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回：說服大妹
打發走了三個小八卦，李承乾跟大妹走進了花園里。
走到了沒人的地方，李承乾指著一棵樹下一塊石頭，“坐這。”
大妹走到石頭邊，卻不坐，等李承乾坐下后，她才輕輕坐下。
微低著頭，小手卷著衣角。
李承乾看了看她，因為她的扭捏，弄得他一下子也不太好意思問這方面的話了。
他醞釀了一會兒，才問道：“大妹，大哥不讓你嫁給長孫家，你會生氣嗎？”
大妹抬起頭來，搖頭道：“不生氣！”
她似乎沒有過多的考慮，就直接地回答了，這是一種親人的信任，讓李承乾一下子感覺到一種溫暖。
他伸手摸了摸大妹的頭發，然后說：“大哥這是為你好，表親是不能成親的，這會很危險。而且你現在還小，并不是成親的年齡！”
大妹的臉頰一紅，又羞得低下去，頓了一會兒，她又抬起來，說：“大哥，你說這話母后會生氣的！”
“我也知道她生氣，剛才不就見過了，不過她為什么氣？”李承乾問道。
“因為表親成婚很正常啊，都沒聽誰說過不許的，就大哥你說了。不過還好只是母后聽到了，如果是父皇聽到了，說不定父皇會責罵你呢，這說起來永嘉姑姑才嫁給竇奉節還不到幾年呢！”大妹說起事來，就沒再多去害羞了。臉色恢復了點正常。
“竇奉節是誰？”
“竇奉節是竇軌的兒子。竇軌是我們的奶奶竇皇后的堂兄。”大妹說。
聽她這么說，永嘉公主和這竇奉節也是表兄妹的關系，這算是皇族的表親婚姻了！
“還有呢……”大妹又很小八卦地說起了其他幾位表親結婚的姑娘或者姐姐，李承乾算是明白了，這唐朝的倫理很亂啊，表兄妹結婚是很常見的事情！
“大妹，大哥想要告訴你。這表親成親是不對的事情，是會害人的事情，我因為這一點不準你嫁給長孫家。你會相信嗎？”李承乾問道。他有點不自信，這個唐朝的環境就是這樣，讓妹妹相信他。似乎難度大！
“我相信大哥！”大妹很堅定地說。
李承乾驚喜地看著她，這份相信難得。他給她解釋道：“你信就好！其實道理是這樣的，表親結婚，生出來的后代會有缺項的，最常見的是腦子發育不正常，白癡，傻子啊！”
“啊？”大妹吃了一驚，眼珠轉了轉，爆料道：“我聽說永嘉姑姑生了個女兒，都快三歲了。還不會說話呢！”
“有這事？”有個例子更好，“所以這就是表親婚姻的后果，姑姑一定為這個女兒哭死了吧！”
“可是母后和父皇會同意你這話嗎？就算大哥不同意，他們也會同意啊！”大妹說道。
“有大哥在，大哥不會讓你掉這火坑里的！”李承乾堅定地對她說。“而且你現在還小，也不適合成婚啊，不急！”
聽到這話，大妹臉又熱了起來，低下頭，說：“若是沒有意外。我明年初就要大婚了！”
明年初？這還不到半年，“可你也不過十四歲啊？”
“可是姑姑也是十四歲嫁人的！”大妹說，“大哥是不懂，女子十四可婚！”
“可是十四歲還是太小了，成了親如果有了孩子，那就危險了。不行，我必須要說服母后和父皇！”李承乾斷然說道。
接著他又對大妹說，“哥要你十七歲以后再嫁人，你答應嗎？”
嫁人的話題對于一個女孩來說，是個羞人的話題。大妹聽了這話又羞紅了臉了。但她對于李承乾很乖巧，很聽李承乾的話，羞了一下后又抬起頭了，依然堅定地點頭：“嗯，大妹聽大哥的！”
“嗯，這樣就好。大哥有話問你！”李承乾想起之前，就在昨天大妹遇到長孫沖羞得躲在馬車里，今天去扶長孫沖時那羞澀的樣子，有點擔心這妹子動了感情了，“你喜歡那長孫沖嗎？”
這還是一個讓女孩害羞的話題，大妹低下頭，不回答這問題！
李承乾感覺這下壞了。
“喜歡了？那和大哥說一說，你們什么時候見過面，什么時候約會嗎？？”李承乾小聲地問道。
“沒有。大哥，我沒有和他約過會！”大妹抬起頭來，說，“其實很小的時候，長孫沖就常進宮里來，有時還和我們一起在公園里玩耍，到了兩年前，才聽到皇后說要把我嫁給他，那時候起，我就怕見到他。但每次他和舅舅進宮里來，母后都會把我叫去的。我還沒有在其他地方見過他呢！”
“那你就這樣喜歡他了？”李承乾問。
但是他明顯感覺，這不是愛情吧？
“不知道，我每次見到他，還是突然想到他，就會想到他是麗質以后的丈夫。”大妹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樣的話題，還是需要找蘇宓這樣的大女孩和她說比較合適。
不過李承乾為了弄明白，而且完全地把他的意思表達給大妹，就需要親自問她了。
她這樣說，李承乾明白她的這種朦朧感是什么了！
“大妹，你這不是喜歡，更不是成親前的愛情。這只是母后給你指了一個丈夫，你又沒法拒絕，所以就讓你對這個人有了平常人有不一樣的感覺，你見到他就第一個想到了母后指定的這個印象，但這不是愛情，因為你心里不喜歡他。”李承乾解釋給她聽。
“嗯。”大妹對于李承乾的話直接點頭，然后有種放松了的感覺。
“那好。接下來我會說服母后和父皇，讓退了這門婚事，等你十七歲后，再選一個你喜歡的男子嫁了！”李承乾對她說道。
說到嫁人，大妹臉又紅了，但和剛才有點不一樣，這回她沒有低頭。
話說完了，大妹也明顯少了一層無形的拘束，她抬起頭，看了看樹，對李承乾說道：“大哥，聽說你抱兕兒爬樹，能不能也帶我爬樹啊？”
“你也要爬樹啊？大姑娘了，爬樹不雅觀吧？”李承乾笑道。
“妹妹不是還不能嫁人嗎，還小呢，大哥帶我爬吧！”大妹坐過來，抱著李承乾的手臂，搖著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