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稍后,小姐馬上就出來。”漂亮的小丫鬟將潯仇引進廳內,上了一杯茶之后輕笑著退下了。
潯仇沒有喝茶的興趣,將茶杯放在桌上,在廳內踱步,好奇的打量著周圍。
明日就要比賽了,也不知道白纖塵到底是搞什么,居然還請他到這里做客,不過他聽旁人說白侯爺并不住在京城,這一點他倒是有些搞不懂了。
既來之則安之,看看她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半響之后,潯仇竟是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他朝著門旁好奇的望過去,卻是見到兩個丫鬟端著托盤走進來,托盤上的菜肴正冒著熱氣,潯仇不解的同時,一邊解著圍裙一邊笑盈盈進來的白纖塵已經開口招呼道。
“餓了吧。”白纖塵那種關切的言語,讓潯仇有些不適應。
像是直接忽略掉潯仇茫然不解的神色,白纖塵讓丫頭們退下去,一個人收拾好餐桌,從柜子中取出兩個酒杯一小壇酒放在桌子上,招呼潯仇過去。
“快點過來。”收拾好之后,白纖塵朝著潯仇招手,潯仇茫然無所動。
白纖塵輕輕一笑,過去推了潯仇一把,把他推到餐桌旁邊,按在座位上。
白纖塵親自給他滿上酒,然后回到座位上,“我為咱們兩個人的重逢感到高興,但是我卻沒什么能給你,特做了一桌小菜,希望你會喜歡,你可不用客氣,盡情吃就行。”
白纖塵說話不多,語氣柔和甜美,更是透露著一股由衷的喜悅。
潯仇拿起筷子,伸出去的手臂下一刻卻是僵了一下,“怎么沒有看到侯爺?”潯仇想到此關竅,突然心生疑惑。
白纖塵眉宇間閃過一抹悲戚之色,隨之笑道:“爹爹他不住在這里,今天晚上咱們只談自己的事情,與上一輩的無關,你違反規矩,自罰一杯哦。”
說著,白纖塵端起酒杯送到潯仇嘴邊。
潯仇笑著道:“我說白大小姐,規矩需要早定,你有言在后,我可沒有違反哦。”
白纖塵俏皮的哼了一聲,一副嬌蠻的樣子:“今天我請客,當然是我說的算了,快點喝,別找理由。”
“還有這個,你也好好嘗嘗,看看我的手藝怎么樣。”說著,白纖塵動手給潯仇夾菜。
這頓飯,兩人的確沒有再談分毫關于潯長風與白侯爺的事情,但對于那些,兩人都是心知肚明,只不過是都不愿意揭對方傷疤罷了。
晚間,潯仇與白纖塵道別,他從白府中出來,就要到明炎帝國接待區的時候,不想那里早有一個青衣女子等候,她一身青色衣裙,長在月光下舞動。
居然是公良玉。
“怎么會是你?”潯仇驚訝了一下,他不清楚這女人為什么在這里堵他。
公良玉淡然道,“我知道你現在很厲害,但是馬上就要進行新秀戰了,你要多小心一些,當然,這句話不是我要說的。”
潯仇接過她的話頭,“她還說了什么。”
公良玉瞪了潯仇一眼,怒斥道,“你現在還沒有資格問這個。”
潯仇無奈,反正自己在這公良玉眼中也是個爛人,跟她解釋也是多費唇舌,“既然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
公良玉身子一晃,輕松的攔在潯仇身前。
潯仇苦笑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公良玉道,“你現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你和我打,如果能和我打成平手或者只輸我一點點,或許還有自保的本事。”
潯仇笑了,“你就這么自信?”
公良玉道,“試了就知道,不過事先告訴你,我可不會自封修為的。”
“在這里?”
