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道長與灰袍老道人都已經將天罡劍法學全,他們能夠分辨得出潯仇有沒有學成第九式,但這些觀戰的弟子們并不清楚。⊙,
“喂,你究竟是成功沒有啊?倒是給個話啊!”
眾人都是等的有些焦急,站在宮離燕身邊的小藝姑娘卻是上前一步,清脆的嬌喝聲,在道臺周圍清澈的響起來。
“對啊,到底怎么樣了?”
小藝姑娘的聲音一落,那原本尚還有些安靜的人群頓時躁動起來,所有人群起激昂,整個道臺都吵嚷起來。
宮離燕前后都沒有說什么,只是望著潯仇,唇角微翹。但那眸子中,卻是有著一絲淺淺笑意。
“接我一招!”這時候,不遠處的清塵道長身體縱展,直接躍起三丈,而后他曲起兩指,朝前狠狠一點。下一刻,整個大殿的氣息都狂暴起來。
潯仇頭頂上的空間直接被生生撕裂,一道如同雷霆閃電鑄造而成的光劍從撕開的空間中傳來,這道劍光顯現之后,整個道臺都是被一種凌厲到極點的劍氣所覆蓋,這種氣勢瞬間超出了道臺的范圍,朝著四周瘋狂釋放出來。
這種氣勢排山倒海的涌過來,眾多內門弟子都是覺得一股無形的氣浪拍在自己身前,幾乎快將身體生生壓扁,他們都是向后瘋狂退去,一些修為稍弱一些的弟子,甚至直接被彈飛出去。
下一刻,那道凌厲至極的劍氣直接朝著潯仇頭頂上插去。
這一幕,令眾多內門弟子不敢再看下去。
一道清脆的撞擊聲響起來,又是一道爆炸性的氣息擴散出去,直到這些氣息散盡,被沖撞到大殿各處的內門弟子們朝著道臺上望去,頓時吸了一口冷氣。
潯仇頭頂上懸著一個同樣的劍氣,兩道劍氣撞在一起,彼此互不相讓,那撞擊處的絲絲劍光,將虛空割裂出一道道裂縫,空氣呼嘯著灌注進去。
清塵道長一揮手,那上面的一道雷電劍氣憑空消散,而潯仇則吸了一口氣,意識一動,他頭頂上的雷電劍氣也漸漸收斂。
內武大殿中先是一片寂靜,下一霎,終是有著雷鳴般的歡呼聲響徹起來。
不遠處,灰袍老道人望著那如雷鳴般的歡呼聲,蒼老的臉龐上也是緩緩的掀起一抹柔和笑容,他的目光透過人海,有些懷念,百年前的這里,也曾經如此熱鬧過。
“段塵世,總歸是有后輩超越了你……”
“潯長風,你沒有做的,你的兒子替你完成了。”
灰袍老道人輕聲一笑,旋即轉過身去,拿著掃帚,飄然遠去,一道欣慰的嘆聲,悠悠傳來。
距離潯仇道臺學武已過去了五日時間,這五日之內,無妄道派之內因為潯仇兩日半時間感悟四大武學,學全其三所造成的騷動,也終于是稍稍的降溫一些,這倒是讓潯仇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經過前些時間那些高負荷的修煉,潯仇接下來的日子,倒是變得清閑許多,平日偶爾去往元氣大殿吸收一些天地元氣,當然木山道人會嚴格規定他只能以什么樣的規格吸收里面的天地元氣,所以潯仇也不會再把很長時間花費在那里;除此之外,他或者獨自熟練著學會的四大武學以及在內武大殿中閑逛,那般日子比起以往,倒是舒暢了不少。
這其中最讓他意外的便是他與內武大殿的那個灰袍老道人成了忘年交,老人常常叫他過去幫忙整理藏書碑,或者陪他下棋,一來二回兩人已經很熟悉,盡管潯仇現在還不知道這老人叫什么名字。
不過唯一一點讓潯仇有些頭疼的便是巽位道峰首座宮離燕,自從五日前潯仇道臺學武弄出大動靜之后,后者已經不止一次的提出要與潯仇打上一場。
內武大殿的一個偏殿之中,潯仇盤坐在一張棋盤之前,在其面前是那位灰袍老道人。
“前輩,今天內武大殿中的弟子怎么變得這么少了。”落下棋子,潯仇突然問道。
內門弟子一共加起來有一百多個,但道臺卻只有一個,平日里內武大殿都是人滿為患,但今日卻是顯得空曠了許多,這不由得讓潯仇有點疑惑。
“聽說今天有道峰首座弟子論武,很多內門弟子都去看熱鬧了。”灰袍老道人隨意的道。
“道峰首座論武?”潯仇愣了一下。
“道峰首座不僅是內門中修為最高的一群弟子,同樣也是眾弟子的標桿,他們常常論武切磋,四大武學雖然說是在道臺上感悟,但也不是沒有例外的情況。”
“就像是賀言飛,他原本青玄攬月手只是二重程度,后來一次與羅潛的論武中無意間得到感悟,成功悟出了第三重,當然,這種幾率相對低一些而已。”
