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近兒臣還中風了!”李承乾捂著綁了白布的腦袋,很痛苦地說道。
老李皺著眉頭,問道:“中什么風?”
“唉,月前,我的愛妃生孩子,我怕她頭胎過于緊張,所以在產房內陪著她生完孩子。當時接生婆們還勸我離開,我覺得才不會那么嚴重,結果現在,一直感覺心慌胸悶,這幾天更是感覺到腦子里有一股風吹來吹去,特別的難受!”他這時連忙捂著腦子,嚎道:“哎呀,我腦袋又刮起風來了!”
那樣子,跟真的似的。
孔穎達都已經喊太醫了。
李承乾所說的病癥,都是有根有源的,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特別是婦女生產,一般男人都不能留在產房里,說那有邪氣,會對男人不利。而李承乾剛好利用了這一點,大家都一下子為李承乾同情了起來。竟然是自家婆娘生孩子給中了邪風了。
哎呀,這中了邪風,再把一年里的所有病根都給引發出來了,真是夠倒霉的!
“兒臣現在一身重病纏身,實在無法再學習處理國事,另外兒臣在生活上也有些兒不檢點,道德不好,無法服眾,所以請父皇把這太子之位,傳給有賢之人!”李承乾捂著腦袋,說道。
他這是連勾搭寡婦的事情一起給說出來了。反正大家都在說,那就干脆擺白出來得了。
他的身體不行,又沒道德,這太子還真的做不下去了。
一時間。大臣們也不勸李承乾了,有些兒猶豫了起來。
死胖子這時候成了最高興的人了。太子不要當太子了,這太好了。他咳了兩聲。表示他要說話,然后端正地站出來,對老李抱了一下拳頭,說:“父皇……”
“太子身體不適,應馬上召太醫來看身體。如何能因身體不佳而廢太子?就算是與民間一夫人有好,那也是生活小事,與國家大事沒有關系,竟然拿這件事來當理由,真是荒唐!”老李在上面。威嚴地說道。
死胖子的話,就這樣被打斷了。
他愣了愣,見老李沒理他的話,大臣們也沒有理,李承乾更沒有正眼看他一下,于是巴唧巴唧了兩下嘴,又站回去了。
“兒臣的身體兒臣知道,怕因此誤了國家大事,那就是罪該萬死了。父皇還是把太子之位傳給更有希望的人吧!”李承乾堅持道。
“你好好養你的病就好!”老李喝道。
李承乾抬起頭。和老李對視,說道:“要是太子之位還在兒臣身上,兒臣的病就養不好!”
這話一出,本來小聲商量的大殿上。突然冷靜了下來。
因為身在太子,所以病養不好!
這不是說白了,他這病是太子給的壓力嗎?太子的壓力哪來?不就是皇帝給的!李承乾把這話給說出來了。就是要和皇帝扛上了!
這是皇帝和太子的對決!
所有大臣的心都提了起來。
皇帝和太子的目光對撞在了一起,兩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的。較起勁來了,誰也不讓誰。讓氣氛更加僵硬了起來。
而這時候,二貨的死胖子,見到大家都安靜了下來了,他就有了說話的機會了。
于是呵呵一笑!
安靜的大殿,這一聲笑,很清晰!讓他覺得特別有存在感!
他問李承乾道:“那皇兄認為哪一位適合當太子?”
他問完后,連忙理了理自己的衣領,讓自己看起來更大體一點。
李承乾卻是因為死胖子這句話,而大喜。
太好了,本來還覺得要說出來,有些兒不合適,但是現在他問出來了,他再說,正好。
于是他說道:“皇弟這個問題問的好。父皇,兒臣覺得,暫無真正當太子的料的人。”
“你……”死胖子一急,氣得伸手指他。
李承乾卻不管他,說道:“并且,父皇春秋正盛,暫時不需要太子幫忙理國務,應該多學習管理之道。現在國際間風云變化,過去的思想已經不適合現在了,以前沒有火炮,現在有了,如何應用,應該用新的思路來管理。所以兒臣認為所選太子,應該是一個年幼,從頭學起!”
本來,老李是不管怎么樣,都不會讓李承乾辭太子之位。但是聽到這句話,他卻呆了,腦子里思考了起來。
這時,魏征跳出來,對李承乾說道:“太子,嫡傳之位,選長不選幼,你說的不合禮制!”
當年老李要當上太子,還是先殺了大哥,自己從老二當成了老大,才有了太子。所以這個選長不選幼,是一個很有強制性的道德規范!
上面的老李,皺起了眉頭。
“哦,你這樣說起來,那就麻煩了!”李承乾對他點了點頭,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樣,說道:“鄭國公,那我想問一下,我家象兒,是不是我的長子,我的東西,是不是都要傳給他?”
“沒錯。”魏征點頭,下意識地回道。
回完后,他呆住了:“你……”
其他聽到的大臣,也呆了。腦子里想到,難道太子的真正用意,是把太子之位,傳給世子?
上面的老李也聽到了,他同樣呆住了。
“父皇,你認為傳給象兒,如何?”李承乾轉過身,對老李問道。
“不可!”死胖子有些兒急了,連忙阻止道:“一個還剛滿月的孩子,如何當太子,這不是說得我大唐太過兒戲了嗎?”
他又轉身看向老李,說道:“父皇,太子說得太兒戲,不把社稷當一回事,請重罰太子!”
“魏王殿下說得有理,不可把太子之位給一個滿月的孩子,那樣不是把社稷當兒戲了嗎?”這時,一個長胡子的胖子站了出來,說道。
長孫無忌。
“舅舅,孩子只會越教越好,以后教出來是扛扛的,怎么就是兒戲了呢?一點都不荒唐!只比現在強,不會弱一分。”李承乾自信地說,也不看看誰的種。
“這誰知道……”他們回道。
“好了!”老李出聲了。
他眼睛掃了掃下面的人,最后說道:“太子之事,容后再議,現在退朝!”
說完后,他就退下去了。
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