是收斂不少。
不久后,守在老者身邊的青年弟子看了看時辰,在那老者耳旁說了幾句。老者隨即抬起頭,看著武館的新鮮血液,眼中露出一絲贊賞。
“本座乃是武館地閣閣主王川,首先歡迎各位通過考核,從今以后,大家便是巨印武館的人了。”
王川話音一落,坐在位子上的七十二名弟子齊刷刷地站起身,朝老人恭恭敬敬地作揖問禮,地閣閣主這身份在武館之內可是僅次于館主。
手掌向下一壓,王川笑了笑,示意大家都坐下。隨后他向廳堂之外瞥了一眼,說道。
“待會要進行閣種選拔,選拔儀式由武館巡查主持,諸位稍等片刻。”說完這些,老人從座位上起身,腳步一滑便已從廳堂口飄過,看得這些年輕弟子們驚呼連連。
王川一走,慕云逸搶先開口道:“老家伙好利落的身法,這巨印武館還真是臥虎藏龍,看來沒有來錯地方啊。”說完眼睛瞪得老大,精彩表情引得潯仇忍不住笑了笑。
潯仇看著慕云逸,笑道:“你也不看人家身份,能坐上地閣閣主,沒兩下子可是不行。”
聽潯仇這樣說,慕云逸頓一臉興奮,口中道:“嘿嘿,等我在這里修煉有成,再出去闖蕩,斬妖除魔,行俠天下,做一個受萬人敬仰的除魔大俠,不知道有多威風了。”
潯仇看著他,笑了笑,欲再說些什么,便是聽到一聲陰陽怪氣的嘲諷從一邊傳來。
“真是笑話!”
整個廳內頓時一靜,不少人向一邊望過去,神情倨傲的楊宏宇一臉不屑,白眼相加。
面對這么多人,慕云逸也不好爆發,咬著牙齒問道,“楊兄,您有什么指教?”。
楊宏宇擺出一副官腔道,冷冷地掃了慕云逸一眼,大聲道:“大家是不知道,這家伙底細我最清楚,他天生劣質丹田,是標準的丹田廢材!”
“啊?!”
“丹田廢材,是他嗎?”
“丹田廢材怎可能通過選拔測試?”
“或許是遇到了牛人隊友,抱大腿吧……”
丹田廢材像是一個重磅炸彈,從楊宏宇口中吐出的時候,整個廳堂都躁動起來,周圍議論紛紛,一雙雙望向慕云逸的眼睛,也一瞬間充滿鄙棄與漠視。
慕云逸的身體猛的抖了一下,臉頰頓時漲紅了,這些事情,可是他心中永遠的痛楚。
看到慕云逸掙扎的表情,楊宏宇心中更產生出一種報復性地竊喜,接著說道:“這廢材打小體質差,是他老爹拼了命為他重塑丹田,說來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到百分之一的機會,竟讓他成功了,哼!”
說到這,楊宏宇冷哼一聲,似乎有些不服氣,“所以這家伙現在才能正常修煉,這一次不知怎么撿了便宜才通過選拔,卻說自己是未來的除魔大俠,當真是笑死人了!”
“哈哈,真是廢物。”
“對啊,太可笑了。”
楊宏宇的兩段話,無疑是將慕云逸推到風口浪尖,面對眾人看過來的輕視目光,還有其中各種各樣的嘲笑眼神,少年無力地閉上眼睛,身軀也在顫抖。
“這樣說似乎不對吧!”潯仇喝了一聲,旋即站起身來。
“楊宏宇,云逸的父親既然愿意冒生命危險為兒子重塑丹田,正是拳拳愛子之心,最后取得成功,又是好人好報之事,現在他一直努力修煉,距離小聚氣境也只是一步之遙,你這樣當眾嘲笑他,卻是不智!不仁!不義!”這關頭,潯仇拍了拍慕云逸的肩膀,出來替他解圍,朝楊宏宇冷言訓斥。
慕云逸顯然未曾料到向來低調行事的潯仇會當眾為自己出頭,望向后者的眼睛里,悲傷中頓時多了一絲感激,另一面,楊宏宇被潯仇批得一愣,旋即輕笑一聲,冷哼道。
“怎么叫不智不仁不義?”
潯仇右臂指向楊宏宇,冷言道,那陰冷的神情配上激揚的言語,活像是批判一個十惡不赦之徒。
“你揭人隱私,以取笑他人為樂,便是不智!辱沒一個慈父的愛子之心便是不仁!嘲笑同門,不知手足相愛便是不義!”
“你這種人,不配嘲笑別人!”
這一句話,潯仇幾乎是用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