說到此處,老道人臉龐上似是掠過一抹嘆息:“言飛這個弟子心性很好,又肯努力,是個難得的人物,但是行事卻過于中規中矩,這是他與你和段塵世的區別。”
潯仇不敢托大,忙道:“賀師兄道心堅定,天賦非凡,是弟子的榜樣,相信賀師兄將來一定能為道派做出大貢獻。”潯仇這句話倒不僅僅是客套,昨晚他聽費華提起一事,賀言飛修為再漲,已經提升到了九重歸真境,這般迅猛的速度,即便是在潯仇看來,也不是常人可以完成的。
“今天的論武應該不是言飛的,自從羅潛輸給他之后,內門中的首座便沒有人再向他挑戰了。”灰袍老道人笑了笑,將手中的白子落下。
聞言,潯仇也就點點頭,他才想起羅潛這個人,這個內門第二高手,坤位道峰首座看上去很沉穩,平時話不多,潯仇沒有跟他有過什么交流,但對方的一雙眼睛卻有不同,潯仇總覺得這個人讓他看不明白。
不過這些事情他也不想理會,潯仇將自己的思路調整過來,手中黑色棋子也是再度落下。
在兩人這般消遣下,半個時辰的時間也是很快過去,棋局也是走至末尾,不過這時候潯仇眉頭突然—挑,便是偏過頭掃向不遠處,那里有著一道急促的破風聲傳來,片刻后,一道身影已經闖進偏殿,竟是張松,只不過此時的他似乎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怎么了?”一見到張松那臉色,潯仇也是怔了一下,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問道。
“都快開始了,師兄怎么還不去?”張松見到潯仇居然還有心情在這里悠閑的下去時,顯然也是有些無可奈何。
“什么開始了?我怎么聽不明白啊。”潯仇一臉茫然的道。
“師兄今天不是要與巽位道峰的宮師姐論武么?宮師姐已經到了,都等了你快半個時辰了。”張松焦急的道,他到處找潯仇,好不容易碰到他,他居然還不知道。
“我沒有答應啊,難道是費華干的?”潯仇眉頭微皺,道。
“師兄,現在等著看論武的內門弟子全部聚集在咱們震位道峰了,你還是快點過去看看吧。”說到這里,張松的面色有些難看,畢竟按照約定,宮離燕已經前往震位道峰,潯仇卻是避而不見,盡管是因為不知曉此事,但在別人眼中,終歸不太好。
聽得此話,潯仇眉頭皺了皺,旋即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手中棋子放在棋盤上,看了看一旁的灰袍老道人,無可奈何的道:“前輩,看來我得去一趟。”
“離燕的修為不弱,與她論武對你熟練掌握四大武學有好處,快去吧。”灰袍老道人一顆顆的收著棋子,淡淡的道。
潯仇笑著點了點頭,然后也不拖延,站起身來,對著張松揮了揮手,而后兩人便是直接對著震位道峰所在的方向飛掠而去。
等了好半天還沒有見到潯仇人影,人群中也是出現了一些細微的騷動。
宮離燕目光淡淡的望著廣場上的人群,黛眉微皺,這家伙明明答應了今天在震位道峰論武,可是到現在都不來,莫非他想借此避開么?
“呵呵,宮師姐,你與李師弟今天的道峰論武,看樣子是要泡湯的節奏啊……”李浩渺笑望著這一幕,伸了一個懶腰,笑道。
“哼,他若是真敢放姐姐鴿子的話,我就拆了他的道峰大殿,讓他今晚上睡平臺上。”宮離燕冷聲道。
“宮師妹,李師弟才加入我們內門不久,你就算贏了他也不算什么光榮的事,他畢竟是咱們師弟,你就不能把之前他偷看你洗澡的事情放一放。”身為大弟子的賀言飛眉頭皺了一下,道。
“我倒沒為難他的意思,不過有時候,尊敬一下師姐總歸是需要的吧?大師兄不說便罷,說起那晚上的事情,我現在還心里有火呢,他偷看的是我,又不是你們,你們當然覺不到了。”宮離燕撇了撇嘴,道。
“那是當然,我們實在是沒有什么可看的,不過我很好奇,當晚李師弟究竟是在未遂階段還是既遂階段被發現的呢。”李浩渺笑笑,道。
宮離燕那如同兩柄利劍般的目光投過去,直接冷的李浩渺一哆嗦,極為冷冽的道:“你想的看的話,可以哪天去試試!”
李浩渺尷尬的笑了笑,連忙擺手,畏懼的道:“宮師姐說笑了,小弟不敢,小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