“跟我來。”公良玉撂下一句話后飛出去,潯仇身形一展,縱身跟上去。
臨京城東南的一處靜雅的宅院,夜空中已然繁星點點,一道白色的窈窕身影推開院門,緩緩的走了進來。
宅院大堂內燈火通明,那月光下的女子秀眉輕皺,轉而便是釋然。
“哥,你怎么來了。”那白裙姑娘走在石徑上的時候已經將面紗輕輕揭下,露出一張驚艷的面龐。
背對著廳門,雙手背負于后的銀瞳中年人轉過身來,俊朗的眉宇中帶著心疼與一絲淺淺的責備,“知音,你回來了。”
銀瞳中年一語道破來者的身份。
白裙女子點了點頭,面容有些憔悴,“哥,我去給你弄些吃的吧。”
銀瞳中年人攔在白裙女子身前,責備道:“你倒是好,一句話不說就跑出來,知不知道我跟爹都很擔心。”
白裙女子面色微苦的笑了笑,“你跟爹放心就好了,我都這么大了,修為也不算弱,有什么好擔心的。”
銀瞳中年人環視周遭,這片宅院中空無一人,自己的這個妹妹自從兩年前在武陵山脈回來之后,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一樣,性情與原來相比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而且最讓他覺的古怪的是,自己妹子像是二次育了一樣,個頭居然足足竄了一頭,身材也是變得好的沒法說,按照會中那些人的話,原本是一個蘿莉身板的小美女,現在絕對是個妖精身材的大女神了。
至于這些變化,就算是她不講,他這個做哥哥的也知道了個七七八八,之前還有一個叫潯仇的家伙跑到意師會要見他,被堵在外面足足七天,若不是她要求自己不能傷害那小子,他早就出去把那個膽敢欺負自己妹妹的臭小子大卸八塊了。
她怎么說也是堂堂意師會會長的女兒,自己那個半只腳成仙的老爹老來得女,說起來自己這個做大哥都已經四十七歲了,做她長輩的年齡都足夠了,更別說自己那個老爹究竟有多疼這個丫頭了。
所以說他真的想不明白那看上去普普通通,長相修為勉強算得上過得去的小子究竟有哪里好了。
“這里一座空宅子,也沒個仆人丫鬟,你現在越來越不讓人放心了。你應該也沒吃飯吧,我去幫你買幾個菜。”銀瞳中年嘆了口氣,轉而尚未走開半步,便是被廉知音伸手拉住了。
銀瞳中年人看著自己妹妹那令人心疼的表情,心中不知道有多難受,而她則是拉過椅子,讓哥哥坐下。
“哥,我在外面吃過了,你陪我聊聊吧。”多日奔波在外,不管她怎么故作堅強,眼前見到親人,心中酸楚涌上來,她還是眼圈微微變紅。
“怎么了,見到他了嗎?”說起那個他的時候,天知道銀瞳中年人的心中有多么大的火氣冒出來。
“之前見過一面,他還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好像是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
“難道就這樣而已嗎?”銀瞳中年人覺得自己的問題顯然沒得到很好的回答。只好繼續循循善誘地追問下去,“那你這樣找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說知音,你是意師會的大小姐,就算是仙府中的那些青年才俊也能一抓一大把,他到底哪里好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真的鬼迷心竅吧,反正鬼迷心竅的也不止我一個。”
銀瞳中年人無奈的笑了一聲,雙手擠著少女那絕美的臉頰,“我的好妹妹,我看那小子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有一些修為不過是能吸引一些平凡女子的目光,你這又是何苦呢。”
廉知音推開哥哥的手掌,玉手托著精致的下巴,“也不是平凡女子啊,南宮盈盈你知道嗎?”
銀瞳中年人怔了一下,這大小姐搞什么鬼,斗師會的天之驕女他居然都不知道,開什么玩笑,“這我當然知道了,你是不是傻了,居然問出這種問題。”
“那何馥婉呢?”
“知道啊,三山劍派后一輩新秀,縹緲宮新圣女啊。”
“那百里蘭幽呢?”
“也知道,暗夜教的女弟子,風頭不下于上面的那個人,不過我聽說這百里蘭幽從前是這開平帝國大國師的女兒,現在可是帝國公主,好像原來的名字叫章靈惜,據說與衛國公潯長風的兒子有些關系,六年前她在臨京城自盡,后來卻是不知怎么的神奇復活,而那潯長風的兒子……”
銀瞳中年人自顧自的說道,半響之后意識到了什么似乎直接怔怔的望著廉知音,“那潯仇不就是潯長風的兒子,這樣說來,之前的那幾個姑娘豈不是……”
廉知音嘆了口氣,沒好氣的道:“豈不就是你口中的平凡女子。”
銀瞳中年人咧咧嘴,那幾個個姑娘不管是名聲還是修為都不下于自己的這個妹妹,看來自己對那個叫潯仇的小子需要重新評價了。
“看來這小子還真的艷福不淺呢,不過他若是衛國公潯長風的兒子,配你的話,我這個做哥哥的也就不會太反對了。”
廉知音很好奇自己這個平時固執的哥哥這次居然松口,好奇的問道:“哥,你的意思是你認識潯長風?”
銀瞳中年人點了點頭,廉知音追問道:“那他真的有外界傳言的那么厲害嗎?與你比起來怎么樣?”
“勝我數倍。”銀瞳中年人很果斷的回答,廉知音聽罷張了張嘴,對于這個向來自我感覺兩好,干什么都是信心百倍的哥哥的態